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点头说:“乔小姐您放心,属下明白。”

林渊池身边最不缺的就是明白事理的人,乔笙眉眼发沉,刚才在会所里那一出便已经心力交瘁,靠着椅背,探出包里的烟,漫不经心的吸一口,烟雾吐出来,模糊了半张脸。

乔笙回到别墅以后林渊池已经出去了,不过前后脚再次归来,她无暇顾及贾冉是何时回来的,林渊池一如既往的对她百般好,她不曾询问别人贾冉的去向,那次会所之行她埋在心里,未尝透露。

到了第三天下午,林渊池有事情出去,这次达子交代行动时没有对她避讳,林渊池走后,她总觉得惴惴不安,这一次是在外面交接原石,从岸上的仓库里,有一部分已经悄悄上岸。

她在别墅里等的焦灼,林渊池这边有如此大的行动,盛文迟未必不知,这两个猛虎之间相互斗争,乔笙真怕林渊池一脚深一脚浅的被人给算计了。

而这一次的行动也仿佛十分顺理成章,顺利的叫人有些害怕,上一次的风声鹤唳,这一次又怎会逃脱出四面楚歌,乔笙寂静的站在窗前,感受暴风雨来临前的寂静,似乎一切都分外安静,且透着不寻常。

她从楼上下来,脱着林渊池不想让他走,其实更多的私信,乔笙想跟着他一起去。

她挽着林渊池的手臂,撒娇似的贴着他,来了小女人的娇柔劲儿,乔笙很少有这种粘人的时候,林渊池半推半就的拥她入怀里,“今天怎么学会撒娇了。”

林渊池满眼的温柔宠溺,两人仿佛新婚时候如胶似漆的小两口,而一旁着急的达子,那一块原石对于别人来说都是身家性命,几代人的财富,但是在林渊池眼里好像一文不值的,而乔笙才是那个价值千金的宝贝。

达子着急的粗眉头,原本稳重的站着,现在也在林渊池面前来回踱步,最后实在忍不住对林渊池央求道:“渊哥,咱们约好的时间?”

乔笙越发撒娇的在林渊池怀里,搂着他的腰不撒手,扬起眉头,几分任性的开口道:“渊池,我不想一个人在别墅里憋闷,你也带着我去吧,好不好?”

她像是个小磨人精似的,林渊池似笑非笑,一只手放在乔笙胸口问她:“这里憋闷?”

林渊池手的位置放的尴尬,顺势不轻不重的揉了一把,乔笙轻呼,娇嗔的骂他流氓。

但也不曾在林渊池的怀中挣脱开,她似是委屈的眼泪汪汪瞧着林渊池,小模样我见犹怜,“我最能闯祸,林先生要是不带着我,这临溪路的别墅,你回来怕是要被我掀的底朝天。”

乔笙几乎没有过如此央求林渊池的时候,从来都是林渊池哄着她,这算是她为数不多的主动请求。

第328章 为什么

林渊池一只手揽着乔笙的腰身,低头在她额头落下浅浅一吻。

“别闹,外面乱糟糟的,你等我回来,这里的天让你搅踏了我都允。”

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安抚着乔笙。

乔笙眼眶中憋着晶莹,咬着嘴唇,模样是八百个不愿意,但是这时候好像时间比较急,一边的达子再次提醒林渊池来不及,乔笙在他怀里死死不撒手,他没法子,将人打横抱起,直接出了别墅,索性把乔笙带着了。

乔笙何尝不知道林渊池不让她去是想要她平安,抑或是让她从这场扑朔迷离的风月残局中脱身,但是乔笙也放心不下眼前这个男人,盛文迟布局缜密,最后鹿死谁手未可知,乔笙想,若是她是这盘棋中的一子,便能够扭转乾坤的作用。

她上了车靠在林渊池怀里,原本夕阳西下困意袭来,但是乔笙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味道,一直徘徊在半梦半醒之间,她近来越发的睡不着,可能是心事太重,总是难以睡下。

林渊池近在咫尺,他的呼吸温润喷洒在乔笙发间,她很安心。

车子逐渐在繁华的长街中驶向无名里,中省冬日的郊区显得分外突兀,远山黑乎乎的,路边光秃秃的树木,倒影枯影。

乔笙模模糊糊的睁开眼看着窗外的一切,黑压压的望不见山头月亮,都被这一行远山遮的无影无踪,乔笙被笼罩在大山的阴影下,沉重的无法呼吸,就像她一直逃脱不掉盛文迟的手掌心,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

她出神的望着窗外,迫切想要从群山中寻得一丝月光,像是从这场谜局中找到突破。

没一会儿达子那边的手下来了短息,他直接递给林渊池。

“渊哥,怎么说?”

林渊池熄灭电话,递给达子,缓缓开口:“北边水运的石油已经到了,陆续运往买家。”

达子眉眼中露出几分喜色,“渊哥这是好事。”

林渊池点点头:“算是吧,尽快运走,现在都盯着原石,不管是哪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上,咱们别的生意,现在他们还顾不上。”

达子思虑片刻接着道:“最近盛文迟好像也有好几笔大生意要往出走,他倒是精,声东击西,在咋咱们这边部署了太多精力,其实想要模糊咱们视线,他也好做生意。”

林渊池淡淡的点了点头:“他这两头总有一处顾及不上。”

乔笙好像听过盛文迟之前说要有什么货要出去,那时候小豪言语间跟她透露过,那些货物来路不明,是境外的贩子低价卖过来的,要是真的开始查起来,或许经不得推敲。

货物要是出事可大可小,现在舆论风波若是掀起来便算大事,若是无人问津便是稀松平常的小问题,乔笙有几分紧张,她不知道现在林渊池这边是否会有动作,片刻达子回头对着林渊池开口说:“手底下的人说,今天晚上他的货走西港。”

林渊池淡淡的点头,未曾说话,达子似乎觉得应该找人对盛文迟将一军,犹豫着说:“咱们要不要在暗处对他动手脚?”

林渊池玩弄手上的戒指,那枚背面有乔笙名字的戒指他一直戴在手上。

白皙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摸索,不经意的开口:“那边的人把握吗?”

达子斩钉截铁地说那边的人是我安插的,一定放心。

林渊池似是浅笑,微微抬头向前方看去,笑意中分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你的人安插在他身边,我这也不乏盛文迟得心腹。”

林渊池慵懒得靠着椅背,翘起二郎腿,十分有限的姿态,“我这边交接,他恰好这时候出货,盛文迟时间算的很准,我现在顾不过来他那头,等到原石到手才能有精力跟他角逐。”

乔笙坐在林渊池身边惴惴不安,她紧张的双手攥着拳头,早已经全都是汗,乔笙虽然上一次在会所的时候打消了达子一点怀疑。

但仅仅一次却不能打消他长久以来的不信任,林渊池这话一出,达子得余光顺势便飘到乔笙身上,乔笙顿时觉得脑袋嗡嗡作响,达子还是觉得她是那个内奸,“盛文迟将内奸安插在渊哥身边也不是不可能。”

这话说着,达子明目张胆的看向乔笙,她迎着目光,未曾有半分慌乱,达子目光看向乔笙那一瞬,林渊池一把将乔笙搂在怀里,紧紧的抱着:“不是乔笙。”

他的怀抱似是保护性的将乔笙护在怀里,仿佛他身边出现的一切事都与她无关,乔笙只是个他护在怀中宠溺的小女人,与世俗之间隔着一个林渊池,由他护着,谁也怀疑不到她头上。

达子似乎还有些不死心,“渊哥,属下也知道乔小姐在上一次的事情上一心为了您,但是除了乔小姐,再没有人能如此清楚咱们的计划。”

确实,乔笙的身份就是要人来怀疑的,她从前跟盛文迟的关系亲密无间,现在又在林渊池身边,那些个货物的消息,她知晓,而在此时又悄悄走漏风声,没人会不信她未曾吃里爬外惦记着盛文迟。

林渊池目光深邃,淡淡地说:“不是她。”

达子这时候不敢再开口,乔笙在林渊池怀里,感受他对自己的保护,她从前在盛文迟身边,盛文迟是一点点将她向外推,乔笙像是他的一个武器,无往不利,但林渊池只将她当作自己的女人,护着不受半点伤害。

乔笙感受着林渊池的呼吸,以及他胸口传来的心跳,在这样寂静漆黑的深夜中,乔笙仿佛望不到山间的月光,但如此在他怀里可以长长久久也未尝不是一件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