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1 / 1)

刀疤脸错愕,慌了神:“我们哥几个混进侯府,待了好些时日才摸到了内院,今次就见这小娘们从那院中出来,身后跟着好几个丫鬟,派头十足,便以为是那世子妃,怎么是这样?!”

齐峻烦躁得摆了摆扇子:“快把人给爷送回去!”刀疤脸默了半晌犹疑道:“那这小娘子若是将此事说了出去该如何?”

“无碍,过不了几日她就得嫁给爷。”

“我们还抓了个丫鬟来,这丫鬟是杀了还是发卖了?”刀疤脸指向萧意安另一侧的一个人。齐峻皱着眉,几步快走上前将那人蒙着眼的布扯下,就见鱼知鸢长睫直颤,似是在适应这突如其来的光亮。

“呵,蠢货,也得亏你们蠢。这就是爷要你们抓的人。”他挑眉邪笑,执着扇柄挑起鱼知鸢的下颌:“这幅好相貌倒是便宜了那傻子。倒是爷小看了你们两奸夫淫妇。今日就先让你个小贱蹄子吃吃苦。”

鱼知鸢偏头,用眼神啐了他一口。齐峻被她这幅态度惹恼,扯下她嘴中塞着的帕子,用手掐着她的两腮讥讽道:“死到临头,还同爷犟劲?贱人,爷当初给你脸你不要,今日爷就让你好好受了这个罪。”

“你抓我来就是放几句狠话,定国侯府怎么出了你个废物?当真是有辱门楣,笑死老娘了,你算个什么几把玩意。”鱼知鸢稳了心神,一个眼神都吝啬于他,垂着眸唇角扯着讥笑。

齐峻倏地甩了一个巴掌给她,鱼知鸢受不住这力道,身子半趴在地上,一张桃花靥高高肿了一块,牙龈隐隐作痛。

“敢说爷有辱门楣?若不是你和你那个贱人妹妹,爷怎会到如今这地步。”齐峻金丝纹线绣着的革靴踩上鱼知鸢的身子,用了力道碾着她匍匐在地上:“爷查了这许多日,才寻了些蛛丝马迹,当日想必就是你在假山丛偷听了爷。也不知道你个贱人哪来的能耐,使计害了爷被人捉奸在床,而你那好妹妹还一口反咬上爷,你们姊妹两当真是一个比一个下贱荡妇!”

鱼知鸢吃痛,呼吸急促了几分,耳朵被齐峻的巴掌打得有些模糊,听不大清楚他再说什么,脑子也浑浑噩噩的。

她估摸着自己可能得交代在这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莫名其妙或者是熬夜赶论文猝死了一次,鱼知鸢对死这个念头并不是很在意。

她这个人想得开,既然落在齐峻手里,是死是活都没个定数,与其求饶哭泣,倒不如一开始就出出自己心口存着的恶气,好好发泄一般,十八年后老娘又是一条靓妹!

“呵,天大的笑话,若不是你那个白莲花的娘惯会委身于男人,也不会容你有这样的出身。一个两个自诩是长安的世家贵胄,私底下不知道多少腌臜恶臭。”

“你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不就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存着一腔草包,还真当自己是个人物了?就你这屌丝傻逼样,以为老娘看得上你?”

“齐霂那个狗男人老娘都豆~丁。酱`推文铺照样骂照样打,你算个什么东西,看你一眼都脏了我的眼,要打要杀赶紧的来,别磨磨唧唧的!”

鱼知鸢说尽心了,那点疼痛好像都消散了不少。她扯着唇角,啐了一口在地上:“呸!”一眼都不曾再瞧过齐峻,她闭着眼睛匍匐在地上,神思渐渐放空,安慰自己兴许这一遭就能回去了。

齐峻被她那一番言辞激得执着扇子的手直颤,双目呲裂,狰狞着面容,脚下用了狠劲:“荡妇!看爷不整死你!”说着他就要动脚想将鱼知鸢狠狠踢一脚。

身子还未行动,后头蓦地刮来一阵烈风,他整个人都被甩了出去。他带来的那些手下也一个一个被扔了出去,间或还能听到几声骨头碎裂的声响。

鱼知鸢疑惑,强撑着身子,挪动了几分,睁着眸子想要瞧个仔细。奈何她双手被反捆着,双腿也被绑缚住,先前整个人都被齐峻踩在地上,现下缓不过来,动一下都牵着全身的疼。

而那一厢的萧意安早在齐峻与鱼知鸢对峙的时候,就被齐峻的手下解了身上的绳子。可她太过害怕慌张,哭花了一张脸瑟缩在角落里。齐峻被人扔出屋子的时候,她才敢抬头向门口瞥一眼。这一眼令她着实欣喜,那个她一直在心里念着的人竟然出现在了此地。

萧意安赶忙几步上前,扑在齐霂怀里,梨花带雨得模样不免让人动容:“呜呜呜,霂哥哥,你怎么才来,呜呜呜,幸好是你,霂哥哥,我方才真的好害怕……”

鱼知鸢挪动的动作停滞,她彻底阖上了眼眸。

昏迷之前,她竟还在想,这个原书女主怎么这么会哭,好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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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61.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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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寝窗明几净,小轩窗开了半牖,白色的帐幔勾在一处,风徐徐拂过,送了些凉意。

鱼知鸢半昏半醒,被一个黑不隆冬的梦魇住。她浑身都滚烫如烈火,身子不安分的在层层包裹的衾被里扭动。面色因着高热不退而红如胭脂,额间细密的汗起了一层又一层。

齐霂用帕子润了水,在她额间轻擦散温。她一陇月眉蹙起,轻轻摇晃着脑袋,干涸的唇瓣嘤咛:“唔……热……渴……水……不要……痛……妈妈……”

她断断续续的吐出几个词来,连不成句。齐霂用润了水的帕子在她滚烫的脸上过了过温,方起身去桌上倒了一盏温水。

他回了塌上,坐在床边,微微俯身,一手拿着茶盏,一手穿过鱼知鸢的颈子。略微抬起她的小脑袋靠在自己怀中,垂首用少许的水在鱼知鸢干裂的唇瓣上润了润,倾斜着茶杯柔声在她耳侧哄道:“鸢宝乖,张嘴喝一些水。”

鱼知鸢皱巴着一张小脸,梦中的她还在不停的奔跑,那黑不隆冬的环境里又压抑又胸闷。她抿着唇,只察觉到一丝水润,还有个冰冷的东西磕着她的唇,她有些抗拒的摇头,急切的想要逃离掉这个梦境。

再多呆一会身后紧追的火球就会滚到她身上,将她的四肢百骸都烧灼殆尽,她只能拼了命的往前跑,哪怕身上承着酸痛。

齐霂见她紧抿着唇,娇软的身子不停的颤栗,又怜她唇瓣因高热而干涸,顿了顿叹了口气,轻车熟路地自己含下了一口水偏头吮着她的唇瓣。先用水濡湿她干裂的唇,又渐渐的舌尖抵开她的门户,撬了一丝缝隙,再深入她的唇腔,渡了一口水予她。

如此几次三番的以唇渡水,终是将鱼知鸢的双唇润泽了一层水光,也解了她的渴意。齐霂垂首在鱼知鸢额间轻啄了下,穿过她后脖颈的大掌在她后背轻拍安抚,试图缓解她颤抖的身子。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的,不过须臾,鱼知鸢额间又起了一层汗,齐霂轻柔的将她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去重新润了帕子搭在她额间。反被她拽住了袖口,双手胡乱扯着他的一侧袖袍,还用滚烫的小脸蹭了蹭他衣衫的布料。

她哑着嗓子孱弱道:“别,别走......”齐霂动作一滞,又退回去,将她重新安置在床榻上,隔着一层衾被轻拍几下哄她:“我不走,你乖乖的。”

“妈妈......我疼......我好累......呜呜呜......”约莫是齐霂的怀抱太过温情,他哄人轻拍的力道恰恰好,让鱼知鸢误以为是回到了小时候被妈妈搂在怀里照顾的情景。

齐霂喉头滚了几番,还是没有说出反驳的话,只是更为柔和了嗓音:“鸢宝乖乖,烧退了就醒来好不好,醒来了就不疼了。”他一边哄她,一边在她绯红的脸颊上落了吻。

鱼知鸢似是被他安抚定了神,呼吸趋于平稳,双手抓着他的衣衫渐而睡得香甜。齐霂长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褪下自己被鱼知鸢拽着一侧袖口的外袍盖在衾被上,起身去了铜盆里过了一淌帕子。

遂又折返回了塌前,小心地拂开她沾湿的碎发,将帕子妥帖的盖在她额头上。刚放上去 扣裙9 -1.5 -8^6±八*3 -3 1- ,鱼知鸢倏地伸手一个侧身抱着他的一只手在怀中。齐霂忙用另一只手将帕子重新贴在她额头降温。

“别走......你,骗子......哼哼,又骗我......”她轻哼娇嗔,用力抱紧了齐霂的一只手。齐霂哑然失笑,大抵还是怜惜她一个小姑娘,也就随了她去,将一只手匀给她让她抱着。

齐霂陪了她许久,直至有人轻扣了门,以暗号呼应他。

“进。”他气音应了门外那人。眨眼内寝就出现了一个暗卫,跪在地上,小声同他说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