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你。”

赵聿时坐到他的对面,拧开一瓶矿泉水仰头喝了一口,淡然地看向他的脸。

其实被剥夺睡眠、限制行动、不能吃饭的人能挺过四十八小时已经很不容易,不过杭路的心理素质强过一般人,即使到了现在,也没有求饶。赵聿时手上玩着矿泉水瓶,双腿交叠,抬手点起一支烟。

“抽烟吗?”

杭路下身已经有尿渍的臭味,他又笑了一声,没回答他的话,只是抬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射灯。

“你以为你能一辈子把我藏在这里吗?我告诉你,你什么都问不到,”杭路声音干涩,通红的眼睛看向他的脸,“林董很快就会找到我,到时候你后悔也晚了。”

赵聿时挑眉,像是觉得他的话有些可笑。

他含着烟走到他身前,皮鞋轻轻踢了踢被他尿液打湿的裤脚,弯腰对上他的眼睛。

“杭路,有一件事你搞错了,我没打算问你问题”

他声音一顿,继而笑了一声,抬手揪起他的头发。

“我为什么要问你问题?我只要再过几天给你换一身新衣服,丢到林念蓉家门口就可以了,”他摘下口中的烟,烟灰缓缓地飘到杭路干燥的脸上,“你无缘无故消失七天以后又出现,你猜她会怎么想?”

杭路被绑在椅背上的手蓦然变得僵直,他死死地盯着赵聿时似笑非笑的脸,低头吐了一口血沫。

“你猜她会不会相信,你消失的这几天什么都没往外说。”赵聿时一边说,一边扫去掉到他脸上的烟灰,“杭路,重央巡///视///组估计马上就要到平江了,你在这个时候消失,你觉得你的林董会怎么想?”

杭路脸上的肉明显抖了抖,他看向重新坐到他对面的赵聿时,牙齿快将下唇咬出了血。赵聿时并不急躁,他又点起一支烟,表示自己有十足的耐心。见杭路一言不发地望着他,他低头一笑,将脚下的矿泉水瓶扔到他怀里。

“这样,你不用多说,只回答一个问题就可以了。你只要回答是或者否,就可以喝水。”

上一次喝水是在昨天中午,只喝了三口。杭路感觉自己的喉咙好像马上要冒出血来,他咽了一口唾沫,看向赵聿时的眼睛,声音从齿缝里挤了出来:“狗娘养的。”

赵聿时闻言挑眉,似乎是见惯了这种场面。他不急不缓地走到他身前,将旁边的立柱射灯调整了一下位置,直直地照向杭路的脸。这样强烈的光照让他迅速闭上了眼睛,挣扎着拖着身下的椅子向后挪。赵聿时一面看着他的动作,一面捡起地上的矿泉水瓶,慢慢地在他的耳边晃了晃:“真的不想喝水吗,那我倒掉好了”

矿泉水的盖子被拧开,倒下的水溅到满是泥土的地上发出一阵怪异的声响。杭路深吸一口气,通红的眼睛看向赵聿时,干燥的唇不住地颤抖:“你想问什么?”

效果不错。

赵聿时停住了倒水的手,弯腰看向他。

“关于三年前白鹤山项目的违规行为,曾经有人写过一封举报信,我想知道这封举报信只提交给了公安还是同时提交给了计检部门,你只需要回答我这一个问题。当然,你要是想多说点,我也不介意。”

杭路听着他的问话,唇角微微一动。他目光低下来,不知是在冷笑还是什么,整张脸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扭曲状态。

“交到计委去了。”

“但常文遇前妻的哥哥叫邱束民,这个名字你在新闻里听到过吧,他是省计委副书//计,你现在明白了吗?”

赵聿时像是意料之中,他点了点头,抬手捏起杭路的下巴,将瓶中所剩无几的矿泉水倒进了他的口中。杭路仰着头喝水,不禁呛了一口,接连咳嗽了几声:“以前重央巡///视///组来的时候,他会走风漏气,把消息透露给常文遇,然后常文遇再根据实际情况通知林念蓉。”

“林念蓉的圈子比你们想象的要广得多,她在商场混了三十年了”杭路古怪地笑了一声,“常文遇能一路被提拔到市///韦///书//记的位置,离不开他前妻的哥哥,更离不开林念蓉的钱。朱慎你也清楚吧,毕竟你跟踪我那么久。当时他女儿到若海市工作需要一套房子,林念蓉二话不说就买下一套送给了她。”

“还有黄洲等等……这些人都是拴在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不能有一个人出事。你以为只凭我一个人说的话就能给他们定罪吗?”杭路笑了一声,牵动开裂的嘴唇流出血来,“我告诉你,白鹤山的项目有贺亭抒顶包,该死的人也都死完了,你想翻案,想凭我一个人说的话就给他们定罪,太天真了,你是第一天当警察吗?不过也对,你知道了那么多,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怕死的话现在跑还来得及。”

杭路的目光骤然转向怜悯,他看向赵聿时,神情有些癫狂。

“你会比当初的任平戎死的更惨的。”

赵聿时静静地听着他的话,没有打断,直到他平静下来才开口。

“我要纠正你两件事。第一,我没打算用你说的话作为证据,你应该活不到那个时候。第二,我不是第一天当警察,但很巧的是我确实不怕死,”赵聿时含着烟站起来,将空矿泉水瓶扔到一边,“不过在你提到的这些人伏法之前,我暂时不会死。”

杭路的目光更多了一分同情,他歪着头,像是在想什么,干裂的唇慢慢勾出一个笑容。

“那你要小心了,别像你的师弟和师妹一样。你师妹躺在地上的时候,手机屏幕上还是你的照片,”杭路眯起眼睛,声音缓缓,“我记得她叫言维?我下去看的时候,看到她的血流了一地啊。”

第128章 | 0128 棋子

热浪从脚尖向上卷。

睡眠灯在床头一角,微黄的灯光落到抓紧枕头的那只手上。身后的人拥着她到怀里,和她紧密地贴在一起。她眼睫颤了颤,贴在腿根的性器从身后重重地顶进湿润的穴地,她抓着枕头的手指微微一抖,耳边压下他克制的喘息。

昏暗的环境放大了一切身体上的感受,性器挤着湿滑的水液向内顶到深处。芜茵咬住下唇,被顶的哼出声来,身体被从沉睡的状态下撞醒,底下不受控制地死死绞住要往里抽插的性器。

贺知延捉住她颤抖的手指,低头吻向她的耳垂,喘息声在她的耳边无限放大。

芜茵身体向前倾,被微微架起的腿搭在他的臂弯里,侧入的快感尖锐猛烈,性器搅着穴口的水撞向深处,顶的她小腹一阵酸胀。贺知延揽过她的腰身,伸手按向她的小腹,底下收紧的穴让他口中忍不住闷喘一声,低头亲向她的眼角:“茵茵,放松点。”

最近总是犯困,从傍晚可以一直睡到早上七点。贺知延这几天很忙,大多数都是凌晨三四点才回来,察觉到她快睡醒的时候,身体便会贴上来。性器撑得太满,小腹一片酸胀,她忍不住摇了摇头,抓住了他按着自己腰身的手:“有点疼,慢点”

身上的动作蓦然止住,贺知延将她的身体抱过来面向自己。

性器缓缓地向内撞了一下,平坦光滑的小腹顶出一个浅浅的轮廓。芜茵轻哼一声,抓着他的手指,眉头也皱起来:“别那么深……”

芜茵在床上的话实在没什么威力,他应了一声,将她压到身下,低头吻向她红润的唇。芜茵被亲的呼吸一紧,绞紧的下身被猛然撞开,性器又快又重地捣进花穴深处。她呜一声,指尖抓紧了他的肩膀,细碎的呻吟被通通吞到他口中。

“慢点,慢 忘 ? 憂 ? 艸 ? 付 ? 曊 ? 整 ? 理 ? 点,”芜茵拧着眉头,小腹又酸又胀,指尖抠着他的脖颈摇头,“嗯……疼,别往里了”

以前芜茵在床上少有叫疼的时候,大多只会叫慢点浅点,她身体太过敏感,但凡深一点就受不住,高潮的时候整个身体都在抖。贺知延撑在她身侧的手不禁挪动位置,停下来缓缓地抽身,芜茵身子一颤,声音也变了调,脸歪着贴到他的掌心。

贺知延将她勾着抱到怀里,手掌向下探向湿润滑腻的谷地,安抚似的轻轻揉了揉:“茵茵,是不是太重了?那不做了,再睡会儿。”

反正以前每次说不做了还是会趁她睡着了又顶进来,芜茵对他口中的话已经没几分信任。她点了点头,额头垂向他的肩,声音像被海水冲过的贝壳,又闷又弱:“好困,只想睡觉,你不许再进来。”

贺知延被她逗笑,手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还硬挺的性器贴着她的腿根跳了跳。芜茵伸手向下将那根东西打远了一点,又将覆在自己胸前的手掌慢慢拨开:“不要捏,也不要舔,我想睡觉。”

“……”

贺知延微微叹了一口气,低声凑到她耳旁:“好,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