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成长为男人需要几年?这个问题的答案我不知道,我只感觉自己仿佛已经等了萧逸好多年,我说过我会等他,我一直在等他。
只是今时今日的萧逸,已不再像当初那个少年,冲动盲目地答应我,会保护我。他把我搂在怀里,一边吻我一边问:“告诉我,孩子在哪里?”
“什么孩子?”
“别装傻。”他的声音压下来,“我去意大利第一年,萧远就告诉我你怀孕了,是我弟弟。他把那个孩子藏起来,我找不到。”
我轻轻摇头:“没有什么孩子,他骗你的。”
“我唯一怀过的那个孩子,已经流掉了,萧逸,你知道的。那时候它还没有成形,连性别都没有,我也不知道那是你的弟弟还是你的儿子。”
“那次之后,医生说,我这辈子都不能再怀孕了,除非有奇迹。对我来说,挺好的。”
“我不信。”萧逸掰过我的身体,面对面冷冷盯了一会儿,似乎想从我的表情里探寻出一丝谎言的端倪。
“为什么不说实话?你在保护他吗?你怕我对他做什么?”
我无奈:“你不信,我也没办法。”
“你不承认没关系,我知道他在。”萧逸面上透出些阴鸷神色,裹挟着一股极为陌生的压迫感向我袭来,他威胁我,“我一定会找出来,找出来后的第一件事,我弄死他。”
0007 正文 07 纹身
情至浓处,萧逸问过她:“在你身上留下属于我的印记,好不好?”
她能说什么呢,只能点头,隔天萧逸就请了女纹身师来家里。他蓄谋已久,修长手指按住她裸露的后背,来回撩拨着,摩挲着,最终停下来,挑了她后腰处最为娇嫩的皮肤,说要纹一条蛇。
一开始她以为只是一条小小的蛇,藏在后腰处,溜进去,谁也瞧不见。谁知萧逸设计好的是大幅纹身,从尾椎骨开始,缠上后腰,再沿着她纤细玲珑的脊椎骨攀爬而上,最终蛇头落于后背中央,鲜红的蛇信子嘶嘶吐出来,快要舔着她的蝴蝶骨。
她是明星,穿露背装这种程度的纹身一览无余,遮瑕都没办法掩盖。
“不要。”她小小声试探着抗拒了一下,荏细腰肢在萧逸掌心里不安地扭动,心里害怕得要命,却又不敢真的拒绝。
“为什么不要?”萧逸俯身贴在她耳边,低声道,“不是你说的,你是我的,对你做什么都可以吗?”
她无话可说,明白萧逸是铁了心要在她身上留下这个东西,咬了咬牙,趴在床上,默许了。其实同不同意根本就由不得她说,萧逸想要的,想做的,无论中途经历多少坎坷磨难,搬弄多少见不得光的手段,他誓必会达成目的。
这是他的本性。
鉴于图案太过精细复杂,萧逸害怕中途发生意外,还特意提前喊了私人医生过来,带几个护士,组成一个小型医疗团队候在门外,以防万一。
原计划是纹身师动手,萧逸在一旁监工,谁知等纹身师消毒完毕准备开始时,萧逸又临时改了主意,要亲自动手。
“我来,你在旁边指导就行。”
“萧先生,这……”纹身师一脸惊慌失措,“这不太合适吧?您,您确定吗?”
“确定。”
萧逸在意大利时给自己纹过身,他不想让任何人碰到她的身体。她是他的,只能是他的,谁都没有资格碰一下。
不愧是前职业赛车手的一双手,稳健有力,精准细致。
开始勾线,针落得又密又快,此刻她是被按牢在砧板上的一尾小银鱼,身不由己,动弹不得。她害怕得瑟瑟发抖,突兀凌厉的蝴蝶骨随之轻颤起来,莹白后背裸露着,再往下是一截荏细柔韧的腰,渐渐地渗出细细密密的小汗珠,因为太过疼痛。
想来她额头出的汗会更多,可她口里却一直没有叫痛,甚至连哀声都没有。
谁能想到,她看起来这样娇弱的一个人,竟有着好似精钢锻造的一把铮铮铁骨。咬着细牙,强忍着几乎渗入血肉的剧痛,一声不吭。
更别提求饶了。
她不会求饶吗?当然不是,几年前萧逸曾亲眼看着她在视频里哀哀地向萧远求饶,像只小猫儿般窝在萧远手边讨好着,谄媚着。
以她原本的娇气程度,在他落针的第一下就该惊呼好痛了。萧逸知道,现在她是在用这种无声的方式和他赌气,向他抗议,宁愿哭湿了一整片床单,都不肯对他低头。
“疼吗?”
她不回答。
萧逸愈发心烦意乱起来,难道在你心里,我依旧不如萧远吗?为什么明明痛成这样,你还是不肯求我,为什么?
他越想越难受,好似针尖一下下落的不是她的肌肤,而是全部落在了自己心脏上,细细密密的痛悠长深邃,无休无止。萧逸手下力道无意识地又加大了几分,单手捏紧她突兀嶙峋的脊椎骨,一寸寸施力,他要逼她。
太用力了,柔软身躯在他掌下簌簌颤抖,细嫩至极的皮肤被摁出一道道鲜红指印。
“求我。”萧逸又说了一遍。
她依旧不出声,因为疼痛,眼泪不受控制地往外流个不停,慢慢洇湿了身下床单,越来越湿,越来越湿。可她还是不肯开口讨饶,埋着头,小巧的肩膀一耸一耸地抖动着,想来定是哭得无比失态。
“求我,你说出来,我就停。”
手中电针还在她后腰嗡嗡作响,萧逸又给她台阶,就连一旁专业纹身师都看不下去了,谨小慎微地出声提醒:“萧少,这么大的图,今天纹一半就够了,再接下去她受不了的。”
“受不了她得自己说。”萧逸冷冷道。
可直到整幅纹身完成,她也没有发出一个求饶的音节。
冷汗涔涔落下来,她虚弱地扭头望萧逸:“结束了吗?”
结束了。
她细白的腰背赫然缠上一条张牙舞爪的黑曼巴,鳞片黑漆漆泛出森森凉意。蛇身通体纯黑射冷光,唯独蛇信子是血红,舔弄着她优美的脊背。
是灵动吊诡,是极致残忍,却赋予了她极致凄艳的美感。
萧逸回忆起她从前的样子,又看着她现在的样子,心头突然泛起一阵湿漉漉的柔软与喜爱。她越发漂亮骄纵,偶尔柔顺乖巧,就像他总是送给她的白玫瑰,花瓣闻起来馥郁芬芳,看起来也是柔美细腻,只有真正捏到手里,才发现底下还藏着一身尖刺,稍不留神就被扎得鲜血淋漓。
有刺才好,有刺的她更加诱人了。明明已经盛放到极致,却依旧让人升腾起莫名的欲望,想要将她一点点撕裂,看着她眼里的光一寸寸涣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