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斌:“……”
郎犬:“您觉得我这狗怎么样?”
曹斌:“……………………”
郎犬:“先说好啊,我不当受的!”
曹斌:“速度降落,别说了!你没学过防风结界?”
“没有啊!”郎犬答道,“我修为低微,会的法术很有限!”
郎犬自己也被气流吹得风中凌乱,舌头都快甩出来了,还一直在朝曹斌说话,待得降落时,曹斌身上、头上已经彻底湿透,一半是雨淋的,一半则是郎犬的口水。
“感激不尽。”曹斌被放在一座大厦的顶层,朝郎犬说。
“不客气!”郎犬说,“我去妖协了,校长,叭叭!”
郎犬于是又飞走了,曹斌拉了两下大厦的天台门,打不开,里头还反锁了,只得跃出大厦天台,一手按上外墙,以轻功从百米高楼上侧身滑下。
西安倒是很繁华,哪怕下着秋季的小雨,游人依旧众多,但对曹斌而言,当务之急是马上去找个温泉浴室,重新洗澡。
“?”
曹斌感觉到不远处仿佛有人注视着自己,气息却很微弱。
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来西安市区泡澡了,自从江鸿与陆修谈了恋爱,便总喜欢自己行动,曹斌便不主动当电灯泡,组织班级活动的次数相应减少。
回想起来,陆修等待江鸿的那几年里,就像曹斌的一个搭子,吃饭游玩,两人经常在一处。后来陆修找到了江鸿,曹斌便又恢复了独自行动的状态。
不过多年前,曹斌早就习惯了这种独来独往的生活,如今也只是恢复惯常状态而已,并不觉得寂寞。他来到常来的浴室,前台便笑着问他:“曹先生,今天自己一个人呀?”
“对。”曹斌说。
“给您安排按摩么?”前台给了他手环,曹斌戴上,答道:“四十分钟的吧。”
“您这边请。”礼宾把他带进浴室,假装没注意曹斌身上的那股大型动物气味。
曹斌努力地把头洗了三次,勉强觉得洗干净了,在浴池里泡了一会儿,不远处有个年轻男性一直盯着他的裸体看,曹斌已经习惯被人上下打量,估计对方是gay。他皮肤白净,看模样像个高中生。
那年轻人也过来了,当着曹斌的面,浸入浴池中。
曹斌猜测这年轻人想找他约炮,正考虑要如何礼貌且不失体面地拒绝他时,年轻人却始终不发一言。
浸得全身发红后,年轻人一直没有说话,曹斌便赤条条地起来,他的身躯拥有武人的线条,匀称且充满力量感。
他在休息区换上浴衣,前去自助餐区吃饭,拿了瓶啤酒与不少吃的。仿佛还有江鸿、皮云昊会兴奋地大呼小叫着经过,他习惯性地拿了瓶酸奶准备给小皮,才想起来今天自己是一个人来的。
曹斌把酸奶放在桌上,开始吃晚饭,打开手机看剧,夜八点,今天浴室里的人不多。那年轻人也洗过澡来了,坐在曹斌隔壁桌上,与他遥遥相对。
那年轻人还在看他,曹斌只瞥了对方一眼。
“酸奶你喝吗?”曹斌把酸奶放在对方的桌上。
那年轻人显然没想到曹斌会主动与他搭话,吓了一跳,露出不知所措的表情。曹斌扬眉,说:“我拿错了。”
年轻人显得很紧张,挪过来,点头接过,曹斌便戴上耳机,开始看剧,全程不再与他对话,自顾自喝啤酒吃饭。
晚饭结束后,年轻人已经消失了。
曹斌起身,到休息室去,找预约过的按摩。
“老板来个推油吗?”
“不了。”
“这个面膜很好的,待会儿我给您敷上吧……”
每次都是差不多的对话,曹斌趴在床上,被按得昏昏欲睡,他赤裸全身,腰下盖着浴巾。过了一会儿,时间到,按摩师没有吵醒他,悄声离开了。
漫长的静谧后,又有人开始触碰他的背脊,他突然清醒过来,问:“你多大了?”
“我……”按摩师的声音与先前不一样,换了个人,但刚伸手,碰到曹斌背脊的一刻,就被发现了。
“……我17岁。”正是先前一直跟着曹斌的年轻人。
“找我有什么事?”曹斌没有抬头,依旧趴着让他按,年轻人的力度大了不少。
“你是驱魔师吗?”那年轻人问道。
曹斌于是坐了起来,怀疑地看着他,那年轻人小声道:“对不起,大哥,我不该跟踪你!我看见你从恒金大厦飞着下来,我就一直跟在你身后。”
年轻人要朝他下跪,曹斌却说:“别这样,快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岳程。”那年轻人说,“我实在是走投无路了,我不知道该去找谁,驱委我实在是进不去啊!”
曹斌:“等等!不要磕头!”
岳程最后起身,脸上现出惊恐之色,说:“它们要来了。”
“谁?”曹斌道,下一刻,“哗啦”一声,休息室的落地玻璃窗碎裂,窗外冲进尖喙黑羽的怪鸟,曹斌几乎是同时侧身,转身,左手打了个响指,按摩间的门自动锁上,右手则抽起腰间浴巾,甩出!
“啪”一声响亮的空气鞭,甩毛巾乃是一项威慑技能,然而曹斌那动作却贯注了鸣雷之力,一道电光扩散开去,无数怪鸟顿时被电得浑身僵直,摔出窗外!
岳程瞠目结舌地看着这一幕。
曹斌转身,穿上浴衣,外面传来焦急声响:“里面怎么了?什么爆炸了?”
曹斌穿好浴衣,抬手,从虚空中抽出一管萨克斯,灵活的手指按住键,吹了一段低沉的小调,碎裂的玻璃纷纷飞起,拼合,天衣无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