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1 / 1)

因此鱼知鸢默默地站在齐霂身侧,盯着他手中的笔墨,眼见着他沾着墨水勾画出一个大字。落笔利索,笔锋遒劲,颇有些豪放不羁的章法。

齐霂沉着心,在鱼知鸢的盯梢下,泰然自若的写下一笔又一笔。一页纸写完了,不仅他保持着执笔的动作,鱼知鸢也依然是那副沉稳的面容。

齐霂顿了顿,将毛笔搁浅在砚台上。整个人像个树袋熊似的,挂在鱼知鸢身上,埋首在她颈间撒娇:“鸢宝~大郎好累,能否不写了?”像极了厌学又迫不得已,卖乖的小屁孩。

鱼知鸢瞬间破功,“噗嗤”出声,伸手在他肩膀上轻拍了几下:“不行。”齐霂努了努嘴,灼热的呼吸贴近鱼知鸢,薄唇含着鱼知鸢的耳垂舔吮:“为何?大郎好困,昨夜没睡好,今晨起来都泛着迷糊......”

鱼知鸢怔愣半晌,方沉着脸,佯装恼怒道:“那是两码事,习字读书总归是不能停的,我万不能因为你撒娇了,就容了你。昨夜之事,也是我一时疏忽,日后定好好看着你。所以现下你再习一张,我们好休息片刻。”说罢,她微仰着头侧着身,在齐霂额间轻点了几个吻。

齐霂得了乖,还是听话得又回了书桌前,捏了张纸,重新书墨。鱼知鸢看了一会,无事般回了自己惯常躺着的软塌上,一手捏着账本的书脊,双眸瞧着那堆密密麻麻的文字出神。

她从自己穿书伊始,一点点盘算下来。恍然发现,许多事都与她所知的不同。兴许是故事的主角并非她和齐霂,而是萧意安,因此在其他书中未提及的,未写到的地方,这个小小的世界自有个章法来完善。

假若齐霂是装傻,有些事就格外说得通了。她在现实并未遇到过傻子,所遇之人无非就是些被家长惯坏的小孩子,因此她就自作主张将傻子和孩子等同在一起,但其实她走了一个误区。

孩子只是年岁小,所见所闻不多,但并不是傻子这种心智不全的人。齐霂在装傻得事情上,于外头而言,确实天衣无缝,譬如他被齐帆打了也不还手,譬如他被一群年岁小的稚童欺负也装得恰恰好。

然而鱼知鸢毕竟是同齐霂相处时间最长的,若是两人没有肌肤相亲,若是鱼知鸢也同原主一样,从嫁过来开始就不待见齐霂欺负齐霂,那定然是发现不了他装傻的。

那齐霂忍辱负重,卧薪尝胆一年,再扳倒他们,委实是个能成大事之人,不愧是言情小说里的深情男二兼阴狠反派人设。

当然这只是在齐霂装傻的假设上推理的,假若他真的没有装傻,那也只能说鱼知鸢见识少,对齐霂这类的傻子不甚了解。

还是得寻个恰当的时机,试探他,最好能将他一举抓获,让他百口莫辩。

是日夜间,鱼知鸢大方得将衾被都盖在齐霂身上,两只手抓着他的一只臂膀,整个人都依偎在齐霂怀中,双腿也搭在他腿上,锁着他的身子,不让他动弹。

齐霂错愕,沉着嗓子疑惑道:“鸢宝?这是?”鱼知鸢笑了笑,在他唇上吻了吻安抚他后才道:“我是怕你又出去,然后迷路了回不来,若是要起夜就将我唤醒,我陪你去就好。”

齐霂拥紧了鱼知鸢,半晌闷在她肩头嗯了一声。鱼知鸢见着他不大高兴地样子,忐忑着轻拍他的后背柔声哄:“怎么了?是不是不大舒服,我再松些?只是我怕自己睡得太熟,又看不住你,才出此下策的,这等子事我也不好张扬出去,旁的人也不晓得你以前会不会也这般?”

“大郎不想吵醒鸢宝,鸢宝本就累,还要为大郎操心,大郎心疼鸢宝。”鱼知鸢闻言轻佻了眉眼,故意压低了嗓音:“啊,这样啊,我们大郎真乖,能嫁给大郎是我的福气,所以我才要更加,加了倍的好好待大郎才是。”

鱼知鸢愈发觉得齐霂是装傻的可能性占了上头,这招以退为进的把戏,再机灵的小孩子都使不出来,更何况是一个心智不健全的傻子。

齐霂似是被她堵得无话可说,索性将她揽在怀中,双腿也反守为攻,锁住鱼知鸢的双腿。一张嘴抹了蜜,欢愉道:“鸢宝真好,大郎欢喜鸢宝,鸢宝永远都是大郎的娘子。”

“嗯嗯,我们大郎最乖啦。”鱼知鸢默默在心里呸了句:你要是装傻,看老娘不打断你的三条腿。

随即,两人各怀心思,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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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揭穿掉马么么哒

第50章50.掉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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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是门颇为高深的学科,尤其是试探的对象是个十分有演技的老狐狸。这事就急不得了,得徐徐图之。

鱼知鸢放松了一段时日,与往常无二,照旧该做什么做什么。齐霂央 θ她欢好时,若她兴致不错,也就半推半就馋馋这狗男人的身子,若她不愿意,齐霂这个傻子也不能霸王硬上弓了去。

避子药也照常用着,只不过得趁着王嬷嬷去老太太处请安时那段空荡,偷偷煎好了药再服下。这事做起来委实心惊胆战,就算安了个补身子的名头,也瞒不过像王嬷嬷这种浸润后宅多年的人。

因此两人欢好的次数不甚多,这可着实苦了一把刚开了荤的老处男。

只是鱼知鸢还存着些许假想,还愿意去信齐霂是真傻,有时候心软,也会用手帮衬一把。只不过区区一双柔夷,总不够解了他心中的火,只会愈发撩拨,堆积成一簇又一簇。

素久了,齐霂也常常念起鱼知鸢醉酒那遭的事,小醉猫既好哄又胆子大,被他吃了个遍。哪能像现如今这般吊着胃口不上不下的,着实让人上火,唇角都撩起了泡,夜间偷摸处理公务时也觉乏累是极,满脑子只想着如何拐了她好好再吃一顿。

二人各自琢磨着心中的鬼胎,面上一个比一个装得泰然,该如何就如何。

是日,天气不错,王嬷嬷也没再压着她学习,鱼知鸢心情大好,着圆圆端了一壶果酒呈上来,她又在长廊上支了个软塌,边小酌边偷闲看话本,齐霂则依然在书房里习着大字。

一壶果酒被鱼知鸢一小杯一小杯的,不知节制地很快就见了底。壶口上只滴了几滴果酒,鱼知鸢捏着把手摇了摇,未听得声响,不大置信得拨开了瓶塞,凑进去瞧,果真是见了底。

她努了努嘴,大声嚷嚷:“圆圆,嗝,圆圆,我的酒怎么没啦,嗝,圆圆你再……再给我拿一壶来……”

却不知圆圆去了何处,唤了半晌,也未见人应她,院子中的其他奴婢小厮也不见了踪影,鱼知鸢有些恼,她喝醉了酒,就颇为折腾。

她强撑着软塌,跌跌撞撞地起了身,一手提着酒壶,一手提着裙摆,摇晃着身子,摩挲着走出长廊,也不知方向在何处,只一昧地边走边嚷:“圆圆?圆圆……”

只她吃醉了酒,不曾注意脚下的步伐,走得凌乱了些,就极易勾着自己。

眼见着鱼知鸢整个人都要向前跌倒,倏地腰上一紧,被人揽着腰身,后退几步,算是稳了片刻的心神。她睁圆了双眸,唔了一声,才向后去瞧。

“你,你谁啊?”鱼知鸢摇了摇小脑袋,不大稳当得站在一侧,手中还提着那壶酒。鸦睫轻扫,双眸半睁半阖,小脸上浮着红晕,身上也统统都染了果酒的清香。

“我是谁?呵,你不记得了?”齐霂轻佻了眉眼,万般没想到,当真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他念着小醉猫不过几日,这人就自己送上了门。

鱼知鸢默了半晌,低垂着头,一手捏着自己的裙衫,一手提着酒壶,软糯着嗓音:“我,我若是记得,你会给我酒喝吗?”

齐霂噙着笑,走上前,遒劲的指骨捏着鱼知鸢的下颌,抬起她的一张桃花靥:“哦?那你先说说,我是谁?”双指摩挲着她柔嫩的肌肤,一双眼间或盯着她粉嫩的樱唇。

鱼知鸢一脸羞赧,贝齿咬着下唇,双眸胡乱的瞟着,说话都支支吾吾:“我,我若是,说了,你不给我酒喝怎么办,我很聪明的,才不会上你的当呢,大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