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先?生,也就是拉斐尔的声音说:“谢谢克罗温先?生, 我会想办法劝导他, 让他知道您才是真正对他关心负责的虫。”
克罗温却说:“我要进去?看?看?他,我都没见过那么?像兰偌的小虫崽, 你让开。”
克罗温语气很不好?,但他遭到了拉斐尔的拒绝:“真的不行,现在很晚了,我和悄悄还有单独的话?要说,抱歉,他不能陪您。”
克罗温?那不是帝国实验楼的幕后推手吗?他们怎么?会在一起?
克罗温似乎冷笑一声,“你小子,看?出你喜欢悄悄了,至于?盯得这么?紧?算了,那我明天来。”
他们谈话?结束,叶悄连忙跑回洞里,用衣服蒙住头。很快,拉斐尔进洞里来,坐到他身边,掀开他衣服,露出叶悄毛绒绒的脑袋和一双刚睡醒的乌眸。
叶悄装作懵懂的样子,警觉地盯着他。
拉斐尔低声说:“悄悄,你还记得我是谁吗?”
叶悄当?然不记得,否则在军营时扒掉他“k先?生”那层皮了,但他也知道他离军营很远,可能被绑走了。
安全第一,诚实第二。
于?是叶悄摇了摇头,比划着:【不记得了。】想了想,他又添上一句,【对不起哦。】
拉斐尔的表情都凝住了,叶悄缩了缩肩膀,不知道他在想什么?,怎么?一副失而复得的可怜样子?眼睛都要出水了。
看?着还有点可笑,像只大雨里找不到家的落水狗。
紧接着拉斐尔轻轻松了一口气,脱掉外袍,盖在他身上,还摸了摸他的头,说:“我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长大后,我们失散了,我一直在找你。这次星兽潮来势汹汹,我担心你出事,好?不容易化名?k先?生到你身边,今晚看?见你遇难,就把你救了出来,是我没提前告诉你,吓到你了,抱歉。”
叶悄眨了眨眼睛,并不很相信。但他现在应该没跑远,还在边境线上,因为?空气里有硝烟和异兽的味道,说明他只要不惹恼拉斐尔,就可以回到战场上,而且如?果他们真是朋友的话?,拉斐尔不会伤害他。
他的族民?,雄父,哥哥,还在等着他,他说什么?都要完好?无损地回去?。
拉斐尔看?了眼天色,夜空中交战的虫族凿穿坚硬的机甲,战况激烈,漫天尘土飞扬,星兽撕扯下虫族的肉翅,雄虫拼死一战,和星兽一起坠入群山深处。
拉斐尔定了定神,低声说:“你刚进入分化初期,信息素不稳定,容易招惹原始虫族。最近不要乱跑,想吃什么?我都给你买,等战争结束,我再带你回去?。”
他顿了顿,“冠冕星不安全了,时政变化无常,你能躲远就躲远些。”
叶悄点点头,然后看?了眼这洞穴,很粗糙,显然是临时找到的,说明拉斐尔只是随便找了个地方就降落了,不是蓄意抢劫,而是临时起意。
拉斐尔状态也不对,脸色泛红,脾气有点太柔和了些,新闻形容这是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S级雄虫,远超其他S级,不至于?费心巴力地为?自己打算,还带到这么?远的地方来,除非他有别的目的。
叶悄比划着问:【那我什么?时候能回去??】
“你想回去??”拉斐尔直勾勾看?着他。
【嗯,想。】
小哑巴漂亮的脸蛋微微仰着,瞳孔湿润乌黑,柔软的嘴唇像干枯湿雾的红玫瑰,睡衣掉下肩膀,被抱来之?前还在睡觉,现在困得直打哈欠,眼眶沾湿,独属于?虫母的腥甜气味被暖烘烘的体温盈满了狭小的山洞,直往心坎儿里钻。
拉斐尔别过头,屏住呼吸,闭上眼睛。
小哑巴不一般,哪怕成为?手握生杀大权的王虫,也没能洗掉他身上那份干净的温柔,成为?虫母,将是虫族最辉煌的一颗星。
拉斐尔嗓音嘶哑说:“外面在打仗,很乱,而且你回去?干什么??蝶族士兵善战,胡蜂族虽然和蝶族不合,但剿灭星兽也不会偷懒,那边到处都用不着你,你把发?情期之?间的阶段熬过去?就好?了。”
叶悄想说我还有我的臣民?。但他想了想,现在实况紧急,万一拉斐尔是敌方派来的间谍骗取他信任的怎么?办?于?是叶悄换了个说法。
【我要回去?找路因希亚。】
拉斐尔的手在袖子里攥紧拳头,不动声色说:“你不用找他了,他明天去?G-2区作战,今晚已经启程,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一定,万一死了,你还会伤心,不如?不知道他在哪。”
叶悄被他冷冰冰的话?给吓到了,G-2的星兽潮已经进入一期变异,去?过的士兵折损率高达60%,昨天的新战略计划新鲜出炉,卡默斯决定放弃虫海战术,选择精英突刺,路因希亚肯定会去?,也有可能会死。
叶悄不想让他死,他死了那前线就会少一只S级,而且路因希亚死了,他会很伤心。
但来都来了,叶悄必须先?把自己照顾好?,这个山洞貌似居住过原始虫族,有很多温暖干燥的植物干叶可以盖住身体,叶悄反正也困了,干脆侧着躺下,腿蜷缩在一起,双手还放在胸前,闭着眼睛入睡。
拉斐尔直愣愣地看?了他一会儿,掐着他的脸蛋,把他掐醒。叶悄不满地睁开眼,抿着嘴唇,杵着下巴看?着他。
拉斐尔低声说:“不要睡觉,等我走了你再睡。”
拉斐尔眼底也有淡淡的乌青,长睫毛投下的鸦青遮住眼睑,好?像这段时间他四处奔走,都没有好?好?休息过。
叶悄困的不行,只好?用手语问他,【那你什么?时候走?】
拉斐尔竟然懂手语,目光在叶悄喉咙间流连,说:“悄悄给我咬一口,我就走。”
叶悄很迷茫:【咬哪里?】@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脖子那里只有腺体。怎么?都想咬他腺体?路因希亚就算了,他长得好?看?,脾气也好?。那拉斐尔怎么?回事?好?看?倒是也好?看?,但他们又不熟。
叶悄紧紧捂着脖子,不让他咬,拉斐尔身体前倾,攥住他手腕,拉开他的手,叶悄害怕地直抖,干脆把眼睛闭上。可是拉斐尔俯下身,咬了一口叶悄的手骨,雄虫的尖利牙齿深深陷进叶悄的手背皮肤里,实打实破了皮,鲜血冒出来一点点,被拉斐尔舌尖舔掉。
胡蜂的口液里饱含雄性激素,刺激性强,叶悄吃痛,浑身一抖,整只手开始发?麻,手指动都动不了。
雄性胡蜂的犬齿有麻痹素!他眨了眨眼睛,左边眉毛挑了一下,右边眉毛又挑了一下,看?了眼手背伤口,手腕一颤,然后没忍住默默地哭了。
拉斐尔瞳孔晃了晃。
他明显没料到叶悄会哭,因为?他没少被叶悄打过,叶悄从来都不哭,甚至还会用石头扔他,用牙咬他,记他的仇,脾气很强悍。
拉斐尔没有哄,定定看?了会儿叶悄,叶悄的哭是真哭,哭得很有气无力,一抽一抽的,手指并拢搁在胸口藏着,身体缩成一团,泪珠顺着粉红的脸颊一颗颗滑落,泪眼朦胧地看?着拉斐尔。
拉斐尔垂眸看?着叶悄,手指伸出去?,刮了下叶悄的脸颊肉,“别哭了,你都多大了,怎么?就知道哭?”
叶悄害怕地往后缩了一下,拉斐尔反而轻轻笑了,收回手。叶悄这才松了口气,急急地喘着气,咬着嘴唇,尝到眼泪的咸味。
拉斐尔慢声说:“只咬了一下,都没用力气,就哭得这么?可怜,我咬的是不是很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