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误会了,奴婢什么都没做过。”

见霜花一副宁死不屈的样子,齐忆烟抬了抬手指:“去问问她曾经的主子,介不介意我把人扔去慎刑司过两遍刑罚。”

玉朝故意面露不忍道:“两遍?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齐忆烟故意黑了脸:“那就三遍!”

玉朝给霜花求情道:“陛下,她就算十恶不赦,也只是个小姑娘,慎刑司动辄剥皮、烹煮、刖刑、插针、棍刑、锯割、断椎、灌铅、弹琵琶、抽肠、骑木驴……这哪儿是一个小姑娘能扛得住的……”

齐忆烟故意怒道:“玉朝,这里什么时候变成你说了算?”

玉朝立即跪下:“奴婢不敢!奴婢这就让人把霜花姑娘带去慎刑司过刑。这里是陛下的大秦,自然是陛下说了算,想来东海太子也不会有异议!”

“这还差不多。”齐忆烟满意地点了点头,也不顾下面霜花一脸看热闹的样子,好像根本不在乎似的。

见霜花这副表情,齐忆烟忽然来了兴致:“你倒是硬骨头?那不如就在这里用刑吧,我们大家都看着。”

玉朝立即让人传话,去叫了慎刑司的精奇嬷嬷来。

慎刑司的精奇嬷嬷一个个看着和善,在后宫却是如同鬼魅般的存在。

甚至有姑姑吓唬手底下新入宫的小宫女,都会说“不听话就让精奇嬷嬷把你带走!”小宫女登时就吓得裤裆湿了一片。

传话的小黄门不过一炷香多一点的时间,就叫来了四位精奇嬷嬷,身后还跟着一队小太监,帮忙抬着各种刑具。

那刑具虽然不滴水,但还冒着水汽,一看就知道在抬过来之前是用水特地冲洗过的。

至于为何冲洗,只要闻一闻空气里弥漫不散的血腥味儿,还有那刑具上冲洗都冲不掉的暗红就知道了。

嬷嬷们对着齐忆烟福了一礼,便把刑具一样样展开。

寻常人看到这种场景早就哆嗦了,即便是现在在场的小宫女里,有几个都哆嗦着不敢抬头。

可是,霜花不怕。

一位长相清瘦的精奇嬷嬷似乎是这四个人里面的头儿,她挥手指了一下这些刑具,笑得就像邻家老奶奶一样无害。

“这么多种刑具,不知道姑娘想先从哪一种试起呢?”

霜花依然不为所动,一脸坚韧地说:“奴婢无罪,自是不怕这些刑罚!”

精奇嬷嬷见惯了这种在没受刑之前嘴硬的,一般过不了三道刑罚,就什么都招了。

她笑着举起一包闪着寒光的绣花针,对霜花说:“既然姑娘无罪,那咱们就从针刑开始吧。

老奴们不才,都是行刑的好手。这绣花针虽细,可若是针刑实施不当,也会血流不止。

老奴们平日里倒是用惯了这东西,咱们会一点点地把针捻进去,而不是胡乱扎进去,即便是一套针都用完,也保管不叫姑娘见红。”

精奇嬷嬷晃了晃手里的布囊,上面起码插了百余根针,密密麻麻,犹如刺猬身上的刺一般。每一根针都闪烁着寒光,让人不寒而栗。

就连朝华夕秀四个大宫女,看到这一幕都不由得有些瑟缩,玉朝还把手攒成拳头往袖子里缩。

然而,霜花依然不怕。

精奇嬷嬷笑得像是哄白雪公主吃苹果的老巫婆,和善中透着诡异:“小姑娘,你放心,就算这些针全都用在你身上,老奴们也保管不会给你留下丁点儿伤口,保管叫你行刑之前有多好看,行刑之后就还有多好看,这双手依然让人看了就想摸一把,即使每次被摸的时候,你的针孔都会疼。”

齐忆烟冷冷道:“都说十指连心,手指行刑是最疼的。霜花,纵然你不是人族,可你就不会痛吗?”

霜花依然是一脸的视死如归:“女帝,奴婢说过了,奴婢是清白的,任凭你怎么折腾作践,奴婢也不可能认了那没做过的事情!”

“好,不错。”齐忆烟微笑着点头:“你比朕想象中还要嘴硬。”

霜花一个头磕在地上:“奴婢是冤枉的!”

“行吧,那咱们就不浪费时间了。”齐忆烟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暖阁入口,对精奇嬷嬷说:“看来霜花姑娘今日注定要吃些苦头了,那就行刑吧。”

四个精奇嬷嬷走过来,两个扶着霜花的肩膀和胳膊,还伸出一只脚各踩着霜花的一条腿,防止她一会儿受不住刑罚乱动。

另外一个圆脸善面的精奇嬷嬷和刚才那个清瘦的精奇嬷嬷一人握着霜花的一只手慢慢抚摸。

圆脸的精奇嬷嬷赞叹道:“姑娘虽然也是奴婢,但这手可真是好看,细白柔软,竟像是大家闺秀的手一般。

只是不知道这么柔嫩的小手儿,能在老奴们的手底下挨得过几道刑?”

两位嬷嬷纷纷举起了手里的针,寒光逼近霜花的指尖,霜花依然毫无畏惧。

就连齐忆烟都不得不感慨一句:“霜花,你果然硬气!”

霜花扬起下巴无畏道:“我心中无愧,自然硬气!”

“那就希望你能一直硬气下去吧。”东海太子忽然从屏风后面走出来,把手里的一只透明的琉璃瓶放在齐忆烟面前的桌上。

霜花的脸色倏地变了。

第474章 凭什么她要痛快就给她痛快?

琉璃瓶里是一只浑身冒着青烟的红色蠕虫。

这正是霜花下给东海太子的那一只子蛊。

霜花在看到子蛊的时候,脸色瞬间变得苍白。

东海太子的语气里有些许失望:“霜花,枉我一直善待你,没想到你居然给我下蛊毒!”

霜花哆嗦道:“太子殿下,我没有!”

“如果你说这毒不是你下的,那你就把这虫子吃下去吧。”辛炽霞也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对精奇嬷嬷们说:“把她捆了,再把这虫子给她灌进去,当心别让她挣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