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浑身煞气散去,欲望也得到了满足,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反观她则半蹙弯眉,粉颊雪腮也难掩疲惫,身上有他留下的斑斑痕迹,红艳柔嫩却又一片狼藉的花穴更是令他双颊隐隐发烫,手中拿着湿帕子为她擦拭的动作倒越发轻柔。
替兰珊穿衣裳时,他发现她的膝盖青青红红一片,小腿上也有被锯齿草叶划出的细小伤痕。她的肌肤雪白娇嫩,这些在他身上简直算不得什么的痕迹换在她身上简直触目惊心。他逐个亲吻着她的这些痕迹,帮她整理好衣物,又从纳戒取了一件外袍裹住她,确保任何人都看不到她残存春意的睡颜,这才抱着她返回客栈。
百川在客栈等着他们,他手臂的伤已经进行了治疗包扎。他下山前与凌若谷谈过,若是历练时发作了煞气,便要对其他人如实相告,毕竟他们与他一起历练,等于将性命交托给对方,自然有知道同伴情况的权利。所以回到客栈,他一处理好伤口,就简单与众位师弟妹说明了情况。这些弟子心性坚定正直,虽然都很诧异,却没有人露出厌恶排斥的神情,百川觉得欣慰的同时,也遣散他们各自回房休息。
见凌若谷平安归来,他松了口气,只是目光落到他怀里抱着的兰珊身上时,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兰珊?她怎么了?”
“她累得睡着了。”
见百川上前一步似乎要掀开外袍查看她的情况,凌若谷下意识侧身躲开他伸过来的手臂:“我抱她回房。”
百川只比凌若谷晚一步踏进兰珊的房间,却看到他一向性格冷僻的师弟已经动作轻柔地将少女放回床上,少女身上的外袍正是他师弟的。凌若谷本来似乎打算拿掉外袍,换成被子盖住少女,看到他进来后又莫名其妙地把掀开一半的外袍重新盖了回去。
百川心中略感古怪。
“不是她的指尖血就可以化解炎煞之气吗?怎么会辛苦成这样?”他不解。
凌若谷沉默了一瞬,答非所问:“她是为了帮我。”他没有忘记他第一回因为煞气发作而侵犯兰珊的事情,她不愿其他人知道个中细节,他既然答应了,自然要守口如瓶。
抱兰珊回来的路上,他心中的疑惑重新浮现,不知她为何忽然变了对他的态度,甚至愿意委身于他来帮他化解煞气,情欲退去后,他竟陡然升起一丝不安,想等她醒来再问她。
“等她醒了就好了”他低声道,只不知这话是说与师兄听的,还是说给他自己听的。
百川听出来自己的师弟不想多说,也就没有紧接着逼问,只将目光投向床上双目紧闭的少女。上次他被煞气发作的若谷所伤,醒来见到兰珊已经是隔日,她看上去没有大碍,若谷的神情无异,想来这次也是一样。
“还是给她盖上被褥吧。”他上前一步,抓住那袍子的一角,“你的外袍单薄了点,这样容易受凉。”
凌若谷下意识不想兰珊被别人触碰,竟然伸手按住了他师兄的手,顿了顿,才不甚自然地说了句,“我来。”
百川心中讶然,发觉凌若谷对兰珊很是关切,但转念一想,兰珊于他有恩,他对她特别关注些也很正常。
看着师弟飞快地收了兰珊身上的外袍,又铺开薄被为她盖上,百川站在一旁随口说了一句,“你刚才带她回来的模样,倒有几分像师傅带她回来那天的样子。”
这本是无心之言,但话语一落,二人的心却不约而同兀地一跳。
百川是想起了师傅带兰珊回来那日,她醒后毫不犹豫地自杀,总觉得自己这话说得有些不祥。
而并不知这一节,一直以为兰珊是摔伤头的凌若谷,想到的却是另一件事。
他想到自己曾经在兰珊卧房窗外,偶然见到的那一幕。无垢城严厉肃穆的执剑长老青宇真人,他向来端正自持的师傅,将少女抱入怀中,以口渡药给她。那姿态,说是拥抱亲吻也不为过,而少女却完全没有反抗,就像是早就习惯了。
那日的情形他看得分明,之后却一直强迫自己不要多想。此时他心中一震,盖被的动作就慢了几分。
百川有些疑惑地看着少女腰间一闪而过的香囊。早晨他出房门时,兰珊问他香囊如何才能像他昨日那样,系得又牢又正。他教了她法子,又亲眼看到她端正地缠了几圈稳稳系好在腰带上,这才下楼一起用的早膳。
可此刻,这香囊只松松地绕了腰带一圈,也不在它原先的位置上了。
第四十一章 生疑
兰珊小睡了一会儿就醒了,但是她没睁眼。她和凌若谷在密林中幕天席地地欢好,本来就够出格了,结果还被白蛇看了去,简直……
她心烦地把薄被朝上一拉,自欺欺人地盖住脸,虽然她一直以来谋划的事情本就没什么廉耻可言,但之前那样的情形,有点脑子都知道要回避的吧,白蛇硬生生跑去凑什么热闹!让她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她有气没处发地在被子里蹬了蹬腿,随机感觉到腿心一阵湿润的液体慢慢流出体外,她不由一僵,脑海中回忆起在林中的那些羞人场景,身子也跟着一僵,脸不由自主地发烫。
“你醒了?”安静的房内忽然响起温和的男声。
兰珊吓得赶紧拉下薄被,露出乌黑水溜的一双星眸看向床边,“百、百川大、大师兄?”她还以为她房间里没有人的,“原、原来,你、你在啊。”
百川看着莫名其妙结巴了的少女,不由莞尔:“好点没有?”
“啊?”兰珊不明所以。
“若谷说你帮他化解煞气太辛苦,累得睡着了。”百川走上前来,俯身似乎想伸手扶她起身。
“我没事。”下身处有些黏腻,这感觉太奇怪,兰珊吓得不敢动弹,连忙表示自己现在还不想起来,“我再躺会儿。”她磕磕巴巴地补充了一句,“还、还有点累。”
她悄悄蜷起被褥遮住的脚趾,有种难言的羞意,并不是很想现在跟百川独处,但也不能直接开口赶人,只好岔开话头,“凌若谷呢?”
“他出去了。”百川见她说话时的双唇有些发干,料想她睡醒了口渴,便转身为她倒了杯水。“他说你有东西遗落在东郊,去寻来给你。”他将水杯递了过来。
“什么东西?”兰珊有些茫然,扶着床边想自己起身,偏偏手臂酸软得厉害没撑住,百川来扶她却被她下意识躲开,还直接碰洒了水杯。
“呀!”她一声惊叫,饶是百川反应及时想要避开,还是一整杯水直接倒在了被褥上。薄被透水,些许水滴直接浸透被子打湿了她的裙衫里裤。
她急急忙忙掀了被子用手去擦,不慎带起裤管,露出小腿上一片细小的伤口,或红或青的痕迹在细腻雪肤上更为显眼。她手一抖,又赶紧抚平裤子,心慌意乱地抬头去看百川,他却已经背过身去。
凌若谷虽然为她做过一番清理,到底是什么也不懂的少年人,体贴有余却不懂章法,并没有把她把体内的东西也弄出来。她这陡然坐起身来,他当时射入她体内的许多精液便朝下流出,她的亵裤瞬间湿濡。
她身子一僵,真心实意地感激百川非礼勿视的君子做派,也顾不得被子刚才被泼湿了,又拉过来把腰部以下盖得密不透风,这才略微松了口气,却还是有些不争气地双颊发烫。
再抬头,对上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那手上握着一块布巾:“拿去擦一擦。”百川的声音清雅温和,妥帖平静。他依旧背对着床,只是拿了挂在洗脸盆木架上的布巾朝后递过来。
兰珊怔怔地接过,只拿在手上却没有动作。
“我、我想沐浴,”她揪着布巾小声说。
“嗯,我叫小二备热水送来。你要不要……”百川迟疑了一下,听不到身后有衣物摩擦的悉索声,这才转过身,见她拿着布巾纹丝不动的样子也没说什么,“你要不要先吃点东西垫垫饥?”
兰珊摇头,“不用了。”
百川皱了皱眉,有些不赞同:“你才睡醒,空腹沐浴容易眩晕。”而后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表情有些严肃,他便又柔和了神色,“不如,让小二先送一碗薄粥和几个小菜来?”
兰珊也不懂为什么此刻面对百川有些气短,她点点头:“好。”
百川满意地起身,走到房门前,忽然回头,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兰珊,你除了指尖血,还用了什么法子帮若谷化解煞气?”
“啊?”兰珊本已经放松的心一下子怦怦直跳,“就、就那样啊……”她避重就轻,盖在被褥下屈起的双腿不由自主地朝着身体靠拢,仿佛想把自己缩成一团。
所幸百川并没有再继续问,只是轻轻帮她合上了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