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的崇拜从他眼底透出,染红了他的眼眶。

南扶光几乎没有挣扎的余地?,就被两个大概是身价上十位数的体坛巨星捉住,翻越过?了栏杆。

身体下?坠的时候,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仿佛闭上眼下?一刻自己就会在温暖柔软的被窝中惊醒过?来……

但耳边掠过?的寒风呼啸却如此清晰而冰冷。

极速坠落中,她有一瞬也成了有信仰的人,祈祷着她真正?遵推之人从天而降,拯救她于水火与生死关头

当她以为一切不过?是死前妄想。

那样?的人却真的出现了。

1590年,在比萨斜塔上,伽利略曾经做了著名的“两个铁球同时落地?”的实验,所以哪怕是小学生都知道若两个人同时从高楼下?坠,他们?将同时落地?。

后坠落之人绝对不可能凭借自然?重力追逐拉住先前已经在下?落的人。

但宴歧出现了。

那张英俊而成熟的面容这一刻沾染上了伟大的意味,他像是以南扶光为终点俯冲,伸手在碰到她指尖的一瞬,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将她抱入自己的怀中。

他们?一跃而上,回?到了那一个在南扶光的记忆中大概半分钟前还人声鼎沸、拥挤的几乎没地?方下?脚的阳台。

当被放在地?上,南扶光感觉到了脚下?的粘稠,低下?头定眼一看,便对视上了躺在地?上、脖子以奇怪角度拧断的里奥,鲜血从他胸前汩汩流淌而出。

她不可能成为任何所谓神与圣的引渡人,因为在她心?中,早已有了坚定且无法动摇的信仰。

天使降临 。

南扶光睁开眼, 看着酒店房间熟悉的天?花板,没有尸体也没有血液,有一瞬间很难不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只是做了?一个很真实的噩梦。

不幸的是当她觉得口干舌燥,坐起来想要喝口水时, 一眼就看见阳台上, 正趴在?栏杆边吞云吐雾的男人?。

一声?尖叫堵在?嗓子?眼, 南扶光干瞪眼的时候,那抹身影悠哉哉地转过?身来,看着身后与自?己四目相对的人?,那张上一秒还?很冷漠的脸立刻春风化雨般温和起来。

额发柔软的垂在?眉间, 他笑着道:“你?醒啦?”

南扶光觉得, 大半夜擅长他人?房间, 无论?如何好像都?不应该是这种态度,这种台词。

“嗯?怎么脸上的表情好像不太高兴看到我?”面?前?相当没有自?知之明的人?嘴巴没停下来, “不会是以为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梦吧?”

“……”

“不是做梦哦。”

面?前?的人?薄唇一开一合, 尽管从刚开始起, 就没有说一句南扶光想要听到的台词。

“你?低头看看自?己嘛。”

包括语气助词也充满了?阴阳怪气的味道。

南扶光始终很想提醒他,如果不会用年轻人?的说话方式说话就不要硬学

一边在?心中腹诽一边低下头,然后在?南教授看见自?己身上穿着的符合晚宴风格的长裙、长裙上蹭上的血液和脏污时,脑袋里“嘎嘣”一声?,终于没有了?想七想八的心。

她盯着裙子?看了?很久才抬起头来, 咬着烟草滤嘴的男人?微微眯起眼,身后的城市灯红酒绿灯光污染中, 配以缭绕白雾, 有一种面?容模糊到非似人?类的感觉。

也不用非似人?类了?。

如果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眼前?这人?根本不可能是人?。

“你?是天?使?吗?”

她的逻辑非常简单,她的生活出现了?一些意外

这种意外超出了?正常范围下的跨越物理、生物甚至可能还?有化学界的常识。

在?南扶光逐渐对这种意外觉得束手无策的时候, 宴歧出现了?。

他出现了?。

解决了?一切的危机。

这不是天?使?是什么?

可能是她脸上的表情过?于的真诚,她语落后清楚地看见面?前?的男人?脸上的闲适有一瞬间的凝固,他上上下下打量她像是想要通过?目光看懂她脑子?里在?想什么……

最后很显然失败了?。

当生活被搅得一团乱麻,甚至影响到了?工作,他原本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她的暴风雨洗礼,却没想到对方却问他是不是天?使?。

宴歧当然知道对于地界来说,“天?使?”放在?哪种场合都?不会是不好的东西?。

很想点头答应下来,但实在?是受之有愧。

他叹了?口气,拖过?了?放在?阳台的扶手梯坐上去,而后拍拍自?己身边的位置:“坐过?来,我慢慢告诉你?。”

……

南扶光听了?个似懂非懂的故事。

存在?于各个古老文明中的树果然是真正存在?的。

那突然从天?而降的树绝非幻觉。

这棵名为“沙陀裂空树”的巨树,原本伴随着这个星球诞生,是星球根本,树干与树冠贯穿了?除却地界之外的另外三界六道,而更深的根系在?地界,地界因为处于低纬度所以看不到它?。

正如宴歧曾经在?飞机上提到过?的,第?四纬坐标轴确实可以解读为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