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1 / 1)

强烈的冷气流冲着窗口喷去,只是犯了一次错,桑露又岂会犯第二次错误,她以极快的反应速度勾着窗沿便向上翻去躲开了二氧化碳气流。

等到灭火器短暂的喷射时间结束后这才翻回,煤球已经喵的一声蹿到了汽油桶上。

“来不及了。”

夏未霜拎着东西端着盆,走到了走廊中间。

光线暗淡的走廊里,夏未霜与桑露对视着,当她们看到彼此的时候,世界里仿佛就只剩下了彼此。

“霜霜……”桑露看着夏未霜,发出了含糊的呼唤,她紧迫的贪婪的目光,似乎已经对面前的美味迫不及待了,但仍然有什么让她压制住了自己的。

夏未霜轻颤着后退了一步,她以为自己的决心很强烈,可是看到这张脸的时候,痛苦依旧要将她淹没窒息。

桑露的触手顺着冰凉的走廊与墙壁滑入,她美艳的脸庞微微转动了下,带着野兽冰冷执拗色彩的眼睛看着夏未霜,里面难得带了些迷茫。

“我不懂。”

“不懂什么?”夏未霜哑着声音反问,情不自禁深深呼吸起来。

“不懂……”桑露问,“为什么喜欢以前?”

“你真的一点都不明白?”

“那是虚假,为什么,不能,遵从内心?”

夏未霜一下子捂住嘴巴,过度呼吸让她手脚发麻:“你怎么能否定她?!那不是虚假,那就是真实!人不是永远随心所欲,人有自制力会追求美德,因为爱着他人在乎他人所以克制,这是因为人有灵魂!”

勾魂的妖异来到了指示牌下,她微微张大了嘴巴,因喉咙受伤而发出沙哑的声音:“这些东西,没必要,为什么在乎?我不懂,我只有”

夏未霜大喊一声:“煤球!”

煤球一爪子下去,汽油桶破了,稀里哗啦向下泼去洒了桑露一身。

“……喜欢霜霜。”

第58章 第 58 章

第五十八章

汽油夹杂着酒精的味道一下子充斥了整个楼道, 汽油飞溅,有几滴甚至溅到了夏未霜的腿上。

桑露眉头一拧,整个人向后跳去, 身体开始高频抖动试图将汽油甩开。

夏未霜从兜里掏出电击器, 决然毅然地摁了下去,蓝紫色的电弧次哒次哒响着冒了出来,她看了一眼桑露,手掌紧紧按着心口的部位,用电弧点燃了汽油。

嗤的一下,明亮的火花冒了起来,随即便纷飞起舞沿着汽油蔓生燃烧。

轰然而生的火焰让这个清冷的夜晚骤然温暖, 看到那橙黄明亮的火花之时,桑露眼中顿时闪过紧张的神情,然而她第一反应却不是后退,而是畸变身躯。

自下而上由内而外, 苍白冰冷的躯体像是一朵盛开的血肉之花, 翻涌着形成了诡奇的花苞状,却不是想要四散开,反而是将桑露自己的身体包裹了起来。

不, 她不是为了包裹自己,是为了……那条裙子。

火呼地便缠到了她身上, 灼灼燃烧着, 桑露睁着幽深的双瞳注视着夏未霜,她畸变的身躯如同水母的裙摆一样拉长后退,披着火焰拉成的华美长裙向窗外坠去。

煤球嗷了一声, 一下子跳到夏未霜身边, 身躯变大叼住她便向前奔跑, 夏未霜伸手一抓,抓住书包和塑料袋。

恰逢此时,前方楼道拐角处传来白倩的声音:“找到了!”

夏未霜被煤球架到了它背上,身体伏低,抓着随身体变大一同变长的猫毛,下意识回头看去。

楼道内燃着熊熊大火,已不见桑露的身影,但夏未霜清楚,这点火无法对桑露造成致命打击。

她如恐怖的不死怪物,让弱小的人类心生绝望。

夏未霜把盆里的酒精泼到地上,盆直接丢弃,一边让煤球驮着自己向前一边拧开酒精瓶子丢到地上。

她要制造一条火焰长廊,阻拦桑露的脚步。

可就在这时,奇怪的响声从外面响起来了,桑露并未步入这条火焰长廊,而是选择从三楼楼外追击!

她以杜绝氧气的方法,让皮肉一层层覆盖到着火的地方,然后以翻滚的形式让身体贴着楼面前行,将火苗压灭。

桑露伸出长而坚韧的触角,像是一只只灵活的小手,勾住三楼的窗户等一切可以借力的地方,与夏未霜同个方向蜿蜒前行!

她像是夜行的蝙蝠,亦是无定型的噩梦。

某一刹那,夏未霜侧头,透过病房门上的玻璃,看到了窗外的桑露。

她明白,要糟了。

夏未霜没再将酒精丢到地上,而是举起一瓶准备倒到自己身上。

但在此时,时间无比紧迫,好像又被无限拉长了。眼前忽然一花,在短短一瞬的时间里,夏未霜看到有一个舌头特别长的奇怪断腿丧尸追在自己和煤球身后,两条手臂发达的像是挖掘机的手臂,舌头一卷便把煤球的屁股毛薅下去一撮儿。

布满碎玻璃碎木的楼道里七零八落地散落着几具丧尸尸体,桑露正蜷缩在地上,和当初被夏未霜喂了白酒时的反应一样。

右边的房间门破了,上方挂了个牌子,写着观察室。

桑露好像再度受到了内部打击,浑身颤抖,反应速度和行动速度双双下降。

她抬头向夏未霜的方向看来,正好看到那妄图与她争夺猎物的可耻丧尸伸出舌头向夏未霜袭去,她登时受激起来,却因速度下降而未能及时反应,只能看着长舌怪一舌头没勾着夏未霜,反而与猫尾巴缠到一起。

巨型异猫与长舌怪缠斗到一起,夏未霜摔到一边,桑露阴森森滑来,而后又被异兽和长舌怪缠住最终结果是煤球和长舌怪双双死去,桑露浑身浴血,如索命女鬼一般占据了夏未霜的全部视线……

仿佛有一道电流穿过了夏未霜的大脑,电光石火之间,她好像明白了什么,又无法完全捋顺这团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