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女生摇了摇头:“孙伊,我觉得你还是打个电话给他吧,你当初非要投靠你的姑姑,并转来鹭江念高中,现在又非要考鹭江的大学,你们倆这三年本来见面就少,你这突然去找他,万一他不在呢?万一他只是不想你担心才说没去做那个危险的工作了呢?”

听到这话,酷酷的女生抿了抿嘴唇,拿起手机,点开了父亲的电话号码。

其实,父亲已经好几个月没跟她联系了,从开学到现在一个电话都没有打,父亲从来没有跟她生这么久的气,她实在等不了了,趁着高考前的假期,捡漏特价机票回去一趟,她想看看父亲到底在干嘛。

可,正当她想拨打电话的时候,头顶的广播突然响了起来,紧接着空姐也一同过来要他们把手机设置成飞行模式。

见状,酷酷的女生只好把手机返回到主屏幕,点了一下小飞机,然后跟朋友说:“我真的不明白,他当年在鹭江当司机当的好好的,为什么非要去蜀州那么远的地方?而且还专挑最苦最累的活干,驾驶证对他来说只是一个摆设了。”

闻言,陈顾原眼眸微顿,侧头看向旁边的人,司空炎也同时看向他。

酷酷的女生继续说:“我本来从小就在鹭江长大,突然把我带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我当然不乐意啊,而且我也尝试了两年,但就是融入不了那边的氛围嘛…”

听她这么说,可爱的女生转了下眼珠:“叔叔会不会……有什么隐情啊?”

酷酷的女生看她:“什么隐情?”

那女生没说话,挤眉弄眼的。

见状,酷酷的女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我父亲撞了人?怎么可能!他可是二十年的老司机!

她的声音有点大,商务舱的人都往她们那边看了眼,包括陈顾原跟司空炎。

没想到她这么激动,可爱女生连忙把食指放在嘴唇边,做了“嘘”动作,压着嗓子说:“大姐,你能不能小声点……”

酷酷的女生白了她一眼:“谁让你冤枉我爸。”

可爱的女生无奈:“我哪有冤枉叔叔!我,我只是,只是猜测!”

“猜也不行!”

“好好好,我错了我错了……”

见俩人安静下来,陈顾原握住了司空炎的手,小声说:“她也姓孙。”

司空炎点点头,表示自己有听到。

从刚才俩人交谈的过程中,那个叫孙伊的女生还是个高中生,而且是个单亲家庭的孩子,如果孙贺州是她的父亲,那五年前她就才十二三岁,这样说来,孙贺州肇事逃跑的最大原因,可能是因为怕女儿无人照顾,无人供她读书,无人给她钱花。

察觉到飞机上有一点点冷,陈顾原让空姐帮忙拿了一条毯子过来,然后给司空炎腿脚都盖上。见状,司空炎微微一笑,又扯了一半给他。他愣了愣,也跟着笑,然后扣住司空炎的手,把整个头偏了过去。

虽然只有两个半小时,但俩人还是头靠着头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下了飞机,发现那个酷酷的女生跟他们坐的同一班大巴,俩人就更加确定那女生就是孙贺州的女儿了。

只是,在经过又两小时的路程后,那女生却在他们前三站准备下车。大巴不同飞机,一路颠颠撞撞,在加上里面空气不流通,皮座和各种怪味熏的陈顾原跟司空炎都有点头晕恶心。见到这种情况,陈顾原懵了一瞬,赶紧在大巴打开车门的时候,一手捞起司空炎,一手提着轮椅,匆匆忙忙下了车……

见状,司空炎都震惊了,完全没有想到自己一个大男人,就那样像个购物袋一样被陈顾原用手肘勾了起来。看着车上的人一路投过来的异样眼光,司空炎双手捂脸,终于体会到陈顾原之前的心情了。

好家伙,没想到他男朋友如此深藏不露啊,到底是自己低估他了!

眼见酷酷的女生拦了辆的士,陈顾原也跟着拦了一辆。上车后,陈顾原对着那司机指了指前方的出租车,说:“师傅,麻烦跟上那辆车。”

到底是他太单纯了,竟然相信孙贺州给的是真实地址……

闻言,驾驶位的司机回头怪异的看了他们一眼,皱起眉头说:“干嘛啊?两个大男人跟踪一个小女生!是要我报警吗?”

似是没有想到蜀州的司机防备心如此强,陈顾原愣了愣:“不是,我们……认识。”

“认识?”司机狐疑的看着他们,“认识为什么不坐同一辆车?”

看着前方的出租车越来越远,陈顾原着急道:“哎呀,那是我朋友的女朋友,他们吵架了,没看到我朋友行动不便吗?”

司机:“……”

司空炎:“……”

司机看了眼青年旁边黑着脸的男人,和他身旁的轮椅,似是觉得对方跟那女生年纪差的有点大,不依不饶道:“那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孙伊。”陈顾原秒答。

听他回答的如此之快,司机也无话可说了,撇了下嘴,转过头,启动了车子。

见车子终于启动,陈顾原轻吐了一口气,结果侧头便看见身旁的人一脸阴霾又有点委屈的盯着自己。

陈顾原:“……”

啊,男朋友不高兴了……

这可怎么办呢?他又不是故意的!刚刚情况紧急嘛!

这么想着,陈顾原小心翼翼的碰了碰司空炎的膝盖,冲他眨了眨眼睛,脑门上写着“我错了……”

司空炎没移开膝盖,头靠着座椅,闭上眼睛,深深的吸了一个口气,在重重的的吐出来,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

啊,哄不好了吗?

听到后面叹气,前面的司机看了眼内后视镜,突然换了一个态度,说:“我说哥们儿,你怎么看也有个二十七八了吧,但是你那女朋友看着还不到二十岁的样子耶,你自己要找个年纪小这么多的,就得好好惯着啊,干嘛要跟她吵架?”

听到这话,司空炎掀开眼皮,冷冷的朝司机看过去,那司机被他看的后颈一凉,闭上嘴巴不敢再说话,但眉头却紧紧的皱了起来。

见状,陈顾原脚下勾住司空炎的脚踝,赶紧附和道:“是是是,大哥说的对,他就是气坏了,平时不这样。”

大哥现在可是掌握着他倆生命的人啊,他答应了叔叔阿姨要把人平平安安带回去的!

经过那句话之后,车内再无人在出声了,本来蜀州的气候就比较冷,加上车上的低气压,陈顾原都有点扛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