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1 / 1)

愚妄 萧逸起来 2330 字 7个月前

萧远却继续:“他会像我这样好好玩儿你吗?比如你刚刚,被玩得潮吹了,有为萧逸潮吹过吗?”

“他比你硬。”

四个字,对任何男人来说都极为致命。

萧远好像被噎了一下,或许心情尚且不错,才没有一巴掌抽到我脸上,过了一会儿他反问道:“但你在我这被操得更爽,不是吗?”

我沉默,他成功扳回一局。

“刚刚你叫得特别好听,想听吗?我全部录下来了。”

“我没有叫。”

“没有?你高潮时都叫成什么样子了,自己不知道吗?”

叫和高潮都是身体的本能反应,我没有办法控制。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萧远的鬼话连篇,他和萧逸有同样的癖好,都喜欢在事后细细回味起事中细节。

“你的思维方式我很喜欢,知道躲不过,就开始好好感受,再学会好好享受。”萧远夸我,听在耳朵里只觉得无限讽刺,“当然,我也喜欢你的身体,很年轻,很新鲜,可塑性很强。下次我们换姿势,教你新的玩法,怎么更舒服。不过你要小心,和萧逸做的时候,别露馅儿了。”

此时此刻,我连最低等的妓女都不如。

妓女完事之后可以直接拿钱走人,我不仅没有钱拿,还得忍受萧远层出不穷的羞辱,以及被萧逸发现的担惊受怕。

后来接连几次被接到萧远床上,他不再像一开始那样频繁地言语羞辱我,转而采取行动。作为中年男人,萧远的精力也未免太过剩了。

那天事后,萧远心情不错,半眯着眼睛问我以后打算怎么办。

他指我身上挨打的伤。

我将自己裹在蚕丝被里,声音冷淡又麻木,回答起来像背诵模板:“想成年,想毕业,想上大学,想离开他,越远越好。”

“离开他?”萧远嘲弄似的笑了一下,“你确定你能离开?”

这是我从未考虑过的可能性。我一直在等,等自己长大,等到羽翼丰满可以飞出去的那一刻,我定远走高飞,头也不回。天涯海角,去哪里都可以,只要与我的生父再无瓜葛。

离开,这两个字是暗无天日的生命中唯一的光亮。

我好像一个溺水的人,无端坠入黑暗汹涌的大海中,尚且还能竭尽全力地挣扎着,仅仅是因为目之所及的前方,有那么一座灯塔。如果这座灯塔也暗下来,我将不知道自己该为了什么而活,或者说,自己还有没有活下去的必要。

萧远的话令我猝不及防,极大打击了积极性。我低下头默默思考,有朝一日是否真的能够如愿离开,离开之后又是否真的能够永远不被找到。这种胆战心惊、如履薄冰的日子,一眼望不到头,我是一天都不想过了。

我想活。

想活得漂亮一点儿。

长久的沉默之后,萧远突然淡淡出声:“不如他消失吧。”

一瞬间我以为自己耳朵出现了幻听,猛地抬头,惴惴不安地看向萧远,只见他神色如常,脸上甚至连轻微的表情波动都没有,好像刚刚只是一句玩笑话。

萧远起身,手指刮着我的下巴轻轻挠了一下,眼神里透着四两拨千斤的随意:“虔诚一点,心愿会成真的。”

“不过心愿成真之后,要还愿,知道还愿是什么吗?”

我懵懂摇头,萧远道:“本质是种代价。”

随即他打住话题,我听得脑子里晕乎乎的,也不敢再问。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萧远刚刚谈论这件事的神情,实在太过轻松了,轻松得好像拂一拂衣袖,就能顷刻间决定一粒草芥的去留。

我越回想心里越发寒。但萧远说的话,一直一直都在我心头萦绕,挥之不去。

“不如他消失吧。”

消失吧,消失吧…

我摇摇头,努力将这个想法从脑海里赶走,又告诉萧远,我想回去。此刻他已经穿戴整齐,端来一杯水站在床边:“喝点水吧。”

折腾了一下午确实口渴,我就着他的手喝了水。没一会儿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沉,眼皮越来越重,眼前萧远似乎幻化出好几个虚虚实实的幻影,我张了张口想说什么,却一个音节都没来得及发出来,身子歪倒在床上,睡过去了。

再度醒来,房间内很暗,没有开灯,唯独天鹅绒窗帘拉开了一半。窗外是暮色霭霭,夕阳光线逶迤昏沉,照进来,像一匹厚重绫罗,拂过我裸露在外的肩膀,奢华无边却泛起森森凉意。

我迷迷糊糊揉了揉眼睛,眼眶有些发酸,这才发觉床边无声无息地站着一道黑影。我以为是萧远,拢了拢身上的薄被对他道:“我想回去。”

落地灯啪的一声打开,暖黄色灯光倾斜出来,瞬间填满了空荡房间的这隅角落。我方才看清眼前人是谁,不是萧远,是萧逸。

一瞬间我以为是错觉,我多希望是错觉。

我在萧远床上醒来,然后看见的是萧逸。这比噩梦要可怕千万倍,我不知道萧逸在这里呆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这样看了我多久,更不知道他此时此刻在想些什么。

他的脸色无比苍白,连嘴唇都是病态的惨白,高瘦挺拔的身形微微颤抖着。

“萧逸……”

我怯怯开口唤他,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么,我该用怎样的借口来为自己开脱。我骗不了他,也解释不清楚,更没办法说实话,我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手背的青筋一根根暴起,他在用力,他在极力克制。

“什么时候开始的?”

萧逸问什么时候,而不是,你为什么在这里。对于已经发生的事情,他一目了然,他不给我狡辩的机会。

“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高明的理由,来解释为什么你身为我的女朋友,却一丝不挂地躺在萧远床上?”

“萧逸,萧逸……”我惊慌失措想去拉他的手,又担心勉强蔽体的蚕丝被滑落下来,露出更多难堪的痕迹,“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来我家睡个午觉?只是进错了房间,上错了床,只是不小心睡过了头?”

我无言以对。

“你没有办法解释,对吗?”萧逸自嘲地笑了一下,他望向我,眼神无比柔软好似祈求,“那你可不可以,说一个能骗得了我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