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容刀:“……你现在知道了,那我就不细说了,再说说修真界的几大宗门。”
李长命乖巧点头。
沈容刀翻找着尘封的记忆,当真扒拉出一些,说:“首先是上天宗,分别是合欢宗和圣门,因为源远流长,又,因为某些原因……”
李长命问:“什么原因?”
沈容刀:“我讲你就听着。总之,这两个宗门被合称‘天宗’,又因为地位尊崇、历史久远,被敬称为‘上天宗’。”顿了顿,又说:“当世宗门都已经面向凡人广泛收徒,但这两个宗门似乎仍固守从前那种师傅带进门的收徒方式这样子很容易被淘汰啊。”
沈容刀想起,暴风就是去了这个“圣门”,不知道是不是被哪位修士选中成为徒儿。
沈容刀一阵子不开口,李长命鼓起勇气追问:“然后呢?”
“然后便是七大宗……这些宗叫什么不重要,它们代表着七类修士的最高门第,这七类分别是剑修、药修、器修、乐修、阵修、符修和体修,它们也是修士的主要类别,至于其它类……也不重要。”
李长命问:“但是……我想知道。”
“都说了不重要。”沈容刀懒得再扒拉犄角旮旯的知识,说:“知道了这些,接下来你就可以开始修炼了。”
“哦。”李长命顺从道:“怎么修炼呢?”
“引气入体。首先,你要学会坐忘。”沈容刀说:“也就是,打坐。”
停顿片刻,补充:“再首先,你要知道你有两处丹田。眉心上丹田,主要是识海所在,日后的神识源自此地;小腹下丹田,是气海所在,也是灵力汇聚之处。但总的来说,这两处丹田都是灵力运转的枢纽,毁了哪一个,这个修士多半就不成了。”
李长命郑重点头。
沈容刀又教她打坐。
李长命按她的方式在地面盘膝而坐,闭上眼睛又睁开眼睛,问:“您不会走吧?”
沈容刀点头:“当然不会。”
李长命嘴角弯起,又肃然,闭上眼睛,又睁开:“您真的不会走吧?”
沈容刀点头:“当然不会。”
李长命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阵,沈容刀算着面具的剩余时间,再看看全副精力打坐的李长命,悄没声儿地迈开脚步。
恰恰此时,李长命睁开了眼睛。
沈容刀长身玉立,问:“你睁眼做什么?”
李长命难为情道:“我还是有点怕……”
沈容刀打断她:“所谓坐忘,就是要在打坐的时候忘记一切。你总是想这想那,又怎么能成功。”
李长命面色绯红,羞愧不已:“对不起。”
她再度端坐,闭上眼睛,清空大脑。
没一会儿,发出了轻微的打鼾声。
沈容刀放心地走了。今天去不成商街,她找了家客栈养精蓄锐,到次日,她施施然走出房门,浑然忘记那个被她丢在巷子里睡觉的傻子。
今日的街上依然空空荡荡,沈容刀的身影就显得格外分明,此刻,还有另外一道身影也游荡在街上,看到沈容刀,三下五除二拦住去路。
沈容刀往左,她往左。沈容刀往右,她往右。
沈容刀停步,低头,看着衣衫褴褛仿佛乞丐的人,问:“有事儿?”
乞丐捞起沈容刀的手,目光亲切:“少年。”
沈容刀抽手,没抽出来,纠正:“我是青年。”
“青年。”对方从善如流,道:“我观你骨骼清奇,掐指一算,与我有缘。”
她目光真诚地问:“你要不要拜我为师?”
第10章
无本买卖,想亏都难啊。
风水轮流转。前几天她还在装乞丐,现在就有人在她面前装乞丐。昨天还有人跪下求着拜她为师,今天就有人拉着她要她拜师。
对方目光殷切,好像遇到了百年难遇的天才,死死拉着沈容刀的手不松开。
沈容刀另一只手伸进袖口,摸了摸,又收回来,开口:“这位……大师。”
对方年轻的面庞看起来愈发慈眉善目。
沈容刀将刚刚取出的东西送到她掌心,反握着她的手,关切地问:“够吗?”
大师蒙了一下,低头,看到掌心的银子。
“这些应该足够您生活三日了。还不够的话……”沈容刀为难道:“我也没有更多了。”
“我是真的修士。”大师视金钱如粪土,甩掉银子道:“我是真的看你骨骼清奇,见猎心喜,想要收你为徒。”
“是的,您真的是大师。”沈容刀趁机抽回手,言语比她更真诚:“但是我不配做您的徒儿。”
大师还要开口,沈容刀抢先一步,叹道:“因为,我没有灵根。”
“你没有灵根?”大师下意识要抓她的手,沈容刀早退开一步:“看来,终究是有缘无分啊。”
大师伸出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她盯着沈容刀看了半晌,一甩袖子:“你可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