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塞缪尔的表情和平常别无二致,但沈砚还是觉得塞缪尔在隐隐地发疯。慢慢疯,塞缪尔,马上就能感受一下埃德文牌按/摩/棒了,你往后排一排。沈砚在心里弯了眉眼,却在表面上躲避塞缪尔的手指偏头过去,低下头来嗫嚅着说了一句:“并没有,大人。”
“雅尼。”塞缪尔温和地呼唤道,“你总是喜欢对我撒谎,你要知道,倘若我知道你还是在撒谎,我会对你做什么。”
沈砚沉默了一下,依旧说:“我没有说谎,大人。”
这句话说完之后,他明显感觉到塞缪尔很不高兴。塞缪尔离开了这里,只留下沈砚一个人。
沈砚认为这个家伙应该是去哪发疯了,大概想要彻查到底谁在和他接吻这件事,但是这样的事情塞缪尔基本上又只能派西奥多去做。那么接下来沈砚要见到的必然就是西奥多
果然如此。
看见这一双熟悉的蓝色眼睛,对于这种既定的流程,沈砚已经完全习惯了。他摸了摸小黑猫球球的脑袋,对西奥多这些一成不变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
西奥多似乎察觉到了沈砚的出神,才叹了一口气说道:“雅尼,你一定要有一个人陪伴你吗?其实你只用在圣子大人身边待一年,只要忍耐一年,你想要做什么都可以。”他尝试着和沈砚商量,这个向来有着很大权力想要干什么都行的西奥多难得地用这种语气和一个人进行商量。
“不行哦。”沈砚用一种天真的语气说,一双凝视过去的眼睛里带着轻盈可爱的笑意,“我没有办法接受一整年没有人陪伴我,诺尔已经逃走了,那么我就必须找另外一个人。”
【反派值+1】
“骑士长大人,你会因此讨厌我吗?”
西奥多看着沈砚,他说:“不会。”
明明反派值都涨了,沈砚在心里撇嘴,却什么都没有说,继续抚摸着怀里的小猫,给它抓毛,它舒服得在沈砚的怀里呼噜呼噜的。
“这是什么疾病吗?”西奥多还是表达了自己的关切。
沈砚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说,也就随口说了一句:“那西奥多大人,你要帮我治病吗?”
西奥多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这一张一直以来极为肃正的脸上忽然沾染上了红色。沈砚大概知道他在想什么,心里惊讶西奥多好像也喜欢自己,不过嘛“西奥多大人,谢谢你想要帮我治病,但你可能要往后排一排哦。”
他笑盈盈地说着话,还是用着一种天真的语气,仿佛他说的这些是多么纯粹、无辜的事情。
【反派值+1】
埃德文明显不满足于只是亲吻他的嘴唇了。
人一旦得到某种渴望依旧的东西,就会激发更大的贪婪。不知什么时候起,他的吻开始落下了沈砚的下颌。
在这个时候沈砚在他的怀里绝对被吻得气喘吁吁,没有什么力气再做什么挣扎的举动。那么埃德文就可以得逞了。
沈砚时常会被埃德文抱在怀里,或者将他压在墙壁上吻他。
埃德文高大的身体会投射下一道影子遮盖在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人能够看见沈砚被按在他的怀里亲吻。埃德文骑士装上的金属还是会硌着沈砚,但这种新奇的感觉沈砚也喜欢,便没有出声提醒。
他感受到埃德文有些毛毛躁躁的吻落在自己的脖颈上。
陷入亲吻时,埃德文有时候会短暂地遗忘痛苦,认为他们就是那彼此相爱的伴侣,仿佛一切都还是在那贫民区一样过着简单而又幸福的生活。那么他的吻就会变得柔情而又暧昧,想要再继续进行下去,但是恍神注意到自己身上的骑士装时,又会让埃德文回神这一切已经与之前大为不同……
现在这种状态下的埃德文,显然又陷入了那种柔情当中。
沈砚没有打断他的这种柔情,而是任由埃德文的手指探入衣袍抚摸着他的腰身,沈砚一点点发颤。
那为了抵御简单外物伤害的骑士手套其实抚摸在身躯上很粗糙,一旦他用戴着手套的指尖去摩挲那柔嫩的腰肢,更是让沈砚颤抖不止,只能安静地待在埃德文的怀里轻喘着。
埃德文发现这个时候的沈砚会流露出最为真实的反应,也格外柔软、可爱。
倘若之前会停留在亲吻、抚摸之后,在沈砚的耳边说了一句:“雅尼,我们去别的地方。”就表明了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了。
沈砚趴在埃德文的怀里,注意到埃德文的手套上沾染着一些格外明显、奇怪的东西,老司机还是会有些脸红红。大概是因为长时间劳碌的原因,埃德文的手比正常人粗一点,再加上他戴着这粗糙的手套,简直弄得沈砚爽得起飞。
不过此时,脸红红却又看不出到底是因为什么脸红红的老司机还是要佯装说两句:“埃德文,你这个混蛋。”
埃德文显然不想听他这些一成不变的话语,直接抱住沈砚将他带走了。
当然沈砚也怀疑过为什么这么多次都没有被别的人发现,或许是这附近本来就是塞缪尔的休息地,闲杂人等不得进来,所以除了塞缪尔和守卫的骑士,就基本没有人待在这里,而骑士们都尽忠职守不擅自离岗,怎么可能会知道他们在干什么。
又或许是埃德文其实还是被激发了一点恶魔之力,他的魔力也让他无意识创造了一道别人看不见的屏障将他们笼罩起来。反正埃德文就这么轻而易举地将沈砚带走了。
由于大陆的南部最近潮汛期,农户的庄稼无一幸免,塞缪尔忙得脚不沾地,好像也根本没机会来关注总是消失不见的沈砚,毕竟他早就将抓到那个和沈砚亲嘴的人的事交给西奥多来办,就更加关注民生问题。
天时地利人和,埃德文和沈砚发展到这一步只是时间问题。沈砚也很高兴,总算又能放松自己了。
他抚摸到了埃德文脊背上的疤痕,之前他背上也有疤痕,但是没有那么多。可是现在沈砚抚摸到埃德文的脊背上纵横交错的都是深深的伤疤,可想而知这段时间埃德文到底经历了什么。
在这种时刻,埃德文似乎又忘记了一切,他柔情、温和地呼唤着沈砚,他的声音包含了深深的爱意。沈砚没有去打扰这种兴致,他先享受了一会儿。
当事情结束的时候,其实理智就回笼,埃德文也就清楚地明白这并不是他们那一栋有着美好生活的小屋。
沈砚躺了一会儿,想起来自己应该要说点什么,就拢着自己的衣袍说了一句:“我恨你,埃德文。”
埃德文坐在床沿,他背对着沈砚,脊背上那些伤疤如此骇人地展现在沈砚的跟前。看不清埃德文的神态,也只是听到一句埃德文同样的那句话,“那就恨吧,雅尼。你现在更不敢向塞缪尔坦白这一切了,你会担心塞缪尔不会接受你。”
他转眸过来凝视着沈砚,“但是雅尼,没关系,你要记得,我永远都会接受你,无论你什么模样。”
傻瓜。
天大的傻瓜。
这真的是天大的傻瓜。
他发现他总是遇见傻瓜,这些傻瓜和那个最大的傻瓜似乎没什么不同。他们偏执、变态、痴狂,但是又傻瓜地爱着他。
不能再相信这些傻瓜了,沈砚告诉自己。如果不是相信了傻瓜,就不会去赴约,就不会在路上遭遇车祸,就不会这么就死了……
他讨厌傻瓜,最讨厌的就是傻瓜。
沈砚开始期望塞缪尔能够早点发现这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