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1 / 1)

闻言,江栎几乎是立刻惊讶地抬起头望向她:“是这样......他还说他也联系不上你,你一定是被宋堇宁关起来了......”

想也是这样,纪津禾拧紧指节,不知道该先为哪件事感到可笑。

“江栎。”

她沉默片刻,喊了他的名字。

“没有爱而不得,也没有强迫,相反是我先问他要不要和我谈恋爱的。如果不喜欢他,我不会在你们面前承认这段关系......”

“可你身上的痕迹是真的啊,他怎么可以这么对你......”江栎打断她,一副心疼的模样,手伸过去想看她手腕上的伤口,被她后退躲开。

“这是我和他的事,你没必要多此一举。”她加重语气,瞬间刺痛了江栎的心。

“为什么?你就那么喜欢他吗?即使他把你囚禁起来,你还是要维护他?”自卑怯懦了这么多年,他第一次鼓起勇气,因为对方是纪津禾,他喜欢了她那么久,结果现在反而比不上那个丧心病狂的疯子,他不懂,瞪着通红的眼望向她。

“......这不是维护,你动不了宋堇宁。”

纪津禾知道江栎是留守儿童,一直靠自己努力才从偏远的乡镇考进延大。他生活的地方就是一个再朴素不过的小村子,没经历过社会,没体味过人心,大部分时候甚至单纯到愚蠢,以至于相信公理和正义的存在,觉得这些东西会对那些上层社会的人有约束力。

但这里是江市,是寸土寸金的南区。

“如果今天这个案子真的立下了,警局会把你的名字登记在册,你知道你接下来的日子会变成什么样吗?”她看着他朦胧的眼睛,清澈,单纯,根本意识不到得罪宋家的后果。

“......会变成什么样?”江栎显然不清楚宋堇宁的身份,连名字都是从夏笺西那儿知道的,听到她的话后呆愣一瞬,语气变得茫然。

“......”

纪津禾张了张嘴,刚要开口,身后突然传来汽车的鸣笛声,长按了三下,由远及近,几乎快贴上他们的后背,她转身,只见一辆高调的宾利慕尚正停在他们身后,后座侧门打开,一双高跟鞋抢先落地。

是宋疑。

“......"

纪津禾下意识朝前跨出一步,把江栎遮在自己身后,挡住宋疑的视线。

而宋疑不紧不慢地走过来,一身大衣加墨镜,步调优雅从容。

她在三米外站定,伸手缓缓抬起墨镜睨了他们一眼,又放下,好像误会了什么,轻笑出声。

“别担心,既然案没立成,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你没必要这么护着。”

“都已经完全标记我弟弟了,就该把身边那些野花野草摘摘干净,阿宁那么喜欢你,被他看见了可不好。”

一向心疼弟弟的女人,这时候倒是不急了,还有闲情功夫跟他们聊天,但说话的语气和高傲的姿态,与宋堇宁如出一辙,不愧是亲姐弟。

“那个你误会.....”江栎弱弱地探出头,想替纪津禾解释,下一秒就被她狠按回身后,他后知后觉,知道她是在保护自己,心里不由得泛暖,默默缩在她背后,但第一次贴得那么近,鼻间隐隐能嗅到她身上的浅香,他脸颊发烫,一时没心思管她们之间的谈话了。

“不需要你提醒。”纪津禾没解释,宋疑的话现在对她毫无杀伤力,甚至比不上宋堇宁的万分之一。

她淡淡扫了眼宋疑,语气无波无澜:“宋小姐有这个时间来指导我,不如先进去管好自己的弟弟,看看他都做了些什么。”

“不急,”宋疑双手抱臂,“我想和你单独聊聊。”

“之前有阿宁在,我还真没办法找机会再约你见一次,所以择日不如撞日,就现在吧。”

她摘下墨镜,收回包里。

“趁他还在审讯室里,我有话和你说。”

0089 第八十九章 那我建议你带他去看心理医生

“介意我抽烟吗?”宋疑斜靠在窗边,手里夹着烟,象征性一问,不等她的回答就咬住烟蒂,低头准备点烟。

“啪”

下一秒,一只修长的手覆上,不客气地按下打火机的盖子。

“挺介意的。”alpha冷淡的声音自头顶响起,她挑起眉,刚想抬头,那只手就抢先抬起,从她口中将整只烟抽出。

烟身在指间转了一圈,等宋疑彻底看清时,它已经划出完美的抛物线,顺着敞开的窗户向外自由落体。

“你......”没料到对方会这么干脆利落,她猛地看向纪津禾,眼中的错愕还未来得及收住,在对上她视线的那一刻又不可控地抖了两下。

距离太近了,纪津禾比她还要高上半个头,她不得不微微昂起头仰视她,这种被压制的感觉很不好,带着某种挑衅意味,可那双平静的眼又很快柔和了这种不适,甚至让人有种浸入温池的飘忽感。

不得不承认,这张脸实在好看,不怪自己弟弟会被一脚踹进坑底,爬都不愿意爬起来。虽然自己嘴上一直鄙夷她的家世和过往,但纪津禾本身给人的感觉绝不低俗,反而清清凌凌的,比山泉还干净。

这很难得。

“你想和我说什么?”风大,纪津禾扭头关上窗,裸露在外的脖颈线条流畅,覆满了星星点点的吻痕。

“......我听说你申请了美国的交换生。”宋疑也转过身,背倚着墙,把打火机揣回大衣口袋里。

她也知道宋堇宁这次做得过火了,收敛了几分清高,用一种跟朋友叙旧似的语气问她。

“现在呢?还去吗?”

江栎和宋家的司机都在不远处等着,一个坐在车里,一个蹲在边上。

纪津禾透过窗看到江栎摆摆手拒绝司机从车窗里递出来的烟,朝更远处挪了几步,继续缩在羽绒服里躲风。

“想不想去和能不能去是两码事,”她回头看向宋疑,“你指的是哪个?”

话点到为止,但宋疑听懂了。

她勾起唇:“看来我弟弟的一腔真心终究是错付了。”

“你们觉得这叫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