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豫了一瞬又道:“你上次说过会来看我。”
这一句便是在解释来意了,想必他以为她今次是来看望他的。
言清漓顿时感到歉疚,不忍让他失望:“……是,方才在与四殿下商量要事,这会儿正打算去寻你。”
这句话,在场的也就星连当真了,他澄澈的眸子登时亮起来,更令言清漓觉得惭愧,她灵光一闪道:“我过些日子要去乡下庄子接个孩子回来,正想问问你,可想随我同去?”
宁天麟清清淡淡的目光立刻落到她身上。
不用出声,言清漓也能感到如芒在背,马上转身解释:“四殿下,我想着若有星连随行,宋益便可跟着你去围场了,有他在你身边,我也能放心些。”她小心翼翼问道:“可好?”
宋益是宁天麟的近身暗卫,原本他安排了宋益与琥珀随她同去,可那庄子上照顾裴冲的只有一个婆子与一名侍女以及一个小厮,就算是琥珀一人,想要带走裴冲也是绰绰有余。
她言下之意是出于担忧宁天麟的安危,才想将宋益留给他的,宁天麟即便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的,心里也是十分受用。
有琥珀跟着,并非她与那少年独处,倒也放心,且那少年的本领遠在宋益之上,保她安全无虞自然没问题。
宁天麟迅速思慮一通后,抬手将她耳边散下来的一缕碎发勾去她耳后,温声道:“依你。”
随后又瞥了星连一眼,缓缓低头在她耳边亲昵附语:“在你安全的前提下,你想做的事我都依你。在我面前,你不必时时揣着小心。”
他的唇瓣有意无意碰着她的耳朵,令她耳廓发热。
做什么都不拦着?言清漓可不敢信这是他的真心话,不过自从与丹阳郡主一同见面那次过后,宁天麟对她的确由内到外都顺从了许多。
星连默不作声地看着他二人交颈呢喃的举止,虽是低语,可他一字一句都听清楚了呢。
“殿下,时辰不早了。”吉福出言提醒。
宁天麟又在她额头上落了一吻后,这才与吉福离开。
上了马车后,他柔和的神色即刻翻书一般变得漠然起来:“苏凝宇不必留了,打断腿扔进山里,让畜生分食了罢。”
吉福低声应是,宁天麟又问:“宫里可顺利?”
吉福赶紧道:“伶妃娘娘也派人传了信,说皇上兴致大起,恨不能明日就去围猎,召您进宫大抵就是为了此事,娘娘已将消息透给长春宫那边了。”
宁天麟冷笑:“那便绕一圈再进宫,总要给他们些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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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中,苏贵妃从伶妃那里得知昌惠帝想要去狩猎,并打算将这差事交给麟王去办时,即刻派人通知了宁天弘。
历来皇家狩猎,动辄都要出动上万人马,且昌惠帝多年未曾办过围猎了,必定要交给信任之人,办好了就是大功劳一件,还能讨皇帝欢心,一举两得的差事,宁天弘是绝对要争到自己手里的。
好在他们早在昌惠帝身边安插了伶妃这个耳目,昌惠帝才一动个念想,他们就立即能知晓。
宁天弘寻了个借口进宫面圣,彼时昌惠帝正叫宫人将他落灰多年的宝弓拿出来给伶妃赏看,宁天弘正巧撞上这一幕,顺理成章地得知了围猎一事,当即请旨要为父皇分忧操办。
昌惠帝不信任这个儿子,原不想把此事交给他,可宁天麟却遅遅没入宫。
皇家狩猎是大事,少说要提前月余准备,哪能在几日之内就筹办好?太子出事前,宁天弘与宁天文都曾协同各部操办过两回,宁天弘便以此为由,称四弟离京多年,不悉此事,恐一时难上手,不如交由他去办,保在十日内完成。
昌惠帝知道这老三怕是想争功,不愿便宜了他,但享乐这种事一旦冒了念头,就有些迫不及待,若真等上月余,怕是兴致也没了,加之伶妃从旁劝说,昌惠帝脑子一热,最终交给了宁天弘。
……
另一边,言清漓回到言府,将胭脂送去给吴氏后,便再未出过屋,直到亥时过后,她忍不住垂着脑袋打起瞌睡了,言琛才回府过来看望她。
“哥哥。”
她合上医书,困倦的眸子顿时亮起,立即跑过去环住他的腰,在他洁净的衣衫上闻了闻:“哥哥今日吃酒了?”
言琛平日甚少应酬,今日是军中一名副将成婚,他才多饮了几杯,确有几分醉意了,倒没想到刚一进门就被她扑了个满怀。
他眼中漾起笑意,摸着她的长发:“嗯,怎得还不睡?”
“在等你呢。”她脸颊泛红,小声道。
缎子般的长发柔顺贴在脑后,身上只着了件藕粉色的寝衣,领口开得有些大,胸乳高高聳起,露出了一块隐秘深沟,明明很诱人,可偏她容貌清丽,不施粉黛,全然没有低俗妩媚之气,那一身清淡的桂花香淡淡散开,再清醒的人见她这幅模样,怕是也要醉上三分。
她往常其实不这样的,实在是白日被宁天麟挑起的火苗,到现在也熄不下去,难受极了,而言琛又不是裴凌那等性急孟浪之人,不会一见着她就扑上来。所以她才要花些小心思。
言琛感受到她今日的主动了,冰冷的眸子流淌着暖流,酒气翻涌,搂着她的腰,低头吻上她唇,没有任何停顿,舌直接闯入她口中搅动。
言清漓嘤咛一声,立刻将双手搭在他肩上,言琛越压越深,兄妹二人唇齿交缠,吻得啧啧作响,尝到他口中淡淡的酒香,她整个人也晕乎乎得,踮着的脚重心不稳,向后仰去,言琛及时抱起了她。
抱着她向床榻走去的一路他的吻也没有停过,沿着颈儿吮吻,吻到她的耳畔时,她忍不住酥痒,侧头呻吟,长发垂坠在身后,露出了洁白的颈子与微红可爱的耳朵。
言琛的吻忽然停了下来。
言清漓气喘吁吁地睁开眼,发现言琛方才还有些醉意的眸子冷了,她不解问道:“……怎么了?”
今日宁天麟只是亲了亲她,她沐浴时也检查过身上并未留下什麽痕迹,可她不知的是,在左耳后侧那一块隐秘的肌肤上,有一枚小小的印记被头发遮挡着,新鲜,却又不起眼。
此刻言琛定定看着那枚吻痕,语气冷冽:“你今日去哪了?”
第二百八十五章 她可以转过身就向其他男人张开腿?(言琛H)
“是么?”言琛冷道。
他一连多日未曾碰过她,若她只是简简单单买了些胭脂就回来,那耳后的吻痕又是哪来的?
言琛都不必细想,如今这偌大的盛京城中,与她关系匪浅的男子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就只剩下麟王府那位了。
可当初他曾问她是不是“麟王的人”,她矢口否认了,而今,却带着那个男人的痕迹回来,在他面前装傻充愣。
先有裴凌,后又麟王言琛的心中破天荒地涌起一股无力与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