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的关系,苏衍青晚上做了一个与之相关的、乱七八糟的梦。

那似乎是一场人类之间会举行的、被称之为“婚礼”的仪式,主角是他和另一个人苏衍青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莫名笃定,对方就是化作了人形的某条龙。

然后后半夜,苏衍青突然就开始发情。

在睡觉的时候习惯性恢复的原形,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变回了人类的形态,最近才能熟练变出的白色罩衫松垮地套在身上,被胡乱拱蹭的动作弄得乱七八糟的,连莹白的腰肢都露出一截。毎日浭薪?肆??1七貳浏|

未着寸缕的下体半隐半现的,毛茸茸的球状尾巴都露出了一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用力地并紧,无意识地相互绞磨着,连莹白的脚趾都哆嗦着蜷扣,趾缝间夹进艳红顺滑的柔软绸缎。

周于渊嗅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馨香味道。

他的大脑恍惚了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能明白,只是本能地驱使着身躯,贴近那只看起来很是难受的兔子,用脑袋小心地在对方身上拱了拱。

不住抖动的眼皮艰难地睁开,苏衍青的双眼湿漉漉的,迷迷蒙蒙的视线望过来,似乎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身边的生物。

“……热……”红润的双唇轻微地张合,吐出抖抖颤颤的字音,苏衍青的手指松开又收紧,将身下的绸缎都抓乱,精致面容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圆润的肩头都泛起了粉,“我、好像,发……发情了……”

他说:“帮……嗯、帮我……”

周于渊的脑子“轰”地一下,整个陷入了空白,金色的竖瞳里再不见任何威严,只剩下了傻呆呆的愣怔和惊慌。

“怎、怎么帮?”他甚至过了好几秒,才把这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我怎么、知道?!”苏衍青也有些气急败坏了,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是努力地抬起脚,踹了那个硕大的脑袋一脚,腿心的一抹嫩红随之显露又隐没,“你不是龙吗,怎么、连……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我也是、是,第一次……”但好歹还记得自己需要对方解决问题,苏衍青又重新放软了语调,“你、快点……我,好、啊……好难受……”

兔子是一种繁衍欲望十分旺盛的生物。

在周围的环境趋于平稳、安定之后,那刻在了骨子里的本能就会冒出来,催促着每一只成年的兔子,去留下自己的后代。就苏衍青所知,某些种群的兔子,在找到安全的栖息地之后,甚至每半个月就会发情一次,即便是发情间隔比较长的种群,也至多半年就会出一次发情的状况。

而与之相对的,发情时间最长的种群,这种特殊的状态甚至能持续半个月。

苏衍青的脑海当中,还存在着相应的常识,只是由于自己离开种群得早,又一直没能再找到同类,以至于自己究竟该细分到哪一类,又具体该如何度过这段特殊时期,他都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没有第二者的相助,这段时间,他都得完全依靠自己用意志力熬过去。

而苏衍青并不觉得,在这样的状态下,自己还能进行任何正常的生理活动就是碰上了什么危险,他估计都没什么力气逃。

尽管知道有某条龙在身边,那样的可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某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还是让苏衍青想要尽快结束这种状况。

“至少、至少,先……”陷入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苏衍青的语调放得更软,带上了几分黏黏腻腻的撒娇味道,“先、碰碰我……”

话音未落,某条龙原本那几乎是僵直的身体,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就把苏衍青缠住,牢牢地圈在了其中。冰凉坚硬的鳞片陡然贴上滚烫的皮肤,太过鲜明的温度差,刺激得苏衍青浑身一个激灵,晕晕乎乎的意识也清明了几分。

他歪着头,把自己的半边面颊,挨在了周于渊那冰冰凉凉的鳞片上,挤出一点软软的弧度,浅灰色的兔耳从脑袋上垂挂下来,盖住了半边裸露出来的肩头。

那股馨香的味道变得更浓了,带上了一种难以具体描述的甜腻,使得周于渊的脑袋又开始恍惚,某种陌生的感受又开始汇聚,让身体某个在初次见到怀里的兔子变作人形时,就起了反应的部位,又一次勃胀起来,硬硬地传来某种迫切的渴望。

可他甚至不知道那种渴望究竟是什么。

自初生伊始便存在于意识当中的诸多知识,让周于渊对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但尚不算久的年岁与过度缺乏的引导,让他又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只停留在浅显的表面,显得有些懵懵懂懂的就仿佛在那触手可及的答案前方,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隔膜,令他没有办法立即就将其弄清楚。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再度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周于渊的注意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脑袋和对方离得有些太近了,鼻尖都快触到对方那柔软的颊腮,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

“我叫……苏衍青,”苏衍青弯了弯眸子,被挤出软肉的面颊无意识地挪了下地方,避开已然染上了自己体温的鳞片,重新贴上冰凉的地方,轻轻地蹭了蹭,“衍衍生息,冬夏青青。”

“其实我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娘亲很喜欢……”苏衍青这么说着,眸中的神色又逐渐变得迷蒙,被青龙圈住的身体轻微的扭动、磨蹭着,像是想要借此缓解什么,毛茸茸的尾巴都翘起来,给肉乎乎的屁股让开位置。

“我是周于渊,”周于渊的声音依旧平稳,盘起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被怀里的兔子蹭过的地方,泛开一圈又一圈的酥麻,“龙潜于渊,是从一开始就被赋予的名字。”

苏衍青低低地“嗯”了一声,分不太出精力去思考周于渊话里的意思,只感到对方硬硬的鳞片刮得自己酥酥的,舒服得要命,整只兔子都跟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似的,连骨头都要融化掉。

“那,周于渊,”他小小声地喊,音调软乎乎的,拉着丝一般勾人,“你会让我舒服的……对吗?”

一瞬间,某种周于渊还没弄清楚的强烈欲望爆裂开来,紧迫地、急切地催着他去做些什么可他却又实在不明白该做些什么。找不到出口的欲念化作了无处排解的焦躁,叫他的尾巴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了一下,掀飞了一堆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的宝箱和杂物。

然而,这以往总能吓某只兔子一跳的巨大动静,这一回却没能引来对方的任何注意。苏衍青只是眯着眼睛靠在周于渊的身上,小声地喘息着,微微张开的双唇之间,能够瞥见一点内里的水色和艳红。

周于渊的目光一下子顿住了,被黏住了似的,没有办法再从那里移开,本就没有多远的脑袋越凑越近,头顶的骨角都碰到了苏衍青垂落的兔耳,激得对方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朝远离他的方向躲了躲。

这过于巨大的体型差,实在是太麻烦了。

从未像现在这样,厌烦过双方这过大的差别,周于渊没敢继续凑近,却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下那想要触碰苏衍青的欲念,试探着伸出舌头,在对方殷红的唇瓣上舔过。

柔软温热的触感在相触的刹那传递过来,周于渊的脑袋都一瞬发酥,头皮都泛起了一片战栗。胸腔内那股难言的躁动变得更凶猛了,周于渊从鼻子里喷出热息,又一次探出舌头,在那两片泛着水色的嘴唇上舔舐过去。

“……嗯……”从鼻腔里泄出一声细弱的哼声,苏衍青没有像刚才躲避龙角一样,躲避周于渊的舌头,反而觉得舒服似的,把脸往这边转过来一点,雾气朦胧的双眼也看过来,模模糊糊地倒映出那张因靠近而放大的龙脸。

周于渊受到了鼓舞,更加卖力地去舔苏衍青的嘴巴,把那两片艳丽的软肉都弄得湿乎乎、水亮亮的,顶端小小的唇珠也压得陷进去,嫩生生地勾人。

他甚至在苏衍青轻喘着张口时,无师自通地把舌头伸进去,笨拙又生疏地勾蹭内里的软肉,一下一下地直抵喉咙口,把苏衍青的眼泪都逼了出来,两只手胡乱地去推那个根本都抱不住的巨大脑袋,从嘴角溢出的口水蜿蜒着一直流到锁骨。

“喘不过、气……嗯……”苏衍青张着唇,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眼尾洇开些许诱人的湿红。

周于渊闻言,伸出去的舌头一顿,没来得及收回,落在了苏衍青唇角边上一点的脸颊肉上。与嘴唇相似又不完全相同的触感,让周于渊的大脑皮层炸开了少许电流,尚未得到缓解的欲望,本能地就寻求到了其余的出口。

猩红宽厚的舌头再一次探出,却并没有再往苏衍青的嘴里钻,而是舔过了他被泪水弄得有些湿漉漉的面颊、修长优美的脖颈,和散落碎发的额头,连头顶垂落的耳朵都没有放过,根部一直舔到了尖尖,连细细的绒毛都变得湿湿的,乱七八糟地黏在一起。

苏衍青喘得更厉害了,眼泪又掉下来,眼睛里一点清明也无。

“不、不要脸……”他小声地抽泣着,从嗓子眼里艰难挤出的字音,叫周于渊的动作一下子就僵住了,连无意识摆动的尾巴都猛地顿在那里,木头一样没敢再动弹半分。

“……要、其他……其他地方……呜……”但很快,周于渊就发现,自己似乎理解错了苏衍青的意思,“难受、舔……你……”

他的目光,终于从苏衍青的面颊上移开,往下一寸寸地舔舐过这具依靠在自己身上的躯体。

苏衍青似乎已经连乱动的力气都没有了。他全身都软绵绵的,没有骨头似的,止不住地一阵阵打颤,裸露在外的皮肤上泛起诱粉。

周于渊试探着,在苏衍青罩着衣衫的胸口舔了一下,惹得怀里的人发出了一声细弱的呜咽周于渊说不上来那是怎样的一种声音,只感到那一瞬自己的耳朵都麻了,身体里好像有什么细细长长的虫子在钻来钻去,在所有经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种碰不到摸不着的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