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笙缓过来后若有所思,接着开口道:“林渊池现在在哪?”
盛文迟身边的手下时时刻刻掌控林渊池那边的行踪,准确的说这两方的保镖都在互相监视,商场如战场,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只有互相监视,才能掌握对方得到的一首消息,在这样风起云涌的商界获得一席之地。
小豪很快应声道:“我来之前手下汇报说林渊池正在帝豪,乔小姐要是真的要过去,属下可以送您,但是该如何周旋,属下不如您有办法。”
在来之前便已经摸清楚林渊池的位置,乔笙心中已经明了,盛文迟早已经想好要用她这枚棋子,不管她如何的不愿意,盛文迟都有办法叫她出马,她只是一个在他手中的宠物,一个棋子,要听着盛文迟的指挥才能行动,她所谓的自由只是盛文迟给她的限制之内,她从没有绝对的自由。
乔笙转头说:“什么时候回来。”
小豪开口道:“乔小姐能够尽快拿到消息最好,要是···”
他的话停住没接着往下说,乔笙猜得出来,盛文迟应该有话,要她探听出消息再回来。
乔笙心里早就凉了半截,但脸上毫无波澜,乔笙遮掩着自己的心绪,她是个惯会隐藏内心想法的人,她双脚搭交叉搭在茶几上,结果保姆端来的温水,喝了一口。
慵懒的站起身,门口前几日她让保姆出门买来的花儿现在开的正好,乔笙原本是喜欢的,但是此时看着十分碍眼。
不管多漂亮的花也有破败的一天,昭示着她的命运,乔笙此时骑虎难下,走下坡路,无可挽回,就像花儿的衰败,换多少次水都没用,寒来暑往花开花败,想来都觉得悲凉。
她养不活花儿,同时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她的命运和自由从来都不掌握在自己手里。
乔笙指着那花儿,让保姆一会儿扔掉,再不想看见。
保姆脸上疑惑,大抵是觉得是乔笙让她出去买的,这几日也喜欢的不得了,怎得就要扔掉,于是小3心翼翼地开口道:“乔小姐这花还好好的,应该还能养些日子,要不就··?”
乔笙冷笑,是在笑自己,声音中带着几分沉稳,开口道:“养着过几天也要死,我养不活它,也管不了自己,以后不用买了。”
保姆似是听懂乔笙话中的深意,听话的点了点头。
乔笙随手披了一件外套,往外走,小豪跟在身侧,上车后在倒车镜里看到保姆将花儿从别墅里拿出来放到了门口的垃圾桶里,鲜艳如烈火,在最好的时候洇灭。
与其等到最后便的枯黄衰败被丢弃,倒不如在鲜艳时毁掉。
娇艳欲滴的玫瑰丢尽垃圾桶,宛若天使坠落人间,但是长痛不如短痛,乔笙喜欢干脆。
眼下丢失算不得什么难过,若是养到最后彻底变成枯枝败叶,那时候她能难过,人生中的遗憾事多,欢乐事少,乔笙能做的只是让她的遗憾变得短暂。
就像她从前一直对盛文迟专一,用了她大半条命,现在换来是这样的结果,她总想着熬到最后会好的,可是现在似乎已经到了最后,她被送上这场纠纷中,她是盛文迟的车,替他出阵。
乔笙一年前一直在憧憬着盛文迟身边只有她一个人的日子,那时候她觉得等到这时一定是幸福的,可幸福原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欢喜,事实总是让她当头一棒,美梦中惊醒,是如此的结果。
盛文迟跟她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直到两个人都清楚在没法回到过去。
乔笙以为自己对盛文迟到骨子里的爱不会褪去,可爱意终是短暂的,经不起岁月的推敲,盛文迟即便现在站在她面前,与她相拥,但乔笙也觉得相隔万里。
乔笙终究褪去了对盛文迟的那一腔爱意,从最初的不敢,到汹涌,最后变成今日的寥寥无几,乔笙用了两年多的时间,在这中间无数个日日夜夜的挣扎,无数次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乔笙付出的太多了。
乔笙即便是没有特意打扮也能将男人的魂儿勾起来,她的本事谁都比不上。
乔笙心里清楚,盛文迟是个精明的人,今日之事并不是非她不可,她是盛文迟手上的棋子,用她去林渊池身边探听消息无伤一兵一卒,盛文迟这样的男人就像古代的皇帝,能用公主去和亲来解决的事儿,变不会耗费手下兵力,乔笙冷笑自己竟然有这样的用处。
第296章 主动
车子缓缓驶出别墅,乔笙目光一直停留在后视镜中,半山别墅的一草一木,掉了叶子光秃秃的梧桐树只剩下躯干,春夏秋冬变化太快。
她也过了最年轻的盛夏季节,迎面而来的则是寒冬。
盛文迟也终于将她明着放在自己的谋划中,乔笙不知怎得眼眶发酸,她不是个喜欢哭的人,除非是在男人面前装可怜时的顺势而为。
此时眼眶发酸,后视镜中的自己,眼角红红的,乔笙咽了口吐沫,压抑自己内心中的憋闷,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对着小豪问道:“马上就要走了,他都不来看我一眼吗?”
乔笙压抑着哭腔,说起话来听着很克制,但还是暴露了内心中的难受。
乔笙不想看到后视镜中自己红着的眼眶,将目光转向别处,车窗两侧的景象飞快地从眼前掠过,眼眶里晕着泪水,眼前的画面全都融入在婆娑镜中,虚虚实实,乔笙分不清。
小豪坐在副驾驶开口道:“乔小姐,盛总对您的感情您不是不知,或许今日若是他见了您,或许就放不开您了,今日您要去做的事十分要紧,也是盛总这么久以来一直谋划的,您清楚盛总所处的位置,有些时候身不由己,有些情分总是要割舍。”
乔笙点头说她清楚。
乔笙是个明事理的女人,盛文迟一直都觉得她明事理,但是有些事道理归道理,可真的到自己身上的时候,也还是忍不住难过。
乔笙每当心里想起盛文迟,就好像有一块大石头堵在胸口,乔笙喘不过气,这个男人给她的好和坏,都在记忆中挥之不去。
盛文迟彼时对她温柔,乔笙便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此时对她的绝情,让她感觉入赘寒冰地狱。
盛文迟从小生活在这样充满金钱和谋略的圈子里,即便最初不谙世事,时间久了千锤百炼的早就成了人精,每一次的动作或是争斗都是教训,盛文迟自小便看惯了太多的东西,抑或是从别人身上看到儿女情长是最无用,乔笙自命不凡,但是和盛文迟在一起相比,她不过是他玩弄于股掌之中的一个金丝雀罢了。
乔笙能认清自己的位置。
但是她却总不想承认,她对盛文迟有了情,就拼命想证明在他心中的不一样。
乔笙冷笑,扯开嘴角脸上却毫无波澜,大抵有些心死就是这样的滋味吧。
很快车子开进帝豪,这地方乔笙来过也不止一次了,从前风月场她进进出出,虽然不是场中人,但要比她们更深谙其道。
乔笙为了防止里面被人看见,直接叫司机在偏僻地方停了车。
下车之前小豪嘱咐她小心。
乔笙笑着说:“我能有什么事。”
她刚往外迈出几步,小豪从车窗里探出头来。
“乔小姐,很快就要叫您盛太太了。”
乔笙踏着高跟鞋的步子顿住,转头看了一眼,乔笙确实觉得盛太太这个位置对她来说是致命的诱惑,阔太太的圈子高高在上,像是一块钻石,耀眼高贵,诱惑着乔笙,盛文迟对她的真情,或是对女人的真情都没有多少,有了这个位置才是真正的高枕无忧。
乔笙转头望着小豪开口道:“如何称呼我还要看文迟,大抵还要叫我乔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