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月杳也到了议婚的年纪,去年定了孟国公家的嫡长子,孟国公府从前也是勋贵封爵,这两代倒是少有从军,这嫡长子长阎月杳三岁,去年秋闱中举,今年春闱虽然没有高中进士,不过所谓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这等成绩在一众世家子中也算是优秀上进的孩子了。

阎月杳站在阎云舟的身后轻轻戳了一下他的肩膀,程清浅开口:

“杳儿不得胡闹。”

阎云舟笑着撂下了茶盏:

“大嫂,既然杳儿真心想去看看倒也并非没有办法,这女子医堂是陛下所设,虽然那医堂中没有勋贵家的小姐,不过这到底是天子恩典,待我秉明太后,由太后降下懿旨,我们府上的小姐有本事,历练一番想来也无人敢说闲话,再者杳儿的身份若是真的去了,也可让诸人定心。”

程清浅也并非迂腐之人,只是太在乎孩子,紧怕误了她,若是真有太后懿旨,她自是什么都不必担心。

果然,不日懿旨便降下,阎月杳名正言顺地进了医馆。

自从小丫头去了医馆,宁咎每日下值都会特意路过医馆门前,每次路过都能看到转角处那玄色的车驾,他笑着弃了马过去,一掀轿帘,里面可不正是他家王爷大人:

“就知道你在这儿,不是去北大营了吗?这么早就回来了?”

阎云舟抬眼看着他,哼笑一声:

“今天是什么日子忘了?”

宁咎愣了一下,却一晃神的功夫,阎云舟便拉着他的手一掀轿帘出去,扯过了马匹,拉着他一同坐了上去,直接向城外的方向而去。

四月末的天气,清风拂面,清爽非常,阎云舟的手搂着身前的人,宁咎直到快到城门口的时候才想起来,今天是他的生日。

在这里他是宁咎,也只能是宁咎,就连王府中记录的生辰日子也是宁咎的,所以每年他生日的这一天阎云舟都会想着为宁玖过。

宁咎索性放松了身子,直接靠在了身后那人的身上,也不问,任他带自己去任何地方。

过了一刻钟的时间,阎云舟才勒马停下,宁咎这才睁开眼睛,入眼是一大片的油菜花田,那黄灿灿的花像是一直开到了天边一样,美不胜收。

而那油菜花田边支着一个很像现代的帐篷,外面也遮上了天幕,里面有架好的烧烤架,还有两个看着就十分舒适的户外椅,椅子的前面赫然是他在现代和阎云舟露营常带的蛋卷桌,宁咎看着眼前的这些设备甚至恍惚间感觉似乎回到了现代一样。

阎云舟牵着他的手晃了晃,带着他看了看这些东西:

“你不是喜欢露营吗?这些东西是两个月前我着人做的,似是而非,不过我试过了,那椅子还是挺舒服的,今日我们不回去了,就在这里烧烤,露营,看星星。”

在现代的时候,宁咎便经常在周末的时候带着他去郊区露营,而且尤其喜欢睡在帐篷里,就和小孩子一样。

阎云舟还准备了高脚琉璃杯和西域进宫的葡萄酒,除了烧烤架还有铁板,精致的西餐餐具,宁咎光是看着那做工便知道阎云舟定然准备了很久,侧头搂住了身边人的身子:

“王爷什么时候这么浪漫了?”

“我什么时候木讷过?”

“没有,你最聪明了,今天我是寿星,都饿了,王爷开始吧。”

阎云舟除下了宽袖外衣,只着了里面箭袖的中衣,煎牛排,烤兔子,忙的额角都是汗,而宁咎就像是大爷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旁的户外椅上指挥:

“我要吃三分熟,好久没吃了。”

阎云舟抬眼不赞同:

“你忘了你上次三分熟跑了几次厕所?这里可没有智能马桶,五分,不能再少了。”

想起上次那拉的火辣辣的屁股,宁咎悻悻住口。

牛排盛放在了精致的餐盘中,阎云舟还不忘多煎上半个大蒜和几朵西蓝花,宁咎闷笑,这人倒是把西餐厅那一套学的挺像的。

阎云舟净了手,理了衣衫坐下,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高脚杯格外的好看,红色的葡萄酒在琉璃杯中请晃:

“生日快乐,越我们宁玖年年岁岁康健,日日月月平安。”

说完,阎云舟站起身,伏着身子凑过去在宁咎的额头上吻了一下,宁咎闭上了眼睛,那人的吻不夹杂任何□□,微凉的唇温柔,暖意,带着无尽的祝福,宁咎忽然抱住他,在他的唇上一啄:

“我的康健和平安分你一半,寿星老的话最管用了。”

晚上阎云舟遣了侍卫都在外围,他们两人躺在帐篷里面,他掀开了一侧的帘子,抬眼便能看到夜晚的星空,阎云舟忽然开口:

“明日早上去给你父母上个香吧,。”

那现代的三年,每次宁咎过生日的第二天,他都会带着他去陵园看他的父母,讲一讲今年的生日是怎么过的,他要让他的父母放心,宁咎年年岁岁的生日都有人重视有人陪。

“好。”

四月底的夜晚风还是有些凉的,宁咎也怕阎云舟着凉便拉着人进去了,帐篷中布置的极为舒适,躺下便像是掉进了棉花堆一样,帐篷的帘子放下。

宁咎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阎云舟的身上游走,很是不怕死地出声:

“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开始有中年危机了吗?频率下降,王爷都没有感觉吗?”

阎云舟听着这话额角都直跳,翻身压在了身边人的身上:

“我让侯爷不满意了?不知道是谁想压我,打赌输了又耍赖,躲了我半个月,现在恶人先告状。”

第170章 番外十五

寝帐中的动静不小,却不是不可言说的事儿,宁咎一整个人八爪鱼一样攀在阎云舟的身上,出了一脑门子的汗,这么半天没干别的,就想着如何能压这人一次了。

阎云舟仰躺在帐篷中,腾出一只手一巴掌就拍到了宁咎的屁股上,没好气地出声:

“已经让你了,你还是输,又要耍赖?”

这两年宁咎也会锻炼,自以为强壮了不少,方才便想用武的,却不想他这一招半式实在没法让阎云舟看在眼里,武的不行就文的,宁咎有提出石头剪刀布。

输了一次要三局两胜,输了两次要五局三胜,奈何今天老天爷都没有站在他这边,把把输,最后整个人都暴躁了。

“耍个屁,要做赶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