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段恒终究还是打开了小匣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拿出来,有一张牛皮纸上绘着图和写着标注,看着像是练巫术的办法。
还有一部分是信,其中有一封好像是池县丞池正所写的绝笔信。
红色字体,似是用?血为墨写成。
他不再迟疑,将绝笔信拆开,细细地读了一遍上面的内容。
越看,表情越是震惊。
刘段恒不可置信地站起?来,几张信纸从他掌心飘落,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是真的,原来自?己只猜对了一半真相。
倘若真相是这样。
那他还应该去找池尧瑶,将小匣子的东西交换给她么。
刘段恒头疼欲裂,他现在忽然不知如何抉择了,站在原地片刻,又弯下腰把信纸全部捡起?来,将所有东西放回到小匣子里?。
下一秒,外面响起?敲门声。
刘段恒一愣,有种不好的预感,看着门外的倒影问:“何人?”
只听得?一道银铃般的笑声。
接着便是推门而入,来人无所畏惧地踏进来,姑娘跟他对上目光,勾了勾唇道:“三哥,是我?啊。”
他手指紧了紧,看着又作姑娘打扮的刘秀安,“你怎么……”
刘秀安笑道:“白日,我?是以皇帝的身份来参加三王爷的寿宴,晚上,我?是以妹妹的身份来祝贺三哥生辰快乐,怎么,不欢迎么?”
刘段恒看着走到自?己面前的她,喉咙干涩,“臣何德何能,能让陛下跟臣道jsg生辰快乐呢。”
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从刘秀安的衣袖中出来,压在他的胸膛上。
冰冷锋利的刀刃划过刘段恒的衣裳,抵上了脖颈的大动脉。
她抬头望着他,笑意?不减。
“我?的好三哥,你就告诉我?吧,那小匣子是不是已经?落到你手上了,把它交出来,否则我?一刀下去,三哥就要永远地离我?而去了。”
刘秀安无法对刘段恒种巫术。
因?为他对她早有防备,特地让别人给他种下其他巫术,也?不让她得?逞,真是一个能对自?己狠的人呢。
刘秀安轻飘飘地划破刘段恒喉咙附近的皮肤。
“三哥,你知道的。”
“我?从小便最崇拜你了,你既不像大哥那么废物,又不像二哥那么一事无成,从前是战功赫赫的将军,现在是掌着兵权的三王爷。”
刘段恒握紧拳头。
他眼眶微红,哑声道:“大哥他喜欢琴棋书画,提笔作诗,不喜欢权力,便是你口中的……废物?”
“二哥他生性善良,时常用?自?己的私银去救助缺衣少?粮的百姓,便是你口中的一事无成?”
刘秀安不以为然。
“没错,他们一个是废物,一个很懦弱,大哥喜欢舞文弄墨,对国事一窍不通,却因?为他是嫡长子,所以注定以后会登上皇位?”
她淡淡道:“二哥他是善良。”
“可善良的人做皇帝,会在决策中举棋不定,面对文武百官会心软,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治理好大於!”
说到最后,刘秀安挑了挑眉,“死才是他们最好的归宿。”
“你哪里?来的权利夺走他们的性命?他们也?不曾想和你争过皇位,你为何一定要他们死不可呢?”
刘段恒大声道。
“他们从来……”他哽咽了一下,“他们从来都?没有想当皇帝,只有你想!”
刘秀安却道:“他们不想又怎么样?有人会捧他们上位!”
刘段恒怒火中烧,“你……”
她打断他,“你当时整天?顾着作战等事,自?不会知道跟着爹的部下在想些什么,他们跟你不熟,但他们看好大哥和二哥。”
事到如今,刘秀安还是很冷静。
“只要他们一日不死,皇位就轮不到我?来坐,恰好爹在打败前朝后,还没来得?及登基就去世了,不然也?许他可能会死在我?手上。”
她笑了笑。
“天?助我?也?,不是么?而且我?这个皇帝当得?也?很好啊,对天?下人来说,皇帝能治理好国家就行。”
刘段恒恨极了她无情的模样。
刘秀安的匕首下移,刺进了他的身体,看着他流血,又故意?露出一副不忍心伤害手足的姿态,却言归正传道:“把小匣子交出来。”
“否则,我?真会杀了你的。”匕首又没入一寸。
“三哥,不要逼我?。”她叹了口气,“我?也?不想你死的。”
半刻钟后,刘秀安从刘段恒的房间里?出来,有暗卫立刻上前。
她扭了下脖子,垂着眼,慢悠悠地拭擦掉匕首上的血。
刘秀安收好匕首,语气没有一丝起?伏地问:“调查得?如何,我?前几日在三王府门前见?到的那一位公子是不是洛城楚家的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