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柠檬看不下去,站起来瞪那个同学:“孙子涵你脑子有病吗?爱吃吃不吃滚蛋,就你矫情是吧?!”
那个叫孙子涵的男生黑着脸,一脸嫌弃的看着地上露出的红烧肉和茄子,暴躁的说:“妈的,买个饭都做不好。这么恶心的饭菜谁吃得下,当我们是西区那群贫民吗?!”
这个不是他一个人的想法。S班的学生出身高贵,平时吃穿皆是精致,都不能接受这么便宜的盒饭。起码,也得牛排鱼子酱那种级别吧。
大家劳累了一个上午,本来就积攒着怒气,又不能对同班同学发火,好不容易来个容易拿捏的无人,他们自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所以说这个差事苦,其他人才会让闫简来,本来就是想着看他的笑话。
黑柠檬拿着自己那份水果沙拉尽显颜狗本质,怎么都想给闫简说说好话:“那你也不能乱扔啊!人家只是来送个饭碍着你了?想吃好吃的,让你爸妈给你送啊,反正他们不是来了吗?”她这话含着嘲讽,大家谁想让自己家长觉得唯独自己家的孩子娇气。
“可是这也太难吃了吧……谁定的啊,我吃不下,下午怎么演出啊……”四周抱怨声起,一个个看着闫简的眼神不善。
“你小子!”一个男生掐住闫简衣领,恶狠狠的瞪他,“N1TaMa故意的吧!想死吗?”
这时候,岳山雪正好回来看到这一幕,皱眉不悦道:“林悦!你给我放手!这像什么话!”
他听周围人叽叽喳喳把事情因果讲了一遍,眼神不太高兴:“你们冲人家发什么火。餐是我定的,不是这些。可能是分餐的同学搞错了,现在统计下搞错多少份。”
其实也不多,五份而已。只不过闫简倒霉,那五份给的都是S班脾气不好的几个人。
岳山雪先向闫简表示了歉意,他这个人做事公正一向很得人心。不过他发现问题也很敏锐:“这么多餐,怎么才你一个人送,其他人呢?”
从进来到现在一直没说过话的少年垂着眼睫,没什么情绪:“人手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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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花4
岳山雪已经做好了他会对他吐苦水的准备,没想到他居然就这么一笔带过。人手不够?可笑,他是学校学生会会长他还不明白那些弯弯道道?那些人就是害怕,不敢来!或者说他们懒得做!
岳山雪心里冷笑了笑,不悦没有表现在脸上,而是继续温和道:“同学,谢谢你走一趟,刚才的事希望你别放心上。错拿的餐盒账目也算在我账上,你能跟我一起去定过吗?”
闫简点点头。岳山雪看到他那一身W渍心里也有点过意不去,但他没说出来,这个场面不能给自己同学没脸。
“啧啧,日子过的真糟糕……简美人啊太可惜了……”黑柠檬感叹道,她一转头发现一直没说话的好友正专心吃玉米。已经吃了快一半了。她眼睛眯起,好像在看一场好戏。
这事后面怎么处理的相清桐不太清楚。但是后来听说学园祭所有供餐小组的同学全部受罚了。岳山雪再怎么样仁慈,有一点认知是一定的,他们作为阶级贵族的尊严不容许他人轻视。
相清桐再次见到那个样貌?i丽的少年是半个月后,他在图书馆旁的小路边被几个人摁在地上殴打,身边是一堆撕碎的书。
这回相清桐没有继续旁观下去。其实她早就发现了,她怎么老是遇到闫简被打呢?前几次她撞破的欺凌事件主人公都是他,她这么冷漠的人都要为他点首二泉映月了。
她走近,听到施暴者边挥拳头边怒吼:“是不是你?是不是你跟会长说了什么?不然他怎么会找我麻烦?弄错餐盒的事他怎么知道是我这边的错?王八羔子居然敢在背后使Y招!现在老子在学生会呆不下去了,老子弄死你个王八蛋!”
相清桐忍不住默默吐槽。这都半个月了才反应过来这是脑子多不好使啊。以岳山雪的性格他不会相信闫简说的话,所以肯定是自己查了,你是觉得会长是蠢货才查不出这么简单的事吗?对S班的人这么怠慢能在学生会呆下去才有鬼吧……
不过,这群脑子不好使的蠢货在某种程度上的确触及了真相。
相清桐走过去,放出了一只小人。小纸人个头小小,但是力气极大,一脚就将一个施暴者踢飞。几个施暴者似乎是力量型异人,在空中翻了个跟头后,下意识的攻击纸人。纸人诡异的对他们笑了笑,放出了一道威力巨大的雷。可怜几个人连敌人是谁都没看清,就被雷给劈晕了。
相清桐走出来,在闫简身边蹲下,她轻笑:“你倒是聪明。”
可不是聪明,之前欺辱他的人,他明面上无法还手,却利用S班的人全部报复回来。他料准有岳山雪在他不会任由欺凌在他眼皮底下发生,尤其是触及到他的利益,他绝对不会容忍。于是他利用这点,把自己摘出去,让他想报复的人陷进来。
被赶出学生会,不被信任,留下W点。一个普通异人的升迁之路几乎被锁死。很快他就会从施暴者变成被欺凌的人,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
他处于劣势,最底层,却打了个很漂亮的胜仗。虽然他自己也被讨到多少好,但是的确解气。这样下去,那些自命不凡的蠢货什么时候被人玩死了自己都不知道。
闫简静静躺在地上没有动,他浑身狼狈,嘴角有血,形象非常的糟糕。
相清桐并没有在意,拿出药丸扔了一个在他嘴巴里。她笑眯眯的看着他,然后一双纤细柔荑在他身上游走。被她触碰,少年的身体明显一僵。
“没想到你居然还是有点肌肉的……”她声音清越,带着一股幸灾乐祸,“难怪没被打死。右腿脚关节错位,身上多处软组织挫伤,你腰侧肋骨断了一根,右手脱臼,我怀疑你还有点脑震荡。”
她的手指戳了戳他的脸:“喂,你知道我救了你好几次吧。”
地上的少年睁开了黑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她,口气很冷静:“你想怎么样?”
“简单。”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以身相许吧。”
接着她满意的在少年脸上看到了惊愕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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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相清桐具T是怎么运作的,自从她把他纳为“她的人”的范围之后,闫简再也没有遇到过任何欺凌,日子甚至比之前还在闫家还好过。至于她说的以身相许也不过是当她的跟班而已。
在学校的时候他们还跟以前一样装作不认识,放学后她却带着他漫无目的的乱走。闫简很识相的不对她发表什么意见,只是沉默的跟着她而已。
等他的伤好的七七八八,有天相清桐突然问他:“你学习好像很不错。那,你听说过冥花吗?”
冥花?他摇头:“没听过,是什么?”
她兴致缺缺的摆摆手:“我知道的也不多,只是最近查到了点东西,随口问问。”她摆手的时候三只小纸人在她肩头跳动。
这些纸人是她的傀儡,据说是她去世的父亲送给她的防身武器,非常珍稀。这种级别的傀儡,就是相家想要炼制也很麻烦。
……相家早就没有看上去那么繁盛了。
监理局打压,新贵族崛起,加之如今的当家人――她的好叔叔并不是有手腕的族长,相清桐已经嗅到了整个家族的衰败之气。
若不是这样岳家如何敢这样上门比亲?想必为的也只是相家传下来的傀儡咒术。
她父亲离世使得家族元气大伤,也不知道何时才能缓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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