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锒戈看着温洋身旁那两只,似乎是在情急之下被塞的鼓囊囊的行李箱,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下意识的问,“这是干什么?”
温洋避开殷锒戈锐利的目光,拉着行李箱一边朝门口走一边故作轻松的笑道,“这两箱是朋友落在这的东西,刚才他打电话过来让我送过去,不是什么大事,你先睡吧,对了,很高兴认识你。”
殷锒戈望着温洋的背影,眯了眯眼睛,下一秒快步走进旁边那间温洋的房间,发现里面已是冷冷清清,被褥衣柜,空空如也。
显然,温洋是要搬走。
殷锒戈跑出房间,发现温洋已经拉开门准备出去了。
“等一下!”
这一声声贝太高,又短暂急促,听起来既凶狠又充满威慑力,传到温洋耳中更像是索命的声音,他下意识的转头,然后便看见朝自己跑过来的殷锒戈。
这一下,温洋着实吓的不轻,他连那两只行李箱都顾不上了,松开手便猛地的关上公寓的门,然后朝着消防楼道疯一样的跑去。
等殷锒戈拨开堵在门口的行李箱打开房门时,温洋已经消失在走廊上了,他跑到电梯前,发现电梯还停在楼顶未动便猜到温洋并没有坐电梯,然后迅速跑向消防楼道。
温洋一次踩两阶的顺着楼梯向下跑,而殷锒戈直接摁着扶手从一条楼梯跳到另一条楼梯,一边慌急的喊着,“温洋!!”
殷锒戈的声音在寂静的楼下里显的极为洪亮,快到楼底的温洋听的全身汗毛都倒竖起来,最后一阶楼梯突然踩空,整个人摔趴在霖上。
殷锒戈的喊声越来越近,温洋连身上的疼痛都顾不上了,站起身就冲出了公寓大楼。
温洋跟打了兴奋剂一样,从公寓楼下一路未停脚的狂奔到了区的保安室门口停了下来,然后气喘吁吁的转身望去,发现那个男人并没有追上来,这才弯腰双手扶着膝盖缓气。
保安室内的一名保安见温洋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上前询问,温洋也不知该如何解释,最后挤着笑称没事,等走到路口准备打车的时候,温洋才想起来自己还留在公寓门口的那两只行李箱。
那里面可是他全部的家当。
温洋懊恼的简直想挠墙,为什么世界这么?!居然让他和那个恶魔合租在一起!
那个男人在酒吧的时候明明前呼后拥的有那么多手下,怎么看都像都不像是和自己是同一阶层的人,为什么发神经的出来和别人合租?!
温洋此时大脑一团糟,所幸的是钱包和手机还在身上,此时还不至于不知所措,正想着今晚该如何度过时,温洋的手机响了起来。
打来的人是唐文旭,他从唐淞那里拿到了温洋的号码,将唐淞从医院送回去之后他一直放心不下温洋。
唐文旭问了温洋关于酒吧今晚的异状,温洋没敢告诉唐文旭自己所看到的那一幕,只自己出来的早不清楚里面发生了什么,唐文旭也没有多问,而是很真诚的对今晚没能请温洋喝的尽兴感到抱歉。
唐文旭的嗓音温沉磁性,听着格外舒服,总令人在不知不觉中与他亲近起来,温洋此时就是这种感觉,就仿佛他已经认识唐文旭很久了,已经是很不错的朋友。
唐文旭听到手机那头汽车鸣笛的声音,疑惑问,“你还在路上吗?”
温洋望着冷寂的夜色,神情有些暗淡,“....还在路边,正打算回去呢。”
“在哪?要不我开车去找你,送你回去。”
“不用那么麻烦的。”温洋连忙拒绝,“我...我已经快到住的地方了,几分钟的路程而已,谢谢唐大哥。”
又聊了几句温洋才挂羚话。
最后温洋招了辆出租车,在一家宾馆里睡了一晚,第二早上先打电话给自己在医院的上层请半假,然后到了上午十点多的时候,温洋才重回公寓取行李。
此时公寓里的那个男人已经不在了,温洋猜测他可能是去上班了。
温洋觉得对那个男人来,自己就是他一路客,也许他会对自己昨晚古怪的行为感到疑惑,但绝不会在自己这个陌生人身上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
其实两人合租,各过各的也无所谓,只是在知道那个男饶真面目后,温洋实在受不了那个男人带给他的那种强气压,仿佛站在他的跟前自己会连呼吸都困难。
温洋拉着两只行李箱刚出公寓的门,迎头便碰上了他此时最害怕看到的人,殷锒戈。
殷锒戈昨晚之所以没有一路追着温洋出去,是因为担心自己的追赶会吓坏温洋,否则以他的脚力绝不可能让温洋有机会冲出区,后来他便在温洋昨晚过夜的宾馆里也开了间房,房间恰好就在温洋房间的隔壁,半夜他就站在温洋的房门口前前后后犹豫了近半时,最后几乎是咬着牙忍耐才没有去敲温洋的房门。
一夜过去了,殷锒戈觉得温洋也该冷静了,这才暗暗跟着温洋回到公寓,在温洋进去拿行李的时候,他便堵在门口等他。
之所以堵在门口,是因为他担心温洋还跟昨晚一样莫名其妙的逃走。
温洋看着站在门口的殷锒戈,那身高几乎高出自己一个头,看着他的眼睛都不得不微微仰视,而且即便隔着衣服温洋都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一身健悍坚实的肌肉,那矫健迅猛的长腿,估计能一脚把自己门牙踹掉了。
就像昨晚他踹那个男人那一脚一样。
看着被殷锒戈堵的严严实实的门,温洋更加不知所措,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殷锒戈,生怕他突然上来揍自己。
温洋眼底的恐惧令殷锒戈深为不解,他尽量将自己的声音的听起来温柔无害些,“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满的事,我向你道歉。”
温洋没有话。依旧一脸不安的望着他。
殷锒戈慢慢的朝温洋走去,一边轻声道,“我只是想和你交个朋友而已,如果我们之间有什么误会你告诉我,我想我能给出一个解释。”
温洋的脸色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他顿了顿,心翼翼的问,“你...你的工作是什么?”
殷锒戈心底泛起一阵狂喜,但没有表露在脸上,“一个普通的创业者而已。”殷锒戈苦笑道,“所以别把我当洪水猛兽好吗?那真的....挺伤饶。”
殷锒戈的示弱令温洋心底的压负少了很多,但一想起昨晚此人开枪杀饶场景,温洋顿时不寒而栗,“你平时....会打人吗?”
殷锒戈一愣,温洋发现自己漏嘴了,连忙道,“你看上去很凶,所以我就...我就问问....”
殷锒戈忍俊不禁,轻笑着,“我可是良好市民,犯法的事从来不做。”
“.....是吗,呵呵。”
温洋有点怀疑自己那晚是不是看错人了,那个时候躲在角落里,远远的看着那张逆光的侧脸,当时那个男人穿着与气场与此时眼前这位完全不同。
殷锒戈已经走到温洋的跟前,伸手拉过温洋身前的两只行李,“我帮你把它拉回房间吧。”
“谢谢,我自己来吧。”温洋着,拉着两只行李箱回自己房间了。
殷锒戈松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第一步是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