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装模作样的食指抵着他下巴,带着几分骄纵,“林先生该庆幸这时候还好好的。”
林渊池也不恼,将她抬起的小手攥在掌心,乔笙手凉的毛病似乎这两个男人都知道,林渊池将她手握在掌心,宠溺的将她额角的碎发挽到而后。
露出乔笙妖冶的面容。
“可是卿卿并不会杀我,我猜的对吗?”
乔笙调皮的笑容逐渐收敛,她忽然觉得林渊池话里有话,她还没反应过来接下来该怎么应对,林渊池一只手轻轻抚摸乔笙侧脸。
“卿卿刚才为什么不动手?”
乔笙望着他良久,开口道:“我身上什么都没带,岂不是故意送死。”
林渊池伸手抵着乔笙下巴,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他轻声说:“即使我给你一把刀,你也不会动手。”
林渊池跟她之间的距离仅有几厘米,乔笙似乎都能听到他心脏有利跳动的声音,林渊池呼吸滚烫,扑在乔笙脸上,“你舍不得伤害我,就像我无论如何也舍不得动你分毫。”
乔笙和林渊池之间距离很小,她的心思林渊池比自己还清楚,这一生的平湖烟雨,岁月山河都在林渊池的柔情和骄纵中尝遍,他是她与世界反抗的靠山,也是乔笙逃避时的港湾,乔笙的锋芒戾气都在林渊池怀中消去,剩下的那一缕,是她对过去那个人的回忆和过去自己的纠缠。
乔笙就这么岁月静好的靠在林渊池怀里,昨夜的积雪厚厚一层,冬日阳光分外刺眼,照在地面上,晶莹耀眼的光,远处天边的白云也映着光亮,在无限远处与她招手。
乔笙出来时赤着双脚,在林渊池怀里打了个寒噤。
他低头温声问乔笙哪里不舒服。
她醛缩起身子,将脚塞进林渊池怀里,委屈地说:“我着急见你,赤着脚,好冷。”
这时候家里的保姆拿来毯子,盖在乔笙身上。
乔笙窝在林渊池怀里看着窗外的积雪:“快过年了,昨夜的雪都下了厚厚一层。”
林渊池应着她说的话,低声问她不喜欢冬天?
乔笙双手挽着他的脖颈,勾起唇角说喜欢。
乔笙从前觉得冬天寒冷,亦如人情冷暖,叫人不寒而栗,她从小到大受够了冷眼,仿若跟冷相关的词汇都并不是好意。
她在中省见到林渊池那时候也是在冬天,乔笙依旧记得那个寒冷的夜晚他站在半山别墅外给他打的那通电话,深夜中万家灯火喧嚣,只林渊池一人将乔笙的孤寂和寒冷抚慰,她永远忘不掉那个靠在车边嘴角吊着雪茄站在楼下朝她招手的男人。
在除夕夜里只为看她一眼。
那天晚上像是天空中迸发出的烟花,美不胜收,如梦似幻,也是从那一晚,乔笙的心还是不知不觉的动摇,两人之间的姻缘仿若难以割舍的寒冰,根深蒂固。
她永远记得A市除夕夜的那个晚上,乔笙以后或许还会过几十个年,身边也会有很多人陪伴,但她唯独忘不了那天,两人隔着窗户相望的画面。
第307章 只对你良善
“你身子弱,过些日子,带你去南方养着,等过了冬天再回来。”
林渊池握着乔笙冰凉的小手说道。
她没想到的惊喜,顿时早上未曾清醒的模糊感瞬间消失,在他怀里微微支起身子目光中闪着光芒的看向林渊池:“是真的吗?”
乔笙仰头望着林渊池时,在他的眸中看到了欢喜的自己,望见的时林渊池眼中清澈的自己,好似十几岁的乔笙,青葱岁月中唯独单纯与赤诚的那几年,她曾于风中与自己走散,但遇见林渊池,也仿佛与曾经的自己久别重逢,乔笙这一路走来经历太多辛酸苦楚,无法言说的白眼和冷漠。
她在冷漠与狡诈中成长,伤痛让她被迫长大,可此时在林渊池身边,忽然与从前的自己再次重逢,从没有过的澄澈。
林渊池眉眼带着笑意,似是冬日中枝头的梅花,扬起翻飞,不知迷了多少女子的眼,林渊池点头说何时骗过你。
确实,林渊池对她从未有过半句食言,相反她却一直两面三刀,说起话来从未有过准确,她心头忽然有些酸涩,也仿佛是林渊池在她心中的印记越来越深。
“林先生对我这么着想,是在诱惑猎物,等我上勾以后,变成林先生身边众多为你肯舍出命的女人中的一个时,你才满意?”
乔笙作势白了他一眼,依旧窝在林渊池怀里,嘴上不饶人的说:“林先生可是这世上最会做生意的商人,不仅公司打理的井井有条,就连女人也被你管理的服服帖帖。”
乔笙的伶牙俐齿,林渊池看她的目光宠溺的不行,他浅笑。
只是轻声唤着“卿卿”二字,温柔得不成样子,乔笙在他怀里被抱的紧紧的,好像生怕乔笙就这样 被人抢走了,她食指抵着林渊池的唇瓣,不让他说话。
林渊池即便不说话,但爱意也会从眼眸中跳出来,他咬着乔笙食指,牙齿轻轻磕碰,言语不清地说:“卿卿,我最怕有一天一觉醒来发现是梦,你消失不见,就像两年前一样。”
乔笙在他怀中还没反应过来,林渊池手上的力道很大,将她紧紧抱住,似是要将乔笙揉进他的怀里,从此融为一体,他的呼吸炽热,喷洒在乔笙脖颈,“卿卿,一直留下好吗。”
林渊池下颚抵着乔笙额头,两人难舍难分,林渊池对乔笙的盼望她无法做出回应,乔笙不知自己明天何去何从,她像是小说中的渣男,永远给不了女主角一个明确的答复。
乔笙跟林渊池之间仿若隔着百万大山,她们两个之间似乎不会被人联想到一起,一路坎坷荆棘,万重艰险,乔笙想要跨过千山万水去拥入他怀抱,可这中间又要经历多少的北环苦痛。
乔笙承认自己现在一颗心里装的不只是一个人,盛文迟跟她这几年来的点滴时刻敲打她内心,她原本不该对任何一个权贵动心,可她犯了风月场的大忌,心中同时装了两个男人。
而盛文迟从始至终都不可能将女人,或者说是将她放在心中的第一位,他自小被灌输的思想便是男人要将事业和生意放在首要位置,他有自己的宏图霸业,有他需要承担的家族存亡,而这一切占有之后,剩下能留给那一番风花雪月的寥寥无几,乔笙早就发现自己爱错了,但是开弓没有回头箭,即便是错,也一直走到底,她最终的结局不会好。
乔笙记忆中她最爱盛文迟的那时候,她并不是他身边的唯一,盛文迟身边同时交往着好几个女朋友,她为了装大度不给他添麻烦,收敛许多,有一次盛文迟明明晚上要来半山别墅,半路上盛文迟另外一个女朋友偏生说身体不舒服给人截走了。
乔笙那时候生气半夜跑到帝都去找森姐喝酒,她那时候爱惨了盛文迟,可盛文迟对她却没有什么特殊,她跟森姐抱怨盛文迟不爱她,乔笙此时还记得当时森姐教育她说话说的特别不留情面,说她活该自己对男人动情,动情了在乎的就多,害怕输,害怕被厌恶,导致她越来越听话,在盛文迟的众多女朋友中一点也不出众。
森姐说她的性格最像她年轻的时候,若是胆子再放大些一定是盛文迟身边众多女人中最出挑的那个,她若是再这么规规矩矩地没花样,男人可能都忘了她是谁。
乔笙思绪回到现在,目光望着林渊池,眼角含着笑意,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林渊池下巴上浅淡的胡茬,似乎更有男人味,在清晨阳光中,更让乔笙失神,他是自己的靠山,每次他在,乔笙便不用在装成大人,也可以做回小孩子。
她伸手轻轻划过林渊池下颚,他的温柔好似只给了她一人。
乔笙笑着问他:“你是好人吗。”
林渊池目光平淡毫无波澜的看着乔笙,淡淡的开口道;“不算。”
“那是坏蛋?”
林渊池点头,伸手捏着乔笙下巴,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