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享受着这样‘氛围温馨缠绵’的性爱。他怀念清醒的虞念安,于是在脑海中回忆对方微笑的样子来达到高潮。
临射精前,他纠结了一瞬,还是选择将精液全喂进虞念安身体里,痛痛快快地内射进去,感受负距离接触的快感,然后抚着虞念安的小腹,微笑道:“哥哥的肚子胀起来了,像怀孕了一样。”
他又开始联想:“既然哥哥喜欢我的话,会和我结婚吧?”
还是没人回答他。
凌枫胡乱的念叨起来:“哥哥喜欢什么样的婚纱呢?我们婚礼该请谁呀?哥哥对我这么好,我给哥哥买最大的钻戒好不好?我们去许愿池旁拍婚纱照吧!”
安静,还是安静,只要凌枫不说话,屋里就没有什么声音。
凌枫沉默下去,趴在虞念安身上缠绵亲吻虞念安的肩膀,却没有从中得到半点慰藉。仿佛他刚从一场声势浩大的派对中独身离开,骤然的安静伴随着与热闹同样庞然的空虚席卷而来。
只得到了加倍的痛苦和不安。
“哥哥,是你说的,不管我变成什么样,你都不会抛弃我的。”凌枫轻轻呢喃:“你不会骗我,不会骗‘虞白白’,对吗?”
*
虞念安睡过了头,醒来就接到了下属的紧急电话。
“领导,林山那个项目,黄了。”
虞念安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什么?不是都谈好了就差签合同了吗?”
对方沉默。虞念安敏锐道:“又是那家公司?”
“是……这完全是恶意抢我们的项目了。”
“……等我去公司谈。”
虞念安心烦意乱地下床,身上不知为何酸痛的厉害。他却以为是加班的后遗症,没有在意,随便收拾了一下,早餐都没有吃,急匆匆地去了公司。
情况一点都不乐观,项目接连被抢,手下还有一群员工要养,资金流一旦断裂,虞念安会连员工的工资都发不出来。
虞念安在公司焦头烂额地忙了几天,家都没回,最后不得不松口愿意和对方的董事长谈谈看。
他回家换衣服的时候,家里虞白白的表情有些不开心,追问他这几天怎么都不回家也不让‘她’去公司,他以公司忙搪塞了过去,简单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就出发。
排队进停车场的时候,虞念安仰头看了眼对方公司的大厦。他的小公司人不多,只包下了大厦中一层里的一间,在前台处印了公司的logo,而对方却在市中心有一座大厦,并大厦上醒目地挂着公司的logo标志。
那一刻,虞念安心中说不出的复杂,巨大的悬殊让他明白,对方想搞垮自己的公司完全是小菜一碟。
秘书在门口迎接他,带着职业得体的微笑对他说:“董事长已经在办公室等您了。”
他一路上忍不住打量这家公司的环境这样一家大企业,为什么独独这样针对打压自己,偏要收购他们呢?
虞念安推开办公室,抬头看去,看见一个人坐在轮椅上,正捧着他们公司的宣传册漫不经心地翻动着。
那人穿着剪裁得体的定制西装,瘦得近乎皮包骨,五官却依旧是俊美的,只是平静的神色中凝着几分阴沉。
寒意从虞念安脊背炸开,笼罩住五脏六腑,冻得他说不出话来。他浑身发冷冒起虚汗。
“苏……”虞念安只艰难地吐出一个字,就大口喘息着无法再说出第二个字。
那噬人的火焰又浮现在他眼前,手腕的疤变得又烫又热,仿佛仍有锁链缚在上面。那张在他噩梦中反复出现的脸此时就出现在他眼前。
听见他的声音,坐在轮椅上的人抬起头来看他。
“好久不见。”苏禀的笑容驱散了些许阴郁,俊美的脸上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虞念安感觉会议室里的氧气像被抽干了,让他只能不停地大口喘气。他的目光从苏禀的脸上一路向下停留在苏禀的腿上,苏禀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向自己的腿,轻描淡写地说:“左腿不能动了。”
虞念安仓皇地移开眼神,浑身发抖,他脑中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要逃走,离开这里,离开这个人,可他的腿如同灌了铅般沉重,根本抬不起来。
不不不,他已经不是那个一无所有、只知道逃避的孩子了。
虞念安勉力就整理好自己的失态,深吸口气,强撑平静看向苏禀道:“苏董事长,你找我来要谈什么?”
“谈什么?”苏禀轻慢地笑了一声:“你说呢?”
他放下手中的宣传册,隔着会议桌的桌子遥远地望向他:“我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恨你。所以我来报复你了。”
第69章 凌枫没告诉你我还活着吗
虞念安小时候在书上看到过一个故事,讲的是马戏团中的大象。在大象还是小象的时候,它的主人用锁链把它栓在木柱上,幼小的它无论怎么撕咬踢打都挣脱不开对它来说过于粗壮的锁链,于是在它的观念里,那锁链就是无法挣脱的。
后来无论小象长得多么庞大,它都没有再试图去挣脱过那锁链了。
此时他看着苏禀,仿佛看见了属于自己的木桩,木桩上缠着一圈又一圈的锁链,锁链的另一端就缚在自己身上。
苏禀黑沉的眸看着他,轻飘飘地命令道:“过来。”
即使过了几年,本能的惧怕仍留存于骨血。虞念安的身体比大脑先做出反应,恐惧地听从命令,迈着虚浮的步伐往前走。他走了两步,猛然反应过来停住脚步,脸色难看地要命:“我……”
“不听话?”苏禀神情平静地打断他,冰冷的眼神与几年前囚禁他时相同,带着不变的控制欲,连声音语调都没有差别。
被囚禁时折磨出的服从本能让虞念安大脑空白,他像是那头被主人牵着的屈服的象,带着一身冷汗颤抖着往前走,走到苏禀身前半跪蹲下身。
苏禀冰冷的指尖触到他脸庞的一瞬,虞念安猛然从那种被魇住了似的状态中挣脱出来,向后瘫坐在地上,狼狈地用手掌撑着地连连后退。
他退的没有方向,身体狠狠撞在坚实的桌角上,衣服下的皮肤立刻青紫。他却仿佛没有痛觉似的,只脸色泛白地直直盯着苏禀,反问道:“报复我?”
满身冷汗化为汹涌的恼怒,虞念安顿了顿,脸上浮起丝讥讽的笑意,问:“为什么?因为我没有留下?因为我没有回头?还是因为我没有让人救你?可是……”他的恨意缓慢、却磅礴尖锐地迸发而出:“可是苏禀,你不该死吗?”
苏禀僵在空中的手收回放在轮椅的扶手上,俊美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到有些可怖地看着虞念安。
虞念安眼中的痛恨不加掩饰,他看着他,恶狠狠,却带着难以抑制的颤音:“你该死的,从一开始就该!你不是死掉了吗?为什么你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