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凊上钩了,就如同萧肆预料的那般。
云凊恶狠狠的望着萧肆,此刻,两人不像是从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反倒更像是世仇。
云凊的眼人如果化成刀子,或许已经将萧肆给千刀万剐。
“我也想擎苍了……”云玥的这一句出现的恰如其分,让萧肆的神色微微一顿,此时如果云凊有一条尾巴,大概高高翘上天了。
他们都知道,云玥想念的不是擎苍,是擎苍的主人。
前日,他们入宫谢恩,归途遇上了云凊,云凊便问过她想不想,那时她没有正面回答,如今却是回应了云凊的问题。
萧肆舔了舔后牙槽,咬住了自己的舌尖,他咬得很重,几乎都要品尝到嘴里的血腥味儿了。
一行人各怀着心事,一同来到了正院的花厅。
花厅里头,巨大的黄梨木桌上头已经摆好了一桌上好的酒菜,荤素各有十二道,都是云玥爱吃的。
云郡王府以皇帝马首是瞻。
皇帝登基以后崇简,不只后宫节制,就连吃穿用度也节俭,是以云郡王府家财万贯却不铺张,如若不是云玥归宁,也不会有如此多样的菜式。
也可以从这一桌看出云郡王的心有多偏,也还好二姑娘是远嫁,否则定是要闹起来的。
一行人围着桌子依次序、辈份落座。
“拘安,坐吧!”
“泰山大人先请。”
云郡王和萧肆互相谦让了一阵,最后自然是云郡王先坐下了。
男左女右,云郡王于主位,乔杳杳座落在他右手边,身为新婿,萧肆坐在他的左手边,再来就是云玥和云凊。
云玥位于萧肆和云凊两人中间,由于夫妻的身份,她自然是坐得离萧肆近一些。
萧肆自然地揽着她的腰,在她耳边轻声说话,萧肆妙语如珠,一下子把云玥给逗笑了,云玥的笑容真诚自然,过了一会儿才想到了云凊,笑容慢慢地收敛起来。
“今日高兴,当浮三大白!拘安是能喝的吧!”云郡王没发现到几个人之间的眉眼官司,他乐得一拍手,随侍的婢子很懂得看眼色,立刻为他满上了酒杯,其他人也给萧肆和云凊倒了酒。
在惠国,都说把酒言欢,席面之上不能没有酒。
男人吃席与其说是为了用饭,不如说是为了喝几杯。
“泰山、泰水大人,小婿敬你们。”萧肆举杯祝酒。
萧肆是能喝的,不过云郡王却不是,他很爱喝,可是酒量浅。
云郡王乐呵呵的喝得杯底朝天,云玥忍不住温声道:“父王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吧!空腹喝酒伤身,您这样可又要闹肚子了!”
这话对云郡王来说很受用,他佯装不耐地对着萧肆说道:“你瞧瞧蛮蛮,连自己的父王都管,以后肯定也管你!”虽然嘴巴上抱怨着,可明显享受着呢。
他先帮乔杳杳布了菜,自己又乐呵呵地吃了几口。
乔杳杳坐在他的边上,今日十分的安分,不哭也不笑,就像是一个过份美丽的人偶。
“如果娘子愿意管,我肯定乐意。”
“亮寒你瞧瞧,两个妹妹都已经出嫁了,你也赶紧成亲吧,伍家的小姑娘挺不错了,你眼界别那么高,赶紧安定下来,给咱们云郡王府添个小世孙吧!”
突然被点名到,云凊的眼神很冷,“父王也不是不知,儿子有克妻之名,大家闺秀不愿嫁,也不必如此屈就。”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凝重,云玥赶忙出声打圆场,“父王,阿兄心中有主张的。”
这个话题太敏感了,云玥不想它继续下去。
在桌面底下,她的柔荑被云凊抓住。
云玥的身子狠狠一震,却只能强装镇定,她的目光低垂,嘴角微微的垂着,在内心祈求着云凊赶紧松开手。
0085 85 关上了门(雄竞,微微H)
餐桌之上,众人侃侃而谈,无比和乐。
餐桌之下,云玥的柔荑被云凊在桌面底下捉住了,在广袖底下,他与她手掌相贴、十指相扣,他掌心的放肆的摩挲着云玥柔嫩的皮肉,云玥的小脸泛红,祈求似的用指头挠了挠云凊的手背,无声的恳求他放手。
一次没用,两次没用,她急了,想要抽回手,却怎么都无法抽离。
直到云玥都快急哭了,云凊这才恋恋不舍的捏了捏她柔若无骨的手掌,而后松开了她的手。
萧肆已经给云玥布好了菜,云玥赶紧提起了筷子,眼观鼻、鼻观心,拼命的忽视云凊在身边带给她的压迫感。
过了半个时辰之后,已经没人动筷子了,云郡王和萧肆谈起了一些朝堂上的事,又过问了一下军营的事,他脸上已经是大片的红痕,醉意非常的明显。
“王爷该歇了。”乔杳杳第一次开口。
云郡王听了,有些惊喜,“爱妃说的是,本王是喝得有点多了。”
“蛮蛮,难得回来一趟,不急着回去,你和拘安就留下来歇一歇,环翠阁一切如旧,咱们云郡王府,永远给蛮蛮留着一个院落!”话说完,他眸底闪过了一丝柔波,也不知他是想起了什么,大概是想起了乔太傅,乔太傅宠女如命,当年太子有意娶乔杳杳,皇后亲自说媒,可乔杳杳不愿意,乔太傅丝毫没有半点犹豫,立刻就拒绝了皇后。
乔杳杳喜欢那时还是世子的云郡王,云郡王还记得他登门下聘的那一日乔太傅那一张严肃的脸上充满了认真,他便是这么说的,“我乔鼎的女儿是我心目中的明珠、珍宝,如果你对她不住,我乔某绝对不忍,便让杳杳和离归家,我乔府永远有女儿的院落。”
就只差那么一步他们就可以成亲了。
就在他们成亲的那一天,城内风云变色,花轿已经到了王府门口,却被拦住,造化弄人,花轿径直被送往了教坊。
他与乔杳杳,从此过后成了云与泥。
在乔杳杳的初夜被拍卖的时候,他咬牙把手边所有的钱财都抛出,买下她的初夜,包了她整整一个月,他想要护着她,可终究是没能护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