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个子娇小,骨架纤细,她清楚自己的缺点,知道撑不起太华贵的衣服,衣着发饰都是清雅娇俏的。
这身装扮看着清爽可人,就是难免被人说小家子气。
龙归云看了羽流萤一眼,说道:“折子太多,忘了用膳,叫宫人传膳吧。”
说完,那双暗绿色的竖瞳又看了一眼红馥,说道:“天色已晚,你早些回去。”
这话简直是在明晃晃地赶人走,红馥的脸色顿时变得十分牵强,强颜欢笑着说道:“那奴婢便退下了,天气转凉,太子殿下也应当保重身体。”
龙归云微微点头,等红馥走了,他看着羽流萤,冷酷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柔情。
他走到羽流萤身边弯下腰,搂着她的腰轻轻往上一提,像抱小孩似的把她竖着抱在怀里,还往上掂了掂。
“怎么一直不说话?”
羽流萤扒着他的肩膀,叹了一声:“还是不太习惯,这几天走路都像是在飘着,整个人恍恍惚惚的。”
她声音柔柔的,弱弱的,说什么话都像在撒娇,“红馥姐姐妩媚艳丽,进退得度,像个落落大方的大家闺秀,不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一身小家子气。”
龙归云捏了捏她的鼻尖,左看右看,也没觉得她哪里小家子气。
小宫女肌肤如瓷,眉眼精致极了,右眼处的朱砂小痣楚楚动人,笑得时候天真浪漫,哭得时候梨花带雨,生闷气的时候娇嗔可爱,简直越看越合心意,让人心里忍不住生出许多怜惜来。
“你总是胡思乱想,什么小家子气,那都是女子贬损女子的,在我面前,要落落大方进退得度做什么,那是臣子该干的事。”
羽流萤忍不住笑了一声。
龙归云说道:“开心了?”
羽流萤轻轻捶了他一下。
两人用完晚膳,羽流萤去沐浴,洗到一半,宫人突然悄悄退下,羽流萤在飘着花瓣的浴桶里泡了一会,正微微有些困意时,一只滚烫炙热的手掌突然贴上了她湿漉漉的肩膀。
她吓得睁开眼睛,在男人健壮的臂膀里仰起头,对上了一双眸色深深的竖瞳。
掌上玲珑娇躯,一夜活色生香。
芳华轩里,蜡烛就点了那么几根,看着昏暗又冷清,红馥坐在榻上,身边的宫女正用篦子给她梳头,恨恨说道:“听宫人说,栖鸾殿夜里叫了三次水,动静响了一夜,天微微亮时那小狐媚子的哭声才止住。”
红馥的脸上不见了以往的妩媚风情,反而十分冷酷,声音淡淡的:“那小宫女脸蛋不错,又合太子口味,否则也不会在洗梅阁就要了她,太子要宠她,我能有什么办法。”
侍女说道:“这样独占春色可不行,小主是皇后提拔的,可得去皇后那说说。”
“皇后不是太子生母,龙归云虽然敬重皇后,却少了一丝母子亲昵,这种闺房私事,皇后也不好插手。”
侍女一脸担忧,“那怎么办?”
红馥揉了揉额头,淡淡一笑:“皇后管不了太子,还管不了这个小宫女么?”
第二日,皇后那边来了人,赏赐了许多东西。
一身酸痛的羽流萤立刻打起精神,含着参片梳妆打扮。
也许她的猜测,今日就会证实。
羽流萤暗暗压抑着眼中的激动,带着秋嬷嬷和宫女彩蕴去凤仪宫谢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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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更来啦,还有三章要补(哭泣)快喂我一碗手擀药面(感觉和流萤一样累)
?[171]太岁19:神偷和巧匠。
宋时绥来到北阙皇都时,这里秋色正好,一片金色。
她是个小偷,这次来北阙,自然是要偷东西的。
说实话,宋时绥不太喜欢这个职业,没有哪个正经人想要当一个臭名昭著的盗贼。
宋时绥是个东北女孩,家在丹东,家里是种草莓的,一年收入大概在百万以上,虽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家庭,但这个年收入在经济并不发达的北方城市里,绝对算中产以上。
她小时候也过过一段苦日子,家里的生意总赔钱,吃的也差,头发稀疏,颜色发黄,一看就知道营养不良。
那会村子里有集市,妈妈带着她去赶集,卖水果的摊主会把一些品相不好或者快要烂掉的水果便宜处理,她妈妈就站在一个卖水果的摊位前和摊主讨价还价。
那个摊位上正好有草莓,红彤彤的,香甜香甜的,那会儿宋时绥八岁,趁着两人讨价还价的功夫,偷偷拿了一个塞在袖子里。
她自以为动作隐蔽,其实妈妈和摊主全都看见了。
于是后脑勺挨了老妈的一巴掌,摊主说道:“小孩子嘛,就是想尝尝新鲜,你打她干什么。”
宋时绥脸上火辣辣的,涨红着一张脸,两眼含泪,把那个草莓放了回去。
那种耻辱感,宋时绥现在都忘不了。
也是因为这件事,家里开始种草莓,种着种着,就赚了不少钱。
虽然她家里的丹东草莓好吃,但最好吃的,其实那种没有喷农药的野草莓,个头很小,也就比大拇指甲稍微大一点,酸酸甜甜的,她一次能吃一筐。
大学毕业后,她有了一笔可观的零花钱,别人都以为她会游山玩水,万万没想到,她居然报了一个大师的化妆培训班。
她妈妈当时还笑她,说这是学习没学够。
大一下学期的时候,宋时绥专门搞美妆的账号已经有了两万左右的粉丝,还能接一些小广告,日子过得很滋润。
一朝穿书,却阴差阳错地成了一个小偷。
每天不是偷东西,就是在偷东西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