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生眼底满是笑意,接过夜递给她的点心,咬了起来。她一边咬,一边直接问道:“夜,我在此会打扰你么?”
“不打扰。”夜道。
长生又笑了,眸中晶亮。
夜问她:“你在此处,会觉得无趣么?”
“不无趣。”长生道:“阿瑾这里很多书,我也拿一本书瞧,在此陪着你。”
夜点点头,不再说话,又饮了一口茶,垂眸看起书来。
两人在书房待着,时间流逝,逐渐暮色四合。山林之中多树木遮挡,天暗得早,长生怕夜看不清字,忙多点了几盏灯。
院落里的灯火也亮了起来。
直到长生见师清漪走进书房,向她们道:“夜姑娘,歇息一下,很快便可用饭了。长生,你带夜姑娘过来。”
夜对着师清漪,面色也没有任何变化,只是寡淡地点头应道:“好。”
师清漪习惯了夜这些年的性子,微微一笑,转身离去。
长生收拾了一下书桌,端着托盘,与夜一同走出书房。
晚饭是在后院用的,摇曳的灯火笼在静谧的树影之中,很是亮堂,又有些斑驳之色。
师清漪忙活了一下午,备了一桌丰盛的饭菜,虽然夜从未明确表达自个喜好什么菜色,但根据她以往的观察,大抵也晓得了,今次桌上的菜,不少都是夜爱吃的。
夜来到桌旁坐下,瞧见师清漪做的菜,眸子比先前微亮了些许。
师清漪,洛神,长生,司函皆落了座。
她们与夜也算相识多年,虽然夜很是孤僻,但她们并未有任何不习惯之处,夜话不多,却也很自然地与她们在一起用饭。
洛神怕有些菜远了,夜不方便夹,便将夜欢喜的菜色搁在夜的附近,夜瞧见了,也会简单地点点头。两人皆是安静之人,虽然彼此没有多少言语,但相处很是自在。
待得晚饭吃得差不多了,夜搁下筷子,竟还难得主动地与师清漪道了一声:“好吃。”
师清漪望着她笑,道:“夜姑娘,我有一事不解,想请教你。不知你是否方便?”
夜道:“方便。”
师清漪这才拿出长生捡回来的那块银色机括,搁在夜的面前,试探问道:“长生今日在前院捡到了这件物事,瞧着似是某种精妙的机括,但我并不知究竟是何物。夜姑娘见多识广,你瞧瞧看,可识得它么?”
她面上保持着温柔似春风的笑意,眸光却微有狡黠,似有似无地端详着夜眼中的神色。
她自知夜没有多少情绪起伏,但有时却也能从目光中窥看些许端倪。
夜瞥了那银色机括一眼,目光竟有了一个极短暂的停留,似乎是看出了那究竟是一个什么东西。
她之后道:“不晓得。”
师清漪的眸子微微眯了起来:“多谢夜姑娘。”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洛神和师师随着长生离开,幻影在厨房消失这一细节,其实就是更明白地在告诉大家,梦主所见之幻影,只在梦主的眼前存在。
就像是上章所暗示的那样,这里长生是梦主,幻影是长生造出来的,这里又没有布梦人进行干涉,所以她在场的时候,幻影才出来,若长生不在,脱离长生的视线和听力范围,幻影就会消失,长生之前去夜那里的时候,竹舍其实是空无一人的。
同样,当长生离开厨房,原本在厨房的师师和洛神就会消失。那些其实都是远去的时光。
夜当年的确来做客了,姑姑也的确来厨房教训她们,洛神也吻了师师,这都是曾发生过的。唯一的不同,就是有了那块现代的表,在长生自行造幻影的过程中,表是外来添加的,曾经并不在,但这一切都是长生所回忆,那么她在回忆的时候,会自动根据她记忆里阿洛和阿瑾的性格,让她们两对这块表进行一个合理的反应,进行一个逻辑补全。在长生的潜意识里,她知道洛神和师师遇到这种机括,就会去研究,而且会想得明白。
她耗费了我太多心血和精力,过去的十年里,我得空就会进行细节完善,但她是那样庞大且曲折复杂,随着这个世界如今越来越多地展露在大家面前,如果大家不仔细看,遗漏一些细节,很容易会出现一些不解之处,但我还是尽可能地为大家解答。我的作者有话说小绿字,其实最好是看一下比较好,很重要,方便大家进行梳理和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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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想见
第四百九十章想见
长生也看向了那块银色机括。
阿瑾和阿洛连待在厨房时, 都不忘琢磨这块机括,可想这机括对她们二人的吸引力有多大,她自然也免不了在意。
更重要的是, 她总觉得这机括瞧来有种难以形容的古怪, 倒也不是什么危险之感, 就似心底的一个疙瘩拧在那, 解不开,想不通, 却也抹不掉。
师清漪将那机括翻过来,修长手指在那机括光滑冰冷的小圆盘底部轻轻点着, 侧过脸去,向洛神道:“连夜姑娘都不知, 我对此物实在是越发好奇了。这样罢,待会得了空,我们将它拆了,瞧瞧里头的构造,兴许能知晓些许端倪。既然是机括, 自是可以拆卸的, 你瞧这底部圆盘,它周围有一圈极细的缝隙,我寻思着底部应是能够打开。”
她说话之间, 眼角余光似有似无地瞥向夜, 面上虽是笑着与洛神商量拆卸一事, 实际上却一直在观察夜的反应。
洛神觑着她的眸子, 道:“好,拆了。”
夜素来对周遭事物漠不关心,这会子竟很快开了口:“不可。”
师清漪又看向了夜, 眼中敛着些许玩味,温声细语道:“夜姑娘,为何不可?”
夜道:“拆了,便坏了。”
师清漪一步一步,极耐心地将网铺开,道:“我会很小心地拆卸,它这般精妙,我又怎舍得将其损坏。夜姑娘放心,以往我也拆过不少机括,瞧过构造以后,又再度组合起来,仍是可以继续使用的。”
夜这回却显得很执拗,仍是道:“不可拆。”
长生也看出了夜的些许异样。
在她以往的印象中,夜不通人情世故,待人接物更是漠然之极,以夜这般的性子,这世上几乎没有什么能吸引夜的目光。但此刻她却能看出来,夜对这银色机括有一种非同一般的在乎。
其实她自个也对这银色机括有种难以言说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