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9章(1 / 1)

昙摩罗伽声音沙哑。

初尝滋味,她还不能完全适应他,他不敢太放纵,又不想离她太远,所以坐在这里誊抄佛经,看她在自己身边转来转去,抚平心里的躁动。

瑶英轻轻扭动,挣开他的胳膊,一把推着他躺下,坐了上去,扯开他的衣衫,俯身咬他的唇。

“以前我没想过成亲的事……成亲多麻烦……养几个面首不就好了,和则聚,不和就散……”

她一边吻他,一边道。

昙摩罗伽皱眉。

“后来遇到你……”瑶英停下来,在昙摩罗伽额头上印下一个吻,“我想,以后我再也不会遇到你这样的人了。离开圣城的时候我就知道,即使一辈子不回来,我也忘不了你。”

她俯视着他,笑了笑,明艳不可方物。

“除了你,我谁都不想嫁。”

她或许会遇上其他人,但是她的丈夫只会是他。

昙摩罗伽唇角轻抿,眸色越来越暗沉。

“我想要你,法师。”瑶英喘着说,双眸湿润,“现在就想。”

她头上的发髻散开,浓密的长发披下来,衣衫早已滑落,莲花怒放,美得夺人心魄。

昙摩罗伽仰躺着,目不转睛地盯着瑶英,面容沉静,一语不发,呼吸平稳从容,忽地摁住她柔韧的腰肢坐起身,紧紧钳着她,抱着她翻了个身,把她按在绒毯上,撬开她的齿关,吻住轻而易举就能撩动他心弦、让他浑身气血翻涌的唇。

这一次,他没有收敛,他要她,完完整整的她,从她身上索取红尘极乐,他也会给她完完整整的自己。

从书架下的绒毯到温泉池,再到床榻上,又折腾回温泉池旁的玉案,他近乎失控地讨好,取悦,占有,做那些在脑海里翻腾过的、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全身心和她交融,逼迫她彻底放开接纳自己,如画的眉眼仍然笼了几分佛气,碧眸却早已被熏染了血色的欲盈满。

瑶英在他怀中战栗,失控,最后满脸是泪的求饶,泣不成声。

殿外长廊,半卷的珠帘在风中轻轻摇晃,微风拂过,和銮琳琅。

……

瑶英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下的,醒来时,床前烛火朦胧。

她浑身像散了架一样,披衣起身,被昙摩罗伽撕坏的衣裳已经收走了,小案上摆满碗碟,放了不少吃的东西。

窗外一道人影伫立。

瑶英拢紧他给自己换上的衣衫,掀帘出去,昙摩罗伽背对着她站在长廊深处,凝望着月色下闪烁着万点粼粼波光的水池。

听到脚步声,他转身走过来,目光紧锁在瑶英脸上,眉目如画,像是从月华中走出来的人。

瑶英想起白天的疯狂,被他用这种深邃的眼神看着,不禁脚底虚浮发软。

他伸手揽她入怀,大手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摩挲。

“看什么呢?”

瑶英问,声音嘶哑。

昙摩罗伽耳边仿佛还萦绕着她趴在他肩头哭泣的声音,低头吻了吻她发顶。

“莲子。”

瑶英一怔,望着平静的水面:“莲子?”

“我在这里种了藕种和莲子。”昙摩罗伽搂着她,“种子是找卫国公讨来的,他说是荆南的莲子,以后长出莲叶莲花,你看着家乡之物,可以少些思乡愁绪。”

瑶英轻笑,往后靠在他胸膛上:“能养得活吗?”

难怪回王庭的路上李仲虔对他的态度越来越好,他竟然讨来了荆南的莲种还亲自种下。

昙摩罗伽抱紧她,和她贴在一起,密不可分,点点头。

“等开花了,摘一朵去供佛。”

他一定好好照料这一池莲子,等着它们破壳而出,生长,发芽,开花,扎根于这座莲池,像他在长安见过的那样,满满一池莲花绽放。

这里是他们的家,他们会执手相伴一生,看花开花落,云卷云舒。

再不分离。

第197章 番外七 李仲虔(一)

六岁之前,李仲虔几乎没有什么烦恼。

他是魏郡大将军李德和谢家嫡女谢满愿最疼爱的儿子,是誉满天下的无量公子亲自教养长大的外甥。

天下大乱,不论北方还是南方,战火纷飞,民不聊生,荆南城外也时常有乱军侵扰,不过那些乱世之中的悲辛离他很远。

他是锦绣堆里长大的。

荆南城外那道几丈高的城墙把所有苦痛都拦在了外面,他无忧无虑地长大,虽然谢无量教导他民生多艰难,还时常带他出城救济百姓,让他明白乱世下的命如草芥,他也懂得乱世中人如蝼蚁,可他到底没有真正吃过什么苦头。

他父亲是逐鹿天下的霸主之一,他舅父生财有道,总能在魏军危急之时筹措到粮草,他天资不凡,力大无穷,五岁能成诗,也能抡起金锤把取笑自己的堂兄弟砸得跪下求饶。

族人们说,父亲一定会选他做世子。

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他那个长兄李玄贞平平无奇,李玄贞的母亲唐氏出身低微,性子古怪,隔三岔五就和李德闹上一场,不论追随李德起事的魏郡豪族还是后来投奔李德的世家,都将谢满愿视作主母。

唯有谢无量不这么认为,他提醒李仲虔:“大郎是你的兄长,唐氏是你的大母,不要对他们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