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的事,我嘴瓢了,我说的是我要请假!”

她又转向国木田,给自己的行为打了个补丁:“国木田君,我明天需要动身去办一样很重要的事,所以得请几天事假。”

“跟人事报备一下就好,下回这种事记得提前两天说。”国木田道。

同时也暗暗放下心来刚才听到她的话吓了他一大跳,新人入职不到一周就辞职什么的太糟糕了。“退社不干”那句他听得清清楚楚,绝对不是说错了,联想之前阿瑟那么生气,又是刚哭过的状态,肯定是太宰那个爱戏耍人的混蛋干的好事!

这么想着,他伸出手臂摆出介绍的姿势,“阿瑟,这是我们侦探社的福泽社长,那位是乱步先生,你加入的那天因为社长要陪乱步先生奔赴两个疑难案件的现场,所以很巧合地错开了和他们会面的机会,也一直没机会介绍给你认识。”

“社长先生,乱步先生。”阿瑟对他们鞠躬,虽然眼圈还微微发红,不过她还是努力摆出个乖巧的笑脸。

社长表面纹丝未动,对她这种“泪痕未干”的状态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和关心的表情这是尊重对方的一种体现。

他微微点头,“来社里还习惯吗?”

阿瑟诚实的道:“才来两天,不大习惯但可以接受。”

说完,轮到她认真看向对方:“社长你家住哪儿?今年多大?家里有院子吗?考虑养宠物吗?除了乱步先生还有别人一起住吗?家里几室几厅?旁边还有没有什么待租的便宜点的房子之类?”

社长:“............”

这话题跳的也太快了!

国木田在一边听傻了,见社长面部表情愕然又不知道怎么应付眼下的场面,就主动接过话茬:

“阿瑟你怎么突然对社长这么感兴趣?还问几室几厅你是想干嘛?不对,你怎么知道社长和乱步先生住在一起?他们虽然一起出现但是没证据证明是一起过来的吧?”

“我就是知道啊,很多事情冥冥之中自有注定。”阿瑟肯定的说,她注视着福泽,眼神像是找到了新的寄托。仿佛只要呆在对方身边,就灵魂安稳,生活安定,就有了家。

照片上,她渴望的温馨画面即将在她的人生的未来展现。

阿瑟这会儿已经一扫之前的沮丧,宣布:“从今往后,社长就是我在地球上的爸爸了!”

突然多出一个女儿的福泽谕吉:“!!!”

国木田:这该不会是被太宰给气疯了吧?

乱步把头仰在椅子背上,拖长声音抱怨:“啊啊,真是的,又来了一个笨蛋吗?”

然后往嘴里塞了一块零食,“既然你不退社,那我们就先小人后君子,我声明一下,社长最宠爱的永远是我,我们十一年的深厚感情,你是竞争不过的。”

阿瑟自以为她的小心思隐藏的很好,被人一语道破后,就有种心理被暴露于人前的不好意思:“你怎么知道?”

“哼,因为名侦探无所不能。”

阿瑟不服气:“是吗?那你能说出太宰现在在哪儿吗?”

“这个我当然知道,”乱步睁开眼睛,绿色的眸子露出几分洋洋得意,他颇有些孩子气的抱起胳膊,

“不过现在该换我考你了,‘如果爸爸和男友一起落水,你会先救谁?’答对我就告诉你你。”

虽然不知道乱步为何有此一问,但在场的其余两人福泽谕吉和国木田独步却下意识看向阿瑟,觉得这个问题当作茶余饭后的聊天也不错,毕竟是新人,听听她的回答也能加深对她的了结。

【这个问题改编自传说中一问必杀的经典送命题目:女友和妈妈一同落水先救谁。而且涉及了爱情观、价值观、世界观,数十年来一直困扰着无数广大脱离单身狗状态的同胞。】

侦探社在一次无聊的闲谈中也讨论过这个问题。

具体回答有:

一、谁离得近就先救谁;

二、谁问这个问题就救谁;

三、先救母亲,因为她体力差,女友更年轻有体力可以多坚持一会;

四、先救母亲,反正女友可以殉情;

五、顺序无所谓,反正濒死也能救活;

“我肯定谁都不救啊。”阿瑟随口答道。

这下不只是国木田和福泽谕吉,就连乱步也放下了零食,略微不可思议的看向阿瑟。

阿瑟理直气壮:“和我有关系的两个人都落水了,那摆明就是我推下去的!我还救?这问题傻不傻?”

乱步单手托着下巴,有些不高兴的抿了抿嘴巴,慢慢地,竖起一根手指向上:“他在镰仓市,你赶不过去的!死心吧。”

国木田:“......”

福泽谕吉:“......”

震惊了,听乱步也这个意思...这才是那个送命题的真相吗?

国木田怔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提出他的看法:

“等等,阿瑟,推男友下水这个勉强可以理解,比如因爱生恨之类的原因,但是连父亲也推下去就有点过分了吧?也不可能成立。你这思想很

危险啊。”

阿瑟挠挠头,“哦,国木田先生可能不知道,这是我们家乡的一个习俗。”

国木田又愣了,他表情出现了触及知识盲区的茫然和谦逊,下意识翻开他的【理想】记事本,打算把这个科普记下来:“......哦,习俗吗,什么习俗?把父亲推到水里?”

“弑亲。”阿瑟说道,“不过现在已经不提倡了。”

国木田的钢笔崩断了笔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