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枫立即尖锐地反问：“不是吗？你以为苏禀死了，便成天在梦里唤他的名字。如今他才出现多久，你就能这么干脆的将陪了你几年的我抛弃。”

“跟苏禀无关。”

“怎么无关？虞念安，如果我也死了，你会永远爱我吗？”

虞念安深深吸了口气，冷硬道：“不会，除非你像从前一样再杀我一次，不然你死了，我只会永远忘了你。别……”虞念安哽了下，低声说：“别学你母亲。”

隅锡征狸！

包厢里顿时陷入死般的寂静。

泪打湿了凌枫的眼睫，他怔怔地笑着说：“可我跟那个女人流着同样的血，一样都是只会让人痛苦的疯子。”

“你们不一样。”虞念安打断凌枫，也逼迫自己冷静下来，他深吸口气，说：“我现在只是很乱，需要时间来整理自己的感情，才能对你，对‘凌枫’做出回应。”

凌枫闻言怔愣的看着他。

虞念安继续道：“给我，给我们彼此时间，然后用你自己的身份，而不是虞白白，来和我相处，好吗？”

他以为这番说辞能稳住凌枫。

凌枫当时也是笑着答应的。

“好。”

第75章 我会一直纠缠你到死

“你看起来情绪不怎么好。”晚上，苏禀对一直沉默的虞念安说：“还在在意昨晚的事？”

虞念安心里仍挂念着情绪不稳的凌枫，听了苏禀的话，他心中更乱了，别开眼说：“我们的交易还剩两天了。”

“……嗯。”

昨夜的荒唐让虞念安逃避了苏禀的眼神。他换好睡衣，躺到床上，刻意躺的离苏禀很远。

沉默中，苏禀突然说：“我的腿能勉强动了。”

虞念安立即侧头望向他。

“医生说这些天我的病缓解了很多。”苏禀也沉静地回望他：“梦魇没有再出现，他希望我能继续保持。”

“你想说什么？”虞念安皱眉：“想反悔吗？”

苏禀摇了摇头：“项目我会给你。只是等它回款至少要一两年，你们公司的现金流能支撑住吗？”

“那就不劳你费心了。”

“虞念安，我们可以接着交易。你帮我治腿，我为你的公司提供经济支撑。”

“治腿？”虞念安冷硬地扯扯嘴角：“怎么治？”

苏禀喉结微动，按着自己的计划，先释放出自己的软弱：“就像之前那样，陪我待着。虽然不想承认，但你确实是我的梦魇，夜晚和你待在一起，我会好很多。”

虞念安心中愧疚闪烁一瞬，可心中想起下午落泪的凌枫，他又摇了摇头：“那只是你的错觉。”

“你不同意？”

“不同意。”他和凌枫的关系还未理清，此时更不想和苏禀纠缠太多。

苏禀的表情冷了下来，他看着窗外，慢慢说：“你昨夜那样招惹了我，搅得我……现在却想当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离开吗？”

“我们本来，也不该再有什么关系的。”

苏禀的手在被中紧握成拳，面上平静道：“我不是在和你商量。这个项目送给你，其他项目呢？你们指望一个项目吃到死吗？你觉得我会就这样放过你？”

“你到底……”虞念安慢慢吐出一口气，疲倦道：“……有多恨我，值得你花费这么多时间精力来报复吗？”

“深入骨髓。”苏禀的睫毛颤动着，答得快速果断：“我会一直纠缠你到死。”

＊

项目中标那天，虞念安疲惫的笑容在狂喜的人群中显得格格不入。

他拒绝了张哥黄哥聚餐的邀请，独自在车里坐了很久。

那天之后，凌枫从他家搬出去了，他每天都会收到凌枫问候的短信，他看见也会耐心的回复。到今天，已经过了半个多月了。

他同苏禀的交易变成了隔一天一次，晚上安静地躺在同一张床上入眠。如今，苏禀已经能拄着拐杖勉强走路了。

他不知道苏禀的病什么时候能完全好，也不知道他和凌枫的未来该走向何方，更不愿意去想，乱麻一样的关系让他痛苦。

虞念安呼出口气，揉揉额头，删掉手机里父亲发来的威胁短信，面无表情地将那号码拉黑，接着驱车出了地下车库，驶往苏禀的住处。

路上他在街边看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像是当年那个帮助过他那个女警，他将车的速度放慢，多看了两眼，发现好像真是对方。

那女警穿着便服拉着行李箱等在街边，像是在等人。虞念安将车开到她身前，摇下车窗，不确定地唤：“小陆姐？”

女警看着他愣了半晌，随即荡起一个大大的笑容：“小虞？”

虞念安点点头，也笑起来：“来这里玩？你去哪，我送你。”

＊

车上，两人寒暄了许久，虞念安心情也很好。小陆姐就是当年警局打电话给他问强奸案的女警。当年那场大火，虞念安顺着逃跑的人群失魂落魄地往外走，正撞上了前来维护秩序的她。

当时小陆姐拦住十分狼狈满身是灰的他，问他里面发生了什么，而他看着这个一脸担忧的女警，一张嘴，却只有眼泪掉下来。

小陆姐看着他手腕上被勒出的血痕和烫伤，哑口无言，只将身上的外套披到他身上，遮住他破烂衣服下身体上遍布的吻痕咬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