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拍!”随着一声令下,镜头缓缓推进,聚焦在主祭坛上。
工人们熟练地操作着水泥搅拌机,将一桶桶水泥倾倒在祭坛的裂缝处。
华国基建狂魔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有了水泥,放在古代的超级大工程用了短短半天时间就完成了。
主祭坛上面的裂缝都被抹平了,紧接着就是各种长短不一的石碑石柱位置的调整。
许惑重新把骨杖插回骨槽,轻轻转动,祭坛开始运转。
咔咔咔
主祭坛上凸起的纹路仿佛被无形的力量牵引,缓缓流转变化,散发出一些光晕。
那些纹路逐渐浮现出一个兽首的残破图腾,然后随着纹路的流转,纹路似乎又变成了一个女人的侧脸。
工程队的人啧啧称奇。
“这也太神奇了,你们不觉得,这些纹路有些像女人吗?”
“还真是,要我说这个女人和许大师有些像呢。”
“真是神了,可能这祭坛能认得主人,所以主动显现许大师的样子……”
这些谈论声顺着风传到许惑的耳朵中,她紧盯着祭坛的变化,手中的骨杖微微震颤,一个凹槽弹出。
许惑用脚狠狠一踩,将凹槽上凸起的字一一碾碎。
这些字是她前世的生辰八字,生卒年岁。
将字碾碎后,一卷玉简弹了出来,许惑弯腰捞起,上面全是密密麻麻的小字,许惑只看了一眼,心神震动。
这是一封信。
眼看小桐的摄像头扫了过来,许惑随手将玉简收入袖中,然后手持刻刀,对着凸起的凹槽龙飞凤舞雕刻那两个大字华国。
这块凹槽上,是历任受益者的名姓。
而祭坛上断断续续的纹路也描摹的是历任受益者。
祭坛原本的受益者是兽首刺青部落,之后是许惑,而现在要更改受益者,那些纹路当然要磨了重新塑造。
那边,工程队的负责人满脸敬畏地走向许惑,手中拿着图纸,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鼓起勇气征求许惑的意见:
“许大师,关于祭坛上的这些纹路,我们接下来该如何处理?是按照传统方式修复,还是有其他的想法?”
许惑随手将那把雕刻着繁复图案的刻刀精准地钉在了一旁的石壁上,工程队的负责人瞳孔地震,啊,就这么插进去了?
只听许惑平静的说道:“用切割机,将这些纹路全部铲平。然后,按照我华国的地图板块,重新铸刻上去。”
工程队成员们闻言,皆是面露惊异之色,但随即眼中燃起了激昂的光芒。
这一票干好了,他们就要名流千古了,这样的景点会一直传下去,更何况还是沾染了玄幻色彩的一座山。
他们迅速行动起来,切割机的轰鸣声在空旷的祭坛上空回响,火花四溅,工程队成员们精益求精,原本打算用水泥浇灌,现在却改成用汉白玉仔细雕琢。
可恶,到时候如果做的不好,可是要遭到全国人民痛骂的。
随着切割机的推进,原有的纹路逐渐消失,许惑捂着胸前挂着的青铜面具,感受着它在微微发烫。
青铜面具在抗议,就连阿佛山也开始震颤晃荡,似乎想把身上的蚂蚁都摇下去。
工程队成员们有些惊慌失措,就连小桐也被甩到了地上。
“这是怎么了?”
“地震了吗,还是山神发怒了?”
许惑却不管那么多,单手抓住骨杖,重重往下一按,冷声对众人说:“继续。”
紧接着,她又放低了声音,吐字清楚,颇有些威胁的意味:“老实点。”
阿佛山像是被戳漏气的气球,委委屈屈地停止了晃动。
阿佛山饮食过太多的血肉,不纯善,也不乖顺,一旦唤醒,只能强力镇压。
普天之下,许惑自信能镇压住它的只有她一人。
但她的思绪却逐渐飘远,手指不由控制的附上青铜面具。
若是想祭祀,则需要巫戴上面具跳一支祀舞,那么千年前,是谁在此地跳的祀舞?
许惑心中逐渐有了一个猜想。
闽朝的小皇帝的母亲这一支姓姜,而姜在上古时期也是巫姓,许多大巫都以姜为姓。
小皇帝可能也是有一些巫的血脉。
许惑的指尖不由的蜷了蜷,睫毛垂落,轻轻扇动。可是,从古至今,没有帝王会是术士。
就算有许多皇帝寻仙问药,但他们都成不了术士。
不是因为不想,而是不敢。
身为一国帝王,肩负龙气,国运所在,天道为了维系皇权与道统之间的平衡,避免皇帝利用身份职权修道,所以定下了一个规定:
为帝者,一旦修道,永不踏入轮回。
所以,历代帝王只是想办法延长寿命,却一直踩着线,不敢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