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文迟一只手压着太阳穴。
“我不同意。”
乔笙原本冷下去的心忽然又有了生气,她不是害怕过去,而是害怕盛文迟不顾及她,北省的夜场要比任何一个地方的都黑,里面的男人打打杀杀,就算是能混进去,稍有不慎刀剑无眼,伤到了也是常有的,乔笙虽然机灵,但谁都不是傻子,能混到现在这个身份的都是人精,一旦露馅,乔笙可能连命都没了。
盛文迟并不是不知道个中门道。
他原本说了一声不同意,陈秘想要接着开口劝他,嘴刚张开,话还没说出口,盛文迟火了,伸手指着陈秘。
“老子怎么养了你们一群废物,办事什么时候还要女人出面,你还是不是男人了!”
盛文迟的火气大,不过陈秘没了动静,另外还是有人想要劝说,原本坐在盛文迟身边的那个男人,起身给盛文迟递了支烟,还没等盛文迟接过,他便张嘴说委屈乔笙一趟,身后在暗处有人保护着乔笙,一定不会有事。
盛文迟没接过烟,也沉寂片刻,男人猜不准盛文迟的心思,又接着说道:“乔小姐上一次辗转两市,为了您摆平了那一船的货物,实在是比我们这群厉害得多得多,再说这条道上靠女人开路的不少,乔小姐能受着您的庇护,一定平安无事,对面要对付的是林渊池,我手底下的人说林渊池对乔小姐···”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盛文迟直接一只手抓住男人的腕子,拧了九十度的弯,男人痛的直喊叫。
“老子女人的事你很清楚啊!”
乔笙上一次为他办事,这件事他不想提,男人不管什么时候都估计面子,而且林渊池这个名字,他不喜欢听到和乔笙两个子同时出现。
盛文迟暴怒,那男人一直求饶说不清楚。
男人求饶着,盛文迟松开手把人甩开,男人胳膊像断了一样的趴在茶几边上,半天才缓过来。
盛文迟坐下,把乔笙搂在怀里,很紧,乔笙知道他心底还是舍不得自己的。
乔笙不觉得龙潭虎穴算什么,为了他也敢闯,不过就是害怕盛文迟对她都是利用没有半分喜爱罢了。
乔笙并不怕利用,只是怕单纯的利用,其中喜欢只占一分,便已经满足,她既然成了盛文迟身边的女人,就是进了这场局,就连何婧,他的老婆,又何尝不是这场局中的妻子,不过何婧更可怜,得不到老公的爱,也得不到一个孩子,她是何家跟盛家的枢纽,一个摆设罢了。
娘家人直到她受了这样大的委屈,都没给她实打实的报仇,她要比乔笙可悲多了。
这场风月中又有多少女人是被人送来送去的呢。
她们并没有多少尊严,更多的是作为男人的玩物,被人送来送去,今天跟着哪个金主出门被别人看上了,作为利益的输送工具,她们无法左右自己,控制不了何去何从,可悲的很。
乔笙跟她们相比,已经是自由之身,盛文迟护着她,喜欢她,让她过了那么多年平静的日子,她除了觉得盛文迟身边的情妇多之外,从来没受过半点的委屈。
这样的情妇,少之又少,乔笙今日终究没有免俗,遇上了利益之间的纠葛,不过被盛文迟利用,她还心甘情愿。
乔笙一只手按着盛文迟的胳膊,轻声唤他的名字。
盛文迟知道她想去,不理她。
乔笙知道他心里依旧在挣扎,她伸手环着盛文迟的小声地趴在他的耳边:“文迟,没人比我更合适,我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危,你忘了,我有九条命,精灵的很。”
小声地在盛在盛文迟耳边浅笑,下一秒被男人抱的死死的,乔笙被按在他胸口,盛文迟手上的机器很大,好像要把乔笙融入进他的身体里,永远不分离一样。
贪婪地闻着闻着盛文迟身上的味道,就好像要努力记住此时的他,生怕再次忘记,他身上的味道亦如乔笙在帝都里被他带走的那天晚上,让她心安,从此以后再没害怕过。
乔笙对他的爱逐渐成为依赖,是生命中无法缺少的依赖,他填补了乔笙生命中对于亲人的空白,对于安稳的空白,她前半生的不幸,全都因为遇见他,得以弥补,他对于乔笙来说,有种无法形容的意义,仿佛给了她又一重的生命,融入骨髓。
她害怕失去盛文迟,不想回到以前的日子,她只有跟着这个男人在一起的时候,才能想起自己不必再为了钱受人控制,低三下四,是盛文迟给了她一切。
漫漫长夜,她幻想过无数次盛文迟抛弃她,可醒来之后发现他都在身边,乔笙的记忆里全是他,每分每秒都是属于他的画面,盛文迟的暴脾气,他的宠溺,他的好与坏,都在乔笙的心中。
乔笙并不是灭有感情的机器,她抗拒不了这样一个在外面高傲到天上的一个男人独宠自己,这是她难以想象的快乐。
她就是爱上了盛文迟。
最终乔笙去了。
第二天趁着天刚黑,盛文迟那边已经派人在暗处,保护乔笙。
乔笙去的地方是一处北省的三不管地接,小豪开车,路上安慰她说盛文迟有些事情要顾及地下兄弟的感受,也是身不由己。
乔笙点头说知道。
小豪跟她说了这三不管地界的情况,反正就是什么都占了,不过是以前。
第152章 不敢抬头
这地方叫小西街,原来是北省大毒枭的根据地,后来时过境迁,人也被抓了,现在这地方最多的是女人,乱得很,北省的漂亮女人都在这,也就有不少暗里谈生意的愿意来知道地以为是来找女人,一天晚上来了千八百个生面孔,没人能分辨出到底哪个是来交易,哪个是来泡妞。
夜色阑珊,小西街的霓虹灯逐渐闪烁,这地方别看不起眼,但是人却不少,这条街上只有一家大夜场,其余两趟全是小平房,家家门口挂着小红灯笼,颇有几十年前的样子,因为这地方老,也没人敢来翻新,房子都是旧的,里面的人都是新的,年轻的小姑娘,三十来岁的风韵犹存的女人,一抓一大把。
要说这处,最出挑的是小西街里那家KTV,最好的还要数那里,谈生意的大老板,找女人的南方佬,来了准去那,一天晚上几百万地砸进砸进去,姑娘漂亮地掐出水来,都是个顶个的绝色。
车子还没开到地方,小豪让她别害怕,外面的人已经都安排好了,要是有人敢动她一下,就全都冲进去。
乔笙说她不怕。
小豪又多说了几句,原来在北省这块地上,林渊池有产业,他的产业链早在几年前就已经悄悄地渗入北省,北方人重感情讲义气,骨子里还有这一股子狠劲儿,就算是做着合理合法的生意,性子则是义薄云天。
林渊池来北省做生意,成了小气候,入了不小的股份股份,小西街的场子,也有他砸的钱在里头。
这块地方是宝地,都不敢掺和,就成了他们赚钱的场所,因为来这玩的人物也都不是无名小卒,中省的夜场因为太招摇了不敢去,只能挑着小地方,北省的小西街的女人也出名,最重要的是地方偏僻,玩的安心。
林渊池做生意讲信用,也大方,周围的人也都愿意跟在他身边做生意,大树下面好乘凉,乔笙则是他们生意场上的大树。
乔笙大抵也是猜想南省林渊池没能一举攻入,现在想要拿下北省的生意,上次生意损失的太多,几座煤矿,数不过来的真金白银,全都打了水漂。
他肯定会接着在手底下扩张生意,如今眼睛盯着北省,可他不知道,这块难啃的骨头盛文迟也没放过,两人的生意纠葛从来就没有消失过。
他们两个就像是天生的死对头,看上了同一个女人,做了同样的生意,占了一样的地盘,在生意场上就注定要有一个牺牲。
乔笙去直接没冒失就这么闯,而是事先早上给森姐打了电话,让她给找了熟人,乔笙在北省这边没人什么认识的姐妹,森姐当了那么多年的经理,不管是天南海北,都有相熟的人,森姐在电话那边问她干什么,她没说,只是说事成了她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