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1 / 1)

圆圆惊慌失措得退了出去,她虽未经人事,但这点子还是朦胧得晓得一二,当即闹了个大红脸。

鱼知鸢面颊酡红,在心底将齐霂问候了数十遍,才解了气,挣扎着动了动身体,小心翼翼下了床榻。一路颤颤巍巍得扶持着物什,躺在了美人榻上,换个地咸鱼瘫。

内心想着,等齐霂晚间就寝时,定要好好地同他掰扯。男人一般在床上说得话都做不得数,她不能在这么囫囵下去,还是要好好同齐霂谈一谈说个明白清楚,也好让她彻底摆正自己的位置。

可这一等,等了一月有余。

她是半点都没见到齐霂,也没听过齐霂的消息,甚至是老太太那处也被齐霂瞒着。

齐霂提前恢复了神智,原书女主萧意安身上也有怪异之处,这一切早就同她知道的剧情不一样了。

鱼知鸢明面上混吃等死的渡过了一日又一日,内心却是无比焦躁。私底下她还让圆圆出了一趟侯府打探了下,发现萧意安这一个月也没任何消息。

她起了疑,特地寻了个由头,下了个拜帖,而萧尚书府回信却说萧意安抱恙。她假意关心,说是同萧意安一见如故,很是忧心,想亲自前去探望,也被萧尚书府打了个太极推脱了。

这下子她没法再哄骗自己了,她还需要同齐霂掰扯什么呢?答案岂不是显而易见。

当晚鱼知鸢喝了好些酒,将自己大醉了一场,吐了个天昏地暗后,深深觉得自己就是个名副其实的傻逼。她一个现代女性,在这里追求什么虚的?活着不好吗?她自己一个人快活逍遥自在不好吗?

她清醒过来以后,就开始琢磨着自己的身家。有些是侯府给她的,有些是她的嫁妆,还有些是她作为县主的俸禄,粗略算了算,其实也就县主的那点俸禄能算作是她的东西。

清点好自己的东西后,鱼知鸢就开始琢磨要怎么跑路。她不能说跑就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她还是一个女子,极其不妥。

万一半路上出点什么差错,她岂不是翻车了。所以她还得厚脸皮的在侯府待一些时日,琢磨下有什么好方法。

约莫是老天都在帮她,怜悯她这个外来户口。某日晌午过后,圆圆请了安,说是她爹鱼尚书求见。

鱼知鸢愣了愣,还是让人进了来。鱼尚书这段时日未见,清减了很多,但人倒是看着精神。

他示意鱼知鸢屏退下人,两个人商讨一些私事。鱼知鸢依言做了,两个人各自抿了一口茶,谁也没开口先说一句打破这沉默。

一杯茶滚卷着茶叶,在水里淌了几遭。鱼尚书优雅得浮了浮茶叶,抿了一口,终于开口道:“我前几日上了奏折,告老还乡,圣人准了。”

鱼知鸢喝茶的动作一滞,呛着了自己,连咳了好几下才平复过来。不可置信的瞪圆了眸子盯着鱼尚书:“为什么?”

她原以为鱼尚书能做出绑着女儿上花轿的行为,定然是[01」36」13]个看重权势的人,却没想到他不过壮年就这么要辞官了。

“我累了。乐儿的事,我也晓得,她不会嫁入侯府的,我已然替她寻了个踏实的夫家。你娘亲一生都在长安,她说想有朝一日去江南,去见见那处得山水。现下我想趁着身子骨正当好,就代她一同去看看。”

“我并不算是个称职的父亲,辜负了你娘亲的委托。说来也荒唐,临走了也没什么能护住你的,只有这个你娘亲留下的香囊能留给你。”

“这香囊可向当今圣人要一个恩典护着你,你且收好,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轻易拿出来同圣人讨要。”

“为什么?您把我说糊涂了。”鱼知鸢皱着眉,手中拿着鱼尚书递给她的香囊。

香囊其实并无什么特别之处,十分简单的样式,看起来还有些粗糙,素色的布料上只弯弯扭扭得绣了一个字,就再无其他点缀。

第67章67.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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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尚书没说话,淡淡地抿了一口茶就要起身告辞。鱼知鸢被他搅弄得一头雾水,问了好些话出来,最终也只得了一个鱼尚书后日一早出城得消息。

鱼尚书走了许久,鱼知鸢还一直盯着手中的香囊细看,甚至是拆了里头的香料出来,也没弄明白。大抵就香囊上那个弯弯扭扭绣的不大好看的字才是最重要的吧。

除了惦记这个香囊,鱼知鸢还惦记这个恩典。如若真得能讨一个恩典,不如就让圣人许自己光明正大的理由出了这定国侯府寻个地方逍遥自在?

鱼知鸢越想越觉得在理,先前她还担心路上遇见什么,现下只要她在这两日的光景里,将事情都办妥了,那么她还能同鱼尚书一起走,有个照应。

所以,思来想去,她必须得见上圣人一面。可她一个只担着县主名头的深宅妇人要如何去见圣颜?鱼知鸢皱着眉捏着茶杯深思。

用膳之时,她去了一趟老太太处,老太太仍是没有半点消息,见她忧心便宽慰道:“霂儿是老身自小看着长大的,他这人就同他祖父一样,喜欢事事都自己扛着,藏在心里头。”

“他十六岁上战场的时候也是瞒着老身,气得老身连去了好几封书信。他却回男儿志在四方,将他祖父的倔脾气学了个一顶一的。老身只得在府中日日为他念佛祈安,望佛祖保佑他顺遂安康。”

鱼知鸢踌躇道:“可是奶奶,我……”

“奶奶晓得你们新婚燕尔,自是整日忧思。就腆了我这张老脸向宫里递了话,今早刚传了来,圣人说明日可同你见一面。”老太太打断了鱼知鸢的话,双手合掌轻拍着她的手,安抚道。

鱼知鸢睁圆了眸子,惹得老太太轻笑出声:“明日见了圣人可不能这般,一会让王嬷嬷教教你规矩,你囫囵学个样便好。”

鱼知鸢忙不迭地得点了头,一阵狂喜,她正愁着要怎么见圣人,这头就天降馅饼砸到了她。看来有句俗话说得很对,情场失意,赌场得意。她在齐霂这遭受的磋磨,在旁得事上却如神助。

倒也能从另一面来看,兴许她和齐霂就是没有缘分,所有人都在帮着她跑路罢了。

翌日一早,在王嬷嬷的耳提面命下,鱼知鸢终于是一路顺畅得去了宫中,在偏殿候着圣人下朝。

此次进宫她还拿着鱼尚书给的香囊,有些事既然鱼尚书不肯说,那她就大着胆子问一问圣人。

鱼知鸢坐在偌大的偏殿,捧着一杯茶,游神。在宫里不比外头,须得事事谨言慎行,王嬷嬷教了她好多礼数,然她这个人嫌烦,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索性就坐在这里一动不动等着省事些。

也不晓得等了多久,鱼知鸢喝了几杯茶都犯了困,刚打了一个哈欠,就见外头响起小太监尖细的嗓音,将她那点子瞌睡霎时就吓没了。

她抬头望去,圣人一身衮服,眉目肃穆,淡漠得瞥了她一眼,径直坐在了上首,鱼知鸢见状忙起身战战兢兢地行了礼。

圣人应了一身,屏退了众人,开口:“朕召你并非是想同你说齐霂的事,而是你父亲告老还乡这事。”

“家父昨日向妾辞行,说圣人准了他,莫非此事还有转圜?”鱼知鸢斟酌道。

“并非,朕瞧你腰间系了那香囊,想必鱼尚书早便同你说了。那也好,省得朕多费口舌。这香囊可要朕一个恩典,你今日拿它见朕,可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