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可以借我们一看”
“那里面全是邦彦和初美的照片。”
“没关系,有没有参考价值由我们自行判断。”
她一定觉得这个刑警讲的话真是奇怪,如果我能告诉她初美和野野口修可能关系就好了,不过上级并未允许我这么做。
虽然一头雾水,初美的母亲还是进入房里,拿了相簿出来。虽说是相簿,却不是衬着硬皮、豪华漂亮的那种,只是贴着照片的几本薄册子,一起收放在盒子里。
我和牧村刑警一本一本地翻开着,照片里的女性确实和在野野口房里找出的照片主角是同一人。
大部分的照片都有标上日期,所以要在其中找出她和野野口修有交集的部分并不困难。我飞快地翻看,想要发现任何能暗示日高初美与野野口关系的证据。
终于,牧村刑警发现了一张照片,他默默地指给我看,我马上明白他为什么特别注意它。
我拜托筱田弓江暂时把相本借给我们,她虽然很讶异但还是答应了。
“初美还有留下什么遗物吗”
“剩下的就是衣服,还有饰品、皮包之类的小东西。邦彦已经再婚了,这些笼在身边也不太好。”
“有没有书信譬如说信纸或明信片什么的”
“那种东西应该没有,不过我再仔细找找看好了。”
“那录影带呢大约像录音带那样的大小”
从日高理惠处得知,日高邦彦采访用的录影机是手提的v8 。
“嗯,应该也没有吧。”
“那可否请你告诉我们初美生前和哪些人的感情比较好”
“初美嘛”
她好像一时也想不起来,结果她说了声“失陪一下”,再度进到房内,出来丹上己经拿了一本薄薄的册子。
“这是我们家的电话簿,里面有一、两个初美的好朋友。”
于是她从电话簿里挑出三个名字,其中两个是初美学生时代的朋友,另一个贝广告公司的同事。三人皆是女性,我们把她们的姓名以及联络住址全抄了下来。
我们马上针对这三名友人展开访谈。学生时代的两位朋友好像自日高初美结奸来,就很少联络了。不过曾在同一家公司待过的长野静子,据说在初美发生意外白天前,还跟她通过电话,足以证明俩人的感情不错。以下是长野静子的证词:
“我想初美一开始并不怎么在意日高先生,不过在日高先生强烈的攻势下,初美总算动了心。日高那个人在工作的时候比较强势,而初美则比较内敛,不太表达睡的情感。
当日高向她求婚的时候,她也曾犹豫过,不过后来好像被日高先生说服了。可是,她并没有后悔结婚,婚后看来十分幸福。只不过,日高成为作家后,她的生活型态似乎改变不少,所以她总显得有点疲倦。我很少听她抱怨日高。
意外发生之前吗也没什么特别的事,我只是想听听她的声音,所以就打电话给她了。
她和平常没什么两样,谈话的细节我己经记不得了,大概是购物或聚餐之类的事吧。电话里讲的不都是这些听到她发生意外,我简直吓呆了,眼泪都流不出来。从守灵到葬礼结束,我都在旁边帮忙。日高吗像他那样的男人是不会在别人面前失态的,不过我看得出来他非常落寞。自那之后己经过了五年,但感觉就好像昨天才刚发生一样。你说谁野野口修就是那个犯人吗他有没有来参加葬礼我不记得了, 因为当时吊唁的宾客实在太多了。话说回来,刑警先生,你们为何还要调查初美的事,难道那跟案情有关吗”
拜访日高初美的娘家后又过了两天,我和牧村刑警再度前往野野口修住的那家院。
按照惯例,我们先找主治医生谈谈。
医生颇为苦恼,说手术都己经安排好了,但病人本身好像缺乏手术意愿。野野口的说法是,他很清楚动手术对病情没多少帮助,既然如此,就让他多活一天算一天好了。
“有可能因为动手术而缩短他的寿命吗”我向主治医生问道。
医生回答“这种事也不是毫无可能”。不过,他觉得动手术有一定的价值,值得赌一赌。
我把这些话放在心里,和牧村进入野野口的病房。野野口坐起上半身,正读着文库本书籍 注:文库本书籍一九二七年于日本推出,为携带方便小开本、廉价单行本,至今仍深受读者喜爱。 他身体虽然很瘦,但脸色不差。
“好几天没见了,我正想发生了什么事”他的语气一如往常,不过一听声音就知道中气不足。
“我又找出一个问题来问你了。”
野野口修做出深受打击的表情:“又来了。
我不理会他的讥讽,把带来的照片递到他的面前。不用多说,是那张夹在广辞苑 里的日高初美的独照。
“这张照片是在你的屋里找到的。”
野野口修的表情瞬间僵住,呈现诡异的扭曲,看得出来他的呼吸紊乱而急促。
“然后呢”他问。光讲这句话就教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你可不可说明一下,为什么你会有日高邦彦的前妻,也就是初美小姐的照少而且还好生收藏着”
野野口修不看我,调头转向窗外。我凝视着他的侧脸,他仿佛正努力思索着什么,连我们都感受到了。
“就算我有初美的照片,那又怎样这和这次的案件根本没有关系,不是吗他好不容易挤出这句话,依然将目光锁定在窗外。
“有没有关系请让我们来判断,老师您只要提供足以判断的材料就可以了,请老实一点。”
“我是打算老实地告诉你啊。”
“那就请你老实地解释一下这张照片吧。”
“根本没有什么,这种照片不代表任何意义。那好像是以前拍的,我一直忘记要把它交给日高,不小心就夹在广辞苑 里当作书签使用了。”
“是什么时候拍的这好像是哪里的休息站”
“我忘了。偶尔我也会和他们夫妻俩一起去赏花或参观祭典什么的,大概是那时拍的吧。“
“你怎么只帮太太拍照人家夫妻可是一对。”
“哪有每次都那么刚好既然是在休息站,也有可能日高去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