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来回浴室了几趟,忍不住问道:“你不是有洁癖吗?怎么就直接给我口了?”
他抬起了头,棕色的眸子注视我,语气诚恳,“殿下无论何时都是完美无垢的虽说有些肮脏的人像是苍蝇一样地围绕在您身边,但他们身上的污垢是沾不了殿下的身的。”
我:“……”我现在相信他主页的表白小作文都是他自己写的了。
“你这是在内涵我堂兄?”
易央锐:“殿下多心了,我没有内涵二十九殿下是苍蝇的意思。只是觉得二十九殿下善妒,总是强霸着殿下,实在有些过分。殿下,您不如跟我走吧,由我来保护您,我是不会像二十九殿下那样拘禁您的自由……”
“停!你省省吧。”要是相信他的鬼话,跟他走,那我真是个绝顶大傻瓜了。
他的言语中都在夸大事实,贬低堂兄。
堂兄确实占有欲强,不过要说“强霸我”,“拘禁我的自由”,那就是显而易见的抹黑了。前几天,堂兄发现了我身上有其他雌子的气息,也只是想要用他的气息把其盖住,并没有兴师问罪,或者质问我的意思。
每个雌子就算再不愿,也得有心理准备,那就是他们的雄子随时会和其他雌子发生关系。堂兄也不例外。
包括,谢双送的那二十个雌子。就算堂兄再怎么讨厌他们,他也是在得到了我的首肯后,才把他们给调走。
我虎着脸问道:“你什么时候回帝都星?你不是公务特别忙的吗?”
易央锐道:“陛下仁慈,特意给我批了婚假,再加上我前几年攒下的年假,预计直到我与殿下成婚,我都可以一直和殿下在一起。”
你父的。
我咬了咬牙,很快想起另一码事,我越发一凛,“等下!婚假?皇伯给你们四个都批了吗?”
他仿佛知道我在想什么,说道:“其他人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和咎在殿下逃婚的前一天,就被派去执行秘密任务了,预计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也接不到殿下逃婚的消息。”
我长长松了一口气。还好还好,暂时不用应付和咎那神经病。
与和咎这个我最讨厌的未婚夫相比,我看易央锐这个第二讨厌都变得和蔼可亲了这感觉有点似曾相识。似乎前段时间,我也是这么看待堂兄的。
“殿下真的不考虑离开这里吗?”易央锐还没放弃怂恿我离开堂兄,跟他一起私奔,“连我都发现殿下在这里了。想来陛下他们也对殿下的行踪了如指掌。”
“未必吧?”我睨了他一眼,“我离家出走当夜,有个人和我擦身而过,往我行李箱上扔了个微型定位器。他是你的人吧?你早知道我会逃婚。”
易央锐听了这话,也不再进行无畏的试探。他素来冷清的脸上难得浮现了一抹笑意,道:“但是殿下直到现在都没有将定位器取下。”
“因为我懒。你可别多想。”
“我都是靠定位器才找到的殿下。想来,二十九殿下之所以能最先找到您,也是您故意为之的吧?比如,趁由五一不注意,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让二十九殿下顺藤摸瓜。”
“那又怎么样?”
易央锐叹道:“我只是遗憾,殿下没有选择利用我。分明我才是全世界最了解殿下心思的人。”
这就是我讨厌他的另外一个原因了太聪明,也太自以为是。
我抱起了手臂,不善地道:“你了解我心思?未必吧。你说说,我为什么讨厌你。”
他愣了一下,沉思了片刻后道:“因为两年前文化局长的事,我没意识到背后是殿下操手,不小心差点坏了殿下的事?”
“不是。”
他虚心地问道:“那敢问是为何?”
“你不是说最了解我心思吗?”我穿上了裤子,站起了身,酷酷地道,“自己想去!”
我知道,在易央锐的心目中,我的层次是在十层的,所以他自然而然地往高层次去揣测我的心思。因而,自然而然地想不到,他真正惹我讨厌的是他认为的不值一提的小事。
想来他知道真相,会腹诽我幼稚。
呵,我就幼稚怎么了?
我难得出现在大众视野里一次,容易嘛?
*
2
我神清气爽地出了客房,易央锐泰然自若地跟在我的身后。
仍在客厅之中的谢双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易央锐,问道:“他把你伺候得怎么样?”
“还行吧。”我随口应了一句,然后气势汹汹地道,“先不提他。谢双,我要再和你正儿八经地比射击,我绝对没有输的道理。”
谢双:“……不至于吧你?”
“这是尊严的问题。”我道,“你这里有真枪吗?我们到外面去打树叶。”
谢双射击就是个菜鸡,刚刚比试的时候,那五十六个人对着他的枪口冲,他也堪堪用了五分钟把他们全都打中。
而我在他们拼命躲的前提下,只用了两分钟就打了五十五人,要不是易央锐这混蛋,我怎么会输?
果不其然,在公平对决下,谢双被我完虐。他打了无数枪,也没在百米范围内打中一个叶子,而我三十发二十九中,唯一没打中的那次还是谢双在旁边骚扰我。
“好了吧,大哥。我认输还不行吗?”谢双有气无力地道。
我拉住了他,“不行!再来一局!”
“这枪太低级,后阻力太强,我的手都破皮了,实在是打不动了。”
我鄙夷道:“你怎么这么逊?”
“大哥,我们是雄子,又不像雌子皮糙肉厚。”谢双瞅了瞅我,“倒是你,你怎么就不装了呢?”
我道:“我装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