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等等……等一下!”
刚坐回驾驶座准备拔钥匙的卢卡斯:“……?”
泽文脸色惨淡地扭头看向卢卡斯,尴尬道:“我知道突然说这个你可能很想杀了我……但我才想起一件事:这间公寓是严禁雌虫入内的。”
卢卡斯:“……”
雄虫低保公寓特意建立在没有雌虫的社区,门外的路上都看不见一只雌虫,更别提让他们上楼了。
都怪今晚的交谈太快乐,泽文已经彻底把卢卡斯当做了一位同性男人,忽略了彼此的实际身份……
卢卡斯倒没生气,只是被泽文前一秒还游刃有余后一秒就破功的姿态逗笑了:“你故意钓我呢?我都硬得发疼了,真有你的。”
“不不,真不是,冤枉啊。我真没想起来这码事!要不你等我下?我去问问前台如果提供实名id登记能不能让访客上去待一会儿。”
“等……”
卢卡斯话音未落,泽文就匆匆裹着大衣下了车。
被留在车里的卢卡斯低头看了眼自己已经完全撑起来的裤子裆部,没能立刻追出去。
都说了禁止雌虫入内了,他要是这幅状态跟去怕不是真要被误解成犯罪分子扭送警察局……
没几分钟后的公寓前台内,那位泽文熟悉的热情亚雌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抱歉……科尔先生,您也知道我们楼里有多少雄子害怕雌虫吧?”
他看着剪了头发的泽文脸上露出像要哭了一样的恳请表情,心里一阵酸涩的歉意翻滚,但他还是心一狠闭上眼坚持道:“对不起!唯独这个真的不行!而且我也不想丢工作呀,还请您谅解一下吧……”
他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去瞄泽文的反应。
科尔先生一直是个很孤僻的雄虫,在公寓里属于对雌虫厌恶感最强的那批,连带着对他们这些亚雌也没什么好脸色虽然一般来说大家根本没办法透过他的刘海看到什么脸色就是了。
但最近科尔先生变了。
他变得很开朗不说,还剪掉了刘海,每天都顶着那张去做模特都绰绰有余的漂亮脸蛋早出晚归。这事儿已经在前台之间传开了,要不是员工手册里明令禁止他们和住户有私交,估计早就有同事行动了。
结果现在科尔先生说什么?
他要带一名雌虫回房间……?这个时间点,那雌虫总不会是去给他做保洁的吧?
前台的脑袋感到一阵晕眩。就像是看到了自家乖僻安静的孩子一夜之间长大了还带了个黄毛小子回家那样不可置信与愤怒。
泽文懊恼极了。
论人能在自己的理想对象面前捅多大的娄子……
“实在不行就算了,反正你明天要早班,还要花时间写剧本。我们可以下次再约。”
卢卡斯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泽文“嗖”地回头。
双手插兜的卢卡斯靠在自动感应门旁。见公寓门卫的目光也跟着一起投了过来,他无声地抽出双手指了指自己的脚,意思是他还在门外,不算“入内”。
柜台里的亚雌安静了几秒钟,突然尖叫起来:“哇、哇啊……!卢卡斯!?您是卢卡斯先生吧!天呢天呢……”
卢卡斯下意识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哈,着急下车,忘戴口罩了。”
“签……那个,那个……可、可以给我签个名吗?我没做梦吧!卢卡斯先生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泽文缓缓回头,看向刚刚还在跟自己拼命道歉的前台兴奋得满脸通红。他没放过最后一丝机会,挣扎着问他:“那可以让他签在我们楼的访客登记名单上吗?”
“抱歉,这个真不行啊。”前台为难得欲哭无泪。
卢卡斯远远地比划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签名是吧?可以是可以,但我进不去。”
亚雌闻言立刻手忙脚乱地在柜台里翻找可以签名的物体:“可以!?好,我出来我出来,您稍等!”
泽文靠在前台桌面上斜眼看他,语气凉凉道:“要不我进来替你值会儿班,你去和偶像顺便合个照呗?”
“天,那怎么好意思……”
亚雌满脸幸福地抬头看向泽文,发现科尔先生挂着漂亮笑容的脸上隐隐透露出一股从未有的烦躁,于是默默把“也不是不行”吞回了肚子里。
卢卡斯对粉丝态度一向亲切,哪怕没被破例允许入内也不计较,很爽快地给公寓前台在一只马克杯上签了他的花体字大名。
泽文站在一边等他营业结束。前台亚雌在强烈的喜悦冲击过后也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了什么,他抬头小心翼翼观察泽文和卢卡斯的脸色:“那个,今晚的事我绝对不会在网上乱说的。抱歉啊……”
泽文叹了口气:“没事。我知道的,你也只是为了保护我们这些住户的安全,遵守规则而已。”
亚雌珍惜地捧着签名,知趣地溜回柜台里去了。
卢卡斯耸耸肩膀:“别太羡慕我,珍惜你还没爆火的闲暇时刻吧,以后就要口罩焊脸了。我正好想起晚上还有别的安排,今天就先回去了。”
泽文很怀疑这是卢卡斯为了安慰自己想出来的借口。
他本来想说要不咱们出去开个房也成,但转念一想卢卡斯话都说到这儿了,气氛也被闹没了,还是下次再另约一回比较合适。
“路上小心。我剧本大纲写完后会发你过目,到时候麻烦你问问摄影和场地那边,在预期资金范围内有没有可能实现。”
“没问题。”
卢卡斯告别倒是爽快,挥挥手转身就走了。
目送那辆橘色跑车扬长而去后,泽文心不在焉地往公寓楼上走。
逐字逐句回想起晚上吃饭的场景,他又一次被回忆中卢卡斯的调情挑逗到了,禁不住长叹了口气。
卢卡斯明明说今晚没有别的预定来着。刚刚却突然说又有安排了……难不成是发现和自己搞不成,转头去找别的备选炮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