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等他们从首大附近的公寓这里出?发到餐厅时,天已经黑透了。
徐岳他们已经先到了,这会正站在餐厅外一边打电话一边等人。看见喻逐云了,赶忙挥手。
“喻哥!嘿!”徐岳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年纪自然要比喻逐云大一些,但他还是保持着?开玩笑的叫法,“你今天有没?有把’在乎的人’带来啊?藏着?掖着?这么久了,给我们看看呗。”
喻逐云也冲他点了点头,高大冷峻的青年眼里含了点笑意,侧眸看向怀里的少年。
“他叫徐岳。他随便?乱说的,不用?搭理他。”
南晴眨眨眼,耳根倏地烫了。
他虽然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礼貌地上前,微微弯腰:“徐哥你好,我叫南晴。”
徐岳的下巴差点掉下来。
宴会厅的灯光是暖色的,将每个?人的脸庞都打得?很柔和,南晴长?得?又格外漂亮,长?睫圆眼,在这种情况下简直可以?用?雌雄莫辩来形容。穿着?的衬衫是娃娃领,落在别?人身上很土的装饰,他穿着?惊人地合适。
徐岳是知道喻逐云性取向的,但他只觉得?,大家都是男人嘛,都长?一个?糙汉样,最多像喻逐云那样帅一点……从来没?见过南晴这样的。
他一个?直男都看呆了两秒,回过神?来,赶快带着?南晴和喻逐云往里走。
他们来的是一个?首都很著名的私房菜馆,考虑到隐私性和交流性,定的是两个?连在一块的大包厢。
但还没?来得?及进去,经理就满怀歉意地将他们拦了下来:“……很抱歉先生们,这个?包厢暂时不能提供使?用?了。如果诸位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移步大厅。今晚的餐点打八折,可以?吗?”
人都已经通知完了,总不能临时再换店。更?何况还打折,徐岳想了想也就同意了。
大厅里的环境很不错,桌与桌之间有竹编的屏风遮掩,众人围成两桌热热闹闹地坐下,举杯畅饮。
不是所有人都跟徐岳一样知道南晴和喻逐云之间的关系,而人们对美?的追求是永恒的,不多时就有人要站起来敬南晴一杯。
虽然南晴因酒精过敏喝的是饮料,喻逐云的眉心还是跳了跳,替他拦了好几下。
直到隔壁桌两个?打扮精致的漂亮美?女笑眯眯地过来敬南晴,桌上一帮大老爷们发出?了羡慕且惊叹的“哇哦”声时,喻逐云终于忍不住了,冷着?脸给自己倒了一杯白酒。
南晴懵懵地举着?椰汁,就见喻逐云在他前面站了起来,隔在他与那两个?女孩之间,淡淡地说:“我替他喝。”
两个?女孩一怔,眨了眨眼,下一刻就看见喻逐云仰起头,脸色平静地将那一杯辛辣刺喉的液体全部喝光,玻璃杯“嗡”一声震在桌上。
“好了。”
喻逐云随意地擦去唇边酒液,侧过脸,将南晴护在身后。
女孩们对视了一眼,提着?酒杯也干了。
离开时,她们戳了戳彼此,很小?声地说:“卧槽,怎么不早说他们俩是一对。”
“我感觉那个?高个?男生以?为我们在勾引他男朋友,很想过来扯我们俩头发……”
喻逐云:“……”
桌上热热闹闹的,南晴的眼睛弯得?像月牙,盛着?亮晶晶的碎星:“你要去扯人家头发吗?”
他后知后觉地回过味来了,喻逐云好笨啊,人家女孩过来敬个?椰汁而已,就是萍水相?逢的缘分,干嘛还要喝白酒挡呀。
这点醋也要吃啊,他是首都醋王吗?
喻逐云安静几秒,勾了勾唇角:“嗯,是啊。”
辛辣的酒液顺着?喉道滚下去,激起了一阵烧灼般的疼痛,等这阵冲劲过去,爬上脑袋的就是飘飘然的晕眩,连出?口的话也没?了那么多深思熟虑的考量。
难怪有人喜欢喝酒,原来是心有郁郁。
“你特别?好,特别?温柔,特别?漂亮,”喻逐云侧过脸,黑沉的瞳孔里晕着?些许细碎的光芒,“不管是男生,还是女生,喜欢你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男生他还有争抢之力,女生呢?打也打不了,骂也骂不了,就连扯头发都扯不到。
“喜欢没?关系,但我不愿意他们觊觎你。”
南晴莞尔,他抬眸时刚好撞上了喻逐云的视线。
青年的眼尾因酒精作用?而慢慢泛红,明明是有些危险的模样,却偏偏显得?很委屈,很可怜。
南晴有些心软:“我知道。”
人都是有占有欲的,无论是谁都不例外。
“是吗?”
喻逐云俯身,带着?浅浅热意的呼吸喷洒在南晴的侧颈,落下一连串带着?战栗的酥麻:“那证明给我看。”
“……”
此时此刻,两桌人正热热闹闹地靠在一块吃饭喝酒,一边是徐岳站起身,壮志豪情地说以?后几年的规划;一边是小?蒋抱着?酒杯冲大家哭,唱着?朋友一生一起走;一边又是大军在原地表演了水蛇舞,惹得?众人拍桌狂笑。
这是个?庆功宴,不算是正式的场合,却也被四面八方的眼睛盯着?。
证明?
要怎么证明呢。
南晴的耳根豁然红了,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所幸仅仅是过了几秒,喻逐云就告诉了他答案。
喻逐云抬手,把筷子?推下了桌。“啪嗒”一声脆响,落地。
他弯下腰,一边低头去捡,一边侧身,灼热滚烫的呼吸洒上了南晴的大腿。
南晴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地拿着?筷子?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