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3章(1 / 1)

巢现在正在看她。

但是,她不知道巢在哪里。

又或者,巢身处每一个角落,毕竟这里已经是神的居所了。

“你想要的千凰亘古神息,我给你带来了。”师清漪没有时间和它捉迷藏,手指动了动,被她引下来的神息开始游走。

她的声音带着一种平静的蛊惑:“你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半晌,仍是寂然。

直到黑暗中响起了一种血肉撕扯的声音,师清漪转过头去,借着四周浮动的神息光晕,她看到空气中出现了一道裂缝,跟着那裂缝越来越大,裂缝是白色的,上面布满纵横交错的脉络,中间一颗血红的球状东西,在随着裂缝的增大,而咕噜咕噜地扭动。

那像是一只巨大的眼睛。

过了一会,那只眼睛闭上了。

眼前黑暗骤然褪去,变成一片苍白。

世界由黑转为刺目的白,众人放眼望去,就见眼前世界变幻莫测,一时如同无边无际没有终点,一时却又像是能看到尽头似的。

而那尽头有一棵枝叶扭曲的参天大树。

隔得远,可是他们还是能感觉到那棵巨木的窒息。

它的枝叶在天幕张开,如同巨大的蜘蛛网布满整个天空,根须和枝叶毫无规律地四处扩张,甚至深深扎入白惨惨泛着光的地面。

这个世界被这通天彻地的树填满了,仿佛天地之间,只有它是唯一的主宰。

雨霖婞看着看着,呼吸加重了不少。

“这棵树……我好像见过。”她像是犯了臆症,喃喃出声。

“就是你们雨家铜壶滴漏上刻的那棵树,那个向姨一直给这个铜壶滴漏校正时间。”师清漪幽幽地回答:“那个时间很特别,和我们不一样,看来记录的是巢的时间。”

雨霖婞面色煞白。

师清漪往前走了几步,盯着那疯长的参天巨木:“你想要什么时间?一直让你的仆从进行记录。之前铜壶滴漏那道红线已经很近了,那就是你需要等待的降临时间,是吗?”

音歌看着那棵巨木一言不发,目光却满是犹疑。她默默地打量着那棵树,眉微微皱着。

“你这么着急,如果你过了那个铜壶滴漏记录的时间,还降临不了,你是不是就彻底废了?”师清漪话语里毫无温度。

“双血之体。”古老的声音响起来:“汝比之当年靖殊,更为张狂。”

“我是来让你死的。”师清漪的声音回荡在这天地里,冷到了极致:“你还指望我对你客气吗。”

“靖殊当年也是这般说。”那声音仍旧无悲无喜:“但是最终死的,是他。他死后神息溃散,压不住体内戾气,更是不得安生。”

“汝死后,又当如何?”巢说:“想是也要步靖殊后尘。”

作者有话要说:  雨家前后的线基本上都给大家串起来解释清楚了,铜壶滴漏部分在前面

我现在在囤稿,但是速度还是很慢,需要给大家理顺很多东西,如果觉得我速度难以等待,可以明年再来阅看,不好意思,的确是越到后面越难写,我有时候对着电脑枯坐几个小时都可能难以下笔,脑海里有无数线索,我要怎么给你们完整又清晰地串起来,还要兼顾人物,场景等,这是最耗费我脑力的地方,这么庞大的信息量,还不能逻辑出错,已经让我心力交瘁

归根结底,还是我个人能力不足,大家不必对我如此过高期望,把它看成一个简单普通的故事吧,或许等完结那一天的时候,还会惊喜很多。

有些期望太沉重,我走了很多年,我很怕有一天,我难以支撑,所以我如今也不敢如当年那样意气风发地承诺什么,我很害怕我辜负你们的期望。

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完整地写完它,交待好一切前因后果,这个是我能保证做到的。

663、谓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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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过来时,她就看见老杨那张写满担忧表情的脸, 眉头皱成一个深深的川字。作为墨砚斋伙计的陈栋穿着一件黑色T恤, 右手托着下巴, 脑袋一点一点, 正在白色的病床旁边打盹。

“师师。”老杨看见苏醒过来的师清漪, 一直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了,“上头老祖宗保佑, 睡了一天一夜, 你这孩子总算是醒了。”

陈栋也抬起头, 头发乱糟糟的, 像个鸟窝, 迷糊地打招呼:“哎, 老板。”

“杨叔, 陈栋。”病房里光线很明亮,白晃晃的, 师清漪穿着蓝白相间条纹的病号服,想拿手去揉眼睛, 右边肩膀却隐隐作痛。

她这才想起,自己之前在古墓里被董哥开了一枪,打在肩头,受了重伤。跟着被一个从水晶棺里爬起来的白衣女人给救下,再之后,那女人说要去给她找水喝,留她独自一人, 晕了过去。

是了。那个古代的白衣女人。

自己现在被人送来了医院照料,那个白衣女人呢,她又在哪里。

师清漪昏沉中,神志不清,曾一度以为对方是只起尸的粽子。

现在躺在病房里,她已经变得十分清醒。

可以肯定,那个女人,绝对不是什么粽子,而是一个大活人。

当时,自己被对方抱在怀里,能真切地感受到她的体温。她呼出的气息温软,还有她身上那一抹淡淡的,很好闻的女人体香。

师清漪垂下眼睛,拿左手去撩耳朵旁的发丝这是她思考问题时,不经意养成的一个小习惯。

如果是粽子,是没有温度的。更何况,对方还会开口说话。

参照以上这些一考虑,师清漪只能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对方,应该是一个突然来到现代的古代人。

不,准确的来说,是因为对方在古墓里沉睡了很久,地底下的古墓几百年如一日,时间相当于静止,外面变化却日新月异。今朝醒来,她的古人身份没有变,变化的只是那外面的世界。

作为沐浴在爱因斯坦相对论,马克思以及唯物主义等各种科学思想洗礼下的大好文艺青年,师清漪要打从心底接受这个结论,还真是费了一点时间。

不过她胆子很大,敢于猜测,遇事讲求眼见为实,既然亲眼目睹和耳闻了对方种种,她最终还是选择了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