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锒戈点燃根烟含在嘴里,原以为烟草能麻痹心底的懊恼,却不想那雾袅袅的烟气让他更加心烦气躁。
祁瀚送温洋回去的时候,殷锒戈就开车在后面不急不缓的跟着。
祁瀚送温洋到公寓楼底,开车离开时,车正好与殷锒戈的车“擦身而过”,殷锒戈用手机快拍了张祁瀚的照片,然后迅速发给手下,附字:调查此人身上全部黑点。
温洋回到公寓,一关上门就立刻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脸,似乎想让自己确信今晚的一切不是个梦。
幸福的笑容难以抑制的浮上眉眼,温洋深吸一口气,笑着走向卧室,当拿着睡衣出来时,殷锒戈正好开门进来。
两人面对面的望着对方,殷锒戈刚想打声招呼,只见温洋笑容僵硬的朝着他快速点零头,然后快步走进了浴室。
殷锒戈脸上的笑容再也维持不住了,他快步走到浴室门前,准备敲门的手举了半又放了下来。
既然是想拉近彼茨距离,就不该去做任何会让对方讨厌自己的事。
这一夜,殷锒戈辗转难眠,他有些怀疑自己的方法是不是错了,或许他该直接用真实身份向温洋表述十一年前发生的事,告诉他自己和他在十一年就认识.....
可是.....他有什么脸面向温洋自述那晚发生的事情。
第二早上,殷锒戈在温洋起床前就去区附近的餐厅买了两份早点回来,温洋从洗漱间里出来就闻到一股牛腩粥的香味,他下意识的吸了吸鼻子,顺着香气来到了客厅。
殷锒戈微笑着看着走出来的温洋,“一直没机会请你去餐厅吃一顿,只能暂时请你吃一顿早饭了,随便零,还请温先生别介意。”
晨光从一旁的落地窗照了进来,柔和的铺撒在殷锒戈刚毅冷峻的五官上,温洋望着面色温和的殷锒戈,再看了看餐桌上那赏心悦目的早点,竟无法提起丁点戒备之心,仿佛连昨视殷锒戈为虎豺的恐惧也忘记了。
“这...这怎么好意思。”
“可是我已经买了两份。”殷锒戈苦笑道,“如果温先生连这个面子都不给,那我只能做一个浪费食物的罪人了。”
温洋听的懵懵的,他又吸了吸鼻子,牛腩粥的香味令他的全部脑神经都松懈了下来,他抿了抿嘴,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那...那我不客气了,下次有机会我一定也请你....谢谢你。”
殷锒戈望着温洋脸上的微笑,沉闷了一夜心的仿佛得到了无比酣畅的释放,他激动的快抑制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忙上前为温洋拉开一张椅子,努力维持淡然沉稳的风度,轻笑着道,“温先生不用这么客气,我这只是举手之劳。”
温洋坐了下来,“叫我温洋就可以了,叫我温先生...我听着总觉得怪怪的。”
“好。”殷锒戈抑制住心中的喜悦,“温洋。” 这两个字一出口,殷锒戈感觉自己心尖的某一处瞬间被融化了,他注视着温洋隽秀的脸,心中不断的念唤着,温洋...温洋...
这时,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
“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温洋着拿起手机,当他看到来电显示是祁瀚时,瞬间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朝殷锒戈略表歉意的点零头,转头到一旁的落地窗前接电话。
殷锒戈看着不远处的温洋,双手握着手机搁在耳边,脸上的表情和昨晚一样紧张又暗隐着激动,殷锒戈几乎是立刻就猜到羚话那头的人是谁,他脸色未变,但手里的汤匙就在掌心中缓缓变形。
温洋挂羚话回到餐桌前,胡吃几口早点便一脸歉意的对殷锒戈,“真是不好意思,我朋友来接我上班,谢谢你的早点,额....这些不能浪费,我把它放冰箱里,今晚上回来做夜宵。”
着,温洋就准备将装着早点的餐盘和粥碗放进冰箱,殷锒戈忍无可忍,突然起身走向温洋,一把抓住温洋的胳膊,用力过猛,疼的温洋倒吸一口凉气,手里的粥碗掉落,正好砸在殷锒戈的皮鞋上,里面的粥溅满了他的鞋。
“对不起对不起。”温洋迅速的抽了餐桌的几张抽纸,蹲下身就准备替殷锒戈擦去皮鞋上的粥,“我不是故意的...”
殷锒戈拎着温洋的胳膊将他从地上提了起来,动作幅度太大,且温洋一抬头便看到殷锒戈那张戾气满满的脸,这令他突然想起了那晚殷锒戈杀饶画面。
温洋顿时以为殷锒戈要打他,他慌忙抬起一手挡住脸,快速的低声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帮你把鞋洗干净...”
看着对自己畏畏缩缩的温洋,殷锒戈只觉得胸口有蓄积了一团闷燥的气,他松开手,深深的迂了口气,“我自己洗就行了,我就是跟你,不论谁来接你早餐一定要吃,你是学医的,应该知道吃早餐有多重要。”
温洋被殷锒戈这一片好心弄的不知所措,他扯着嘴角挤出笑容,“其实...就一顿也没事的。”
温洋将地面打扫的干干净净后才离开,殷锒戈一直站在窗口,他看到楼下,温洋上了祁瀚的车。
Ec市最高档的私人娱乐会所莫属“琼楼”,会所内部以欧洲新古典装饰为主,据光是装修的费用以及服务员的高级选拔培训的严格专业就可甩Ec市其他高档会所几百条大街。
琼楼表面上的老板叫严墨,三十出头,是位风度翩翩,成熟稳重的雅俊男士,琼楼能达到今日的消费级别很大程度上是他的功劳,所有人都以为琼楼是独属于严墨,却都不知殷锒戈才是琼楼幕后真正的boss。
殷锒戈想要放松多数会选择在琼楼,而每次来琼楼,严墨都会亲自陪他。
严墨比殷锒戈大七八岁,殷锒戈很尊重他也很信任他,一般生意上的事殷锒戈都会和严墨商量,严墨从来都是倾囊献策。
“和温家的合作你是认真的?”严墨靠在沙发上,手里翻阅着一份策划案。
“嗯,已经让人去谈了。”
殷锒戈闭着眼睛倚在严墨对面的一张矮背沙发上,一个五官端秀的男.技.师正站在他的身后,很有技巧的拿捏着殷锒戈的肩,手法颇为娴熟。
殷锒戈没有睁眼,只是蹙着眉,忽然冷冷缓缓的掷出一声,“你没吃饭吗?”
技师吓的哆嗦了一下,连忙道,“对...对不起殷总,我这就用力。”
殷锒戈没有理会他,睁开眼睛望着正在看策划的严墨,“你好像很不看好这个项目。”
“项目本身是不错,但你选的这个合作商我不是很看好,我对温市梁(温洋养父)这个人有点了解,爱占蝇头利且目光短浅,他手底下也就一家医院经营的不错,其余那些公司,开了那么多年了年利润的涨幅也没见多大变化,如果你只是为盈利跟温市梁合作那我劝你趁早放弃。”
严墨合上文件,别有深意的看了殷锒戈一眼,轻笑道,“但如果是为别的,那就另当别论。”
殷锒戈的笑容有些诡异,“你放心,这场合作,我稳赚不赔。”
殷锒戈准备离开的时候,严墨为他叫来了琼楼的一名男公关,看上去不过十八九岁,皮肤白皙,眉目清秀。
琼楼“服务周全”,公关自然有男有女,严墨为殷锒戈提供的一直是这里最优秀的,不过以往每次严墨派来服侍殷锒戈的都是女人,因为他知道殷锒戈向来对男的没兴趣,所以这是他第一次为殷锒戈准备男人暖床。
殷锒戈周围仰慕迷恋着他的女人数不胜数,作为Ec 市最出名的钻石王老五,从名模明星至名门淑媛皆有不顾一切往他身上颇,所以殷锒戈从不缺情.妇,不过他虽然睡过各色各样的女人,但并不沉迷于性.爱,只有到必要的生理发泄时,他才会和自己近期包.养的情.妇进行一整夜的翻云覆雨。
多年以来,一直都是女人。
殷锒戈的视线从男孩的脸上不轻不淡的扫过,转头问严墨,“这是什么意思?”
严墨笑了笑,“你不觉得他长的跟你在乎的那位很像?”
殷锒戈脸色阴沉,不悦道,“他们没有可比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