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缅铃
董鸿卿的俊偏柔些,安时礼的俊带些威严,俊得不一样,如何能放在一起来比较。
第二次问,金鼠姑还是犹豫了许久:“孽障大人俊。”
“为何犹豫?”看金鼠姑犹豫就来气,安时礼叩问不休。
“我觉得都俊啊。”金鼠姑的手脚零碎,但她是一只诚实的田螺精。
“那你自己玩吧。”安时礼眼尾发红,瞪了金鼠姑一眼,甩袖要走。
金鼠姑一听,急坏了心,噗通一声从榻上滚到地衣上,然后身子向安时礼的方向一延,双手抓住他的脚踝,一副急泪,声儿岔得和嗓子坏时一样的品性:“不要走啊,我的孽障大人。”
其实金鼠姑的抓脚踝的力气不大,稍微一动就能挣脱开,安时礼不想挣脱,假装那脚是被死死抓住了:“再问你一遍,我与董公子,谁俊?”
“你俊你俊,孽障大人天上、人间和地下都是第一俊。”金鼠姑泣不成声了,做出凄凄惨惨之状来糖食安时礼。
“乖乖。”安时礼吃得这虚假无比的殷勤,含笑抱起金鼠姑回榻里。
金鼠姑拿起缅铃放到安时礼手中,缅铃上沾了水,亮得泛光泽,安时礼接过,若有所思,他用大拇指和食指搓转,不知要不要用这个赝品。
金鼠姑一脸期待地看着安时礼,安时礼不忍她失望,用之前他叫奴哥打来一盆滚烫的热水。
将缅铃用热水浸泡了一会儿。
“为什么要泡热水?”金鼠姑问道。
“这些东西用前都要清洗,若不干净的话会生病。”安时礼用手帕擦去余水,然后走到金鼠姑身边,唧的一下,轻而易举地把缅铃送进去了。
不过龙眼大的东西,一下子就钻到了里面,好在下方系了绳子,不会发生取不出来的情况。
这个赝品,进去后竟也会自己震动,只是震得有些慢,声音也不够清脆。
一震,本是双肘撑在榻里的金鼠姑身子瘫软了,眨眼倒在榻里,美得她腾云驾雾一般:“它怎么会震……”
安时礼牵住绳子,观看金鼠姑被缅铃取悦的反应,两条细弯弯的春柳眉蹙成含带忧愁的八字眉,未施粉的腮颊扫上一层玉女桃花粉,腻似鹅脂的肌肤,粉沾不住,调皮地往肩颈和胸乳处落了落,然后开晕出内深外浅的血牙色花朵,而两片樱唇似含盈盈桃露,不是一般可得到的鲜美。
安时礼目灼灼地看着,看着看着,没忍住与金鼠姑欢乐一番,两刻后收起一片痴心,打帐下回买个金缅铃来。
真正的缅铃,反应越大,滚动越快,声音也更脆,会比今日这个赝品更得趣味。
安时礼拿起手帕来擦拭暧昧之物,金鼠姑任安时礼替她清理,休息了一会儿,还上三分惺,撑开眼左右乱瞟,忽然做声:“啊,大人,有件事情我忘了说,我管董公子借了三两,是用你的名儿借的……”
…
第三十二章 小竹篓里的小小竹篓
金鼠姑典氅衣二件得二两,买缅铃费去一两,吃那一盘菜价为食物至三十五文不等的食物,又买了栗子等干品……
粗略算算,这二两所剩不多了。
没有个一两二两,银托子是买不了的,但金鼠姑不仅买了银托子,还买了其它眼花缭乱的淫器。
安时礼取来金鼠姑的淫器包儿翻看不住,不只有缅铃是赝品,其它几件也是赝品,也可以说是残次品,比如做工粗糙的银托子,且只有一半,非是象牙制的悬玉环,未有底座的相思套……
越看越不对劲,安时礼问:“你买这些东西,一起用了多少银子?”
“嗯……花了四两呢。” 金鼠姑从榻里坐起来,扳指算,算讫拿起银托子,“这个也好贵,居然也要一两。”
银托子是男子的用品,增加硬度用的,一个姑娘家买这东西做甚,安时礼不明白,问:“这物件,你买来做甚?”
“老板说这世道的男子都会用银托子,我就想先买一个,不是有句话叫以备不时之需嘛,嘿嘿。”金鼠姑格格发笑起来,“大宗伯你要用吗?不过这个银托子好像有点短了,但老板说,不要只在意长,要在意硬不硬。”
“如今还剩多少银子?” 安时礼听不下去了。
金鼠姑被老板忽悠,买一个断开一截,只有半折长的银托子。总共费了四两,却买了一堆残次品,安时礼不知该心疼银还是笑金鼠姑天真好骗,借银子买闺房之器,亏她想得出来,清楚地知道物价也没有用,脑子不灵活,只看价格而不看质量,到头来还是被诈光了。
“没有多少了。”金鼠姑鼓颊而道,拿起竹篓翻了好一会儿,才翻出一个巴掌大,带盖的小竹篓。
将小竹篓的盖子翻开,她铃铃铛铛从里头倒出三十几文来:“只有这么一点了,才够买两斤栗子。”
这世道有专门装银子的荷包,金鼠姑却不喜欢软塌塌的荷包,她喜欢镂空可作壳的竹篓,银子虽少,也要买个小竹篓来装。
安时礼看着那竹篓笑出了声音,口子小,一个元宝都装不进,他嘀咕:“这么小,也能给你买到啊。”
被骗了钱财,其它方面没有被骗,安时礼掌不上脾气来指责,只问:“前些时候,我放在桌上的压岁钱,有十多两,你不是拿走了吗?也用完了?”
当初以为家中进来了除夕的祟,安时礼便用压岁钱来压祟,可是第二天压岁钱不见了,东西照旧碎,没多久金鼠姑便现身了。
金鼠姑现身后闹腾得安时礼脑袋晕眩,一下子就把压岁钱的事情抛之脑后,刚刚才想起来。
金鼠姑数了数手中仅有的钱,这般少,但越少才越懂得珍惜,她小心翼翼把钱装回巴掌大的小竹篓里:“没有啊,还在府中呢,我忘了拿走,嘿嘿。”
“罢了。”安时礼不想计较金银的得失,清理完狼藉,穿戴整齐,披上一件貂鼠披风,让人给董鸿卿送去三两银子和一些人事。
安时礼扯着金鼠姑进寝室时,阿刀便吩咐饔人取来鹿茸炖汤,脸上的笑容神神秘秘:“得好好照顾大宗伯的身子,肾气不可失啊。”
饔人领意,取鹿茸六克,枸杞少许与鲜乌鸡一只慢火炖之。
安时礼和金鼠姑在榻里闹了两次,用时一个时辰,再加上事后说了说话,清理了身体,一个时辰又一刻后才出来,那鹿茸枸杞乌鸡汤也恰好炖出精华。
阿刀见到安时礼,当即送上炖好的汤:“大宗伯,天冷了,饮些汤。”
揭开盖子,看到里头呈棕红色,漂浮一层黄油的鹿茸汤,安时礼脸色先发青,再转红,露出做了坏事后被人当场抓住的窘迫。
看来今日之后,与金鼠姑之间那点事儿是要全府皆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