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衍青的动作顿住了。他歪了歪脑袋,有点好笑地看着面前这只,似乎有点格外不谙世事的龙:“你知道‘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知道,”然而,眼前的龙的反应,却有些出乎苏衍青的预料,“就是想永远都在一起的意思。”

这么说着,周于渊一双金色的竖瞳看着苏衍青,里面盛满了全无作假的专注于认真。

霎时间,苏衍青的动作顿住了。那只还没来得及收回来的手,刚好偷偷摸摸地蹭到了龙首上长着的骨角根部,尚未体味哪里于鳞片之间的触感差别,就先一步地开始发烫发麻,一阵阵的,某种会流动的液体一般,沿着手腕和手臂,一点点地蔓延至全身,叫苏衍青的面颊和脖颈,都不受控制地烧起来。

“是可以把我的角、我的全身,都给你摸的意思。”可偏偏这个时候,眼前这个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大家伙,却还要多余地用他算不上熟悉的声音,贴合当前状况地做出更进一步的说明。

“是想让你给我生……”

“够、够了!”赶忙出声打断了某条龙即将出口的、更过分的话,苏衍青的只觉得的自己的耳朵尖都有点发麻,忍不住收回手,捏了捏自己垂落到肩上的毛绒兔耳,“我、我知道了。”

说完,他也不敢去看那条龙的反应,大跨步地朝着山洞的方向走去:“回、回去了!”

一直到苏衍青的双脚,经过周于渊距离脑袋有着好一段距离的尾巴时,他才听到了对方再次响起的声音:“那你呢?”

“你……喜欢我吗?”

第69章 if番外2:突如其来的发情期/正确的交合方式

苏衍青没有回答周于渊的问题,周于渊也没有继续追问。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子里,一直在想着这些事情的关系,苏衍青晚上做了一个与之相关的、乱七八糟的梦。

那似乎是一场人类之间会举行的、被称之为“婚礼”的仪式,主角是他和另一个人苏衍青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莫名笃定,对方就是化作了人形的某条龙。

然后后半夜,苏衍青突然就开始发情。

在睡觉的时候习惯性恢复的原形,在毫无自觉的情况下,变回了人类的形态,最近才能熟练变出的白色罩衫松垮地套在身上,被胡乱拱蹭的动作弄得乱七八糟的,连莹白的腰肢都露出一截。

未着寸缕的下体半隐半现的,毛茸茸的球状尾巴都露出了一点,两条修长笔直的腿用力地并紧,无意识地相互绞磨着,连莹白的脚趾都哆嗦着蜷扣,趾缝间夹进艳红顺滑的柔软绸缎。

周于渊嗅到了一抹若有似无的馨香味道。

他的大脑恍惚了一瞬,像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好似什么都没能明白,只是本能地驱使着身躯,贴近那只看起来很是难受的兔子,用脑袋小心地在对方身上拱了拱。

不住抖动的眼皮艰难地睁开,苏衍青的双眼湿漉漉的,迷迷蒙蒙的视线望过来,似乎好一会儿才分辨出身边的生物。

“……热……”红润的双唇轻微地张合,吐出抖抖颤颤的字音,苏衍青的手指松开又收紧,将身下的绸缎都抓乱,精致面容上的潮红一直蔓延到脖颈,连圆润的肩头都泛起了粉,“我、好像,发……发情了……”

他说:“帮……嗯、帮我……”

周于渊的脑子“轰”地一下,整个陷入了空白,金色的竖瞳里再不见任何威严,只剩下了傻呆呆的愣怔和惊慌。

“怎、怎么帮?”他甚至过了好几秒,才把这个问题给问出了口。

“我怎么、知道?!”苏衍青也有些气急败坏了,明明没什么力气,还是努力地抬起脚,踹了那个硕大的脑袋一脚,腿心的一抹嫩红随之显露又隐没,“你不是龙吗,怎么、连……哈……连这种事、都,不知道……”

“我也是、是,第一次……”但好歹还记得自己需要对方解决问题,苏衍青又重新放软了语调,“你、快点……我,好、啊……好难受……”

兔子是一种繁衍欲望十分旺盛的生物。

在周围的环境趋于平稳、安定之后,那刻在了骨子里的本能就会冒出来,催促着每一只成年的兔子,去留下自己的后代。就苏衍青所知,某些种群的兔子,在找到安全的栖息地之后,甚至每半个月就会发情一次,即便是发情间隔比较长的种群,也至多半年就会出一次发情的状况。

而与之相对的,发情时间最长的种群,这种特殊的状态甚至能持续半个月。

苏衍青的脑海当中,还存在着相应的常识,只是由于自己离开种群得早,又一直没能再找到同类,以至于自己究竟该细分到哪一类,又具体该如何度过这段特殊时期,他都并不清楚。他只知道,如果没有第二者的相助,这段时间,他都得完全依靠自己用意志力熬过去。

而苏衍青并不觉得,在这样的状态下,自己还能进行任何正常的生理活动就是碰上了什么危险,他估计都没什么力气逃。

尽管知道有某条龙在身边,那样的可能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但某种源自本能的危机感,还是让苏衍青想要尽快结束这种状况。

“至少、至少,先……”陷入混沌的大脑艰难地运转着,苏衍青的语调放得更软,带上了几分黏黏腻腻的撒娇味道,“先、碰碰我……”

话音未落,某条龙原本那几乎是僵直的身体,就跟条件反射似的,一下子就把苏衍青缠住,牢牢地圈在了其中。冰凉坚硬的鳞片陡然贴上滚烫的皮肤,太过鲜明的温度差,刺激得苏衍青浑身一个激灵,晕晕乎乎的意识也清明了几分。

他歪着头,把自己的半边面颊,挨在了周于渊那冰冰凉凉的鳞片上,挤出一点软软的弧度,浅灰色的兔耳从脑袋上垂挂下来,盖住了半边裸露出来的肩头。

那股馨香的味道变得更浓了,带上了一种难以具体描述的甜腻,使得周于渊的脑袋又开始恍惚,某种陌生的感受又开始汇聚,让身体某个在初次见到怀里的兔子变作人形时,就起了反应的部位,又一次勃胀起来,硬硬地传来某种迫切的渴望。

可他甚至不知道那种渴望究竟是什么。

自初生伊始便存在于意识当中的诸多知识,让周于渊对世间的所有事物,都有着一定程度的认知,但尚不算久的年岁与过度缺乏的引导,让他又对一些事情的理解,只停留在浅显的表面,显得有些懵懵懂懂的就仿佛在那触手可及的答案前方,还有着一层薄薄的隔膜,令他没有办法立即就将其弄清楚。

“我是不是、还没告诉过你……我的名字?”再度响起的声音拉回了周于渊的注意力,他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脑袋和对方离得有些太近了,鼻尖都快触到对方那柔软的颊腮,鼻腔里充斥着对方身上特有的气息。

“我叫……苏衍青,”苏衍青弯了弯眸子,被挤出软肉的面颊无意识地挪了下地方,避开已然染上了自己体温的鳞片,重新贴上冰凉的地方,轻轻地蹭了蹭,“衍衍生息,冬夏青青。”

“其实我不太明白这两个字的意思,但娘亲很喜欢……”苏衍青这么说着,眸中的神色又逐渐变得迷蒙,被青龙圈住的身体轻微的扭动、磨蹭着,像是想要借此缓解什么,毛茸茸的尾巴都翘起来,给肉乎乎的屁股让开位置。

“我是周于渊,”周于渊的声音依旧平稳,盘起的身躯却不由自主地动了动,被怀里的兔子蹭过的地方,泛开一圈又一圈的酥麻,“龙潜于渊,是从一开始就被赋予的名字。”

苏衍青低低地“嗯”了一声,分不太出精力去思考周于渊话里的意思,只感到对方硬硬的鳞片刮得自己酥酥的,舒服得要命,整只兔子都跟泡在暖洋洋的热水里似的,连骨头都要融化掉。

“那,周于渊,”他小小声地喊,音调软乎乎的,拉着丝一般勾人,“你会让我舒服的……对吗?”

一瞬间,某种周于渊还没弄清楚的强烈欲望爆裂开来,紧迫地、急切地催着他去做些什么可他却又实在不明白该做些什么。找不到出口的欲念化作了无处排解的焦躁,叫他的尾巴重重地在地上拍打了一下,掀飞了一堆乱七八糟地堆在一起的宝箱和杂物。

然而,这以往总能吓某只兔子一跳的巨大动静,这一回却没能引来对方的任何注意。苏衍青只是眯着眼睛靠在周于渊的身上,小声地喘息着,微微张开的双唇之间,能够瞥见一点内里的水色和艳红。

周于渊的目光一下子顿住了,被黏住了似的,没有办法再从那里移开,本就没有多远的脑袋越凑越近,头顶的骨角都碰到了苏衍青垂落的兔耳,激得对方浑身一抖,下意识地朝远离他的方向躲了躲。

这过于巨大的体型差,实在是太麻烦了。

从未像现在这样,厌烦过双方这过大的差别,周于渊没敢继续凑近,却终究还是没能按捺下那想要触碰苏衍青的欲念,试探着伸出舌头,在对方殷红的唇瓣上舔过。

柔软温热的触感在相触的刹那传递过来,周于渊的脑袋都一瞬发酥,头皮都泛起了一片战栗。胸腔内那股难言的躁动变得更凶猛了,周于渊从鼻子里喷出热息,又一次探出舌头,在那两片泛着水色的嘴唇上舔舐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