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正?好是?一个月前。
那是?一张在别墅前的合照,看得出两人刚刚认识还彼此很拘谨,身?着西装和大衣的男人很高,身?材修长,手工定制的西装笔挺,他站在南扶光的身?边,面容英俊,皮肤白的要命,就是?脸上没什么表情显得有些冷漠。
但当他和南扶光合照时,无论是?有意无意,他的肩膀微微向着她的方?向倾斜。
在人类行为?学相关?知识来说?,这是?一个浅显易懂的信号:冷漠是?天性使然,但他显然心悦于她。
宴歧发出一声短暂的笑声,带着一点气音,他轻轻将手机熄灭锁屏放回?了南扶光的手里。
是?的,掐指一算,自“血色圣宴”至今放在最高处的他化自在天界不过的二十七天,地界过去二十七年。
这二十七天,他努力表现得像个战时正?常的领袖人物?,每天忙的两脚不沾地,强迫自己不要去胡思乱想甚至跑到地界来捣乱,就让南扶光过两天安生?的日子
他的觉悟如此之?高。
但却忘记了有些人并不遵守他的游戏规则。
他差点忘记了熟知三界六道甚至地界真相的人并不只是?他一人,而敌方?当有道陵老祖坐镇,宴几安消失个一两天完全不是?问题,他相当有时间像条哈巴狗似的跟下?来企图捡漏。
弹了弹指尖,宴歧在想把他的好大儿脖子拧断的同时,由衷的感谢谢允星将他书房门拍断后,冲进来的那几声好骂
否则他这会儿头上已经像是?春天的呼伦贝尔大草原,莺飞草长。
“不太配。”
当男人说?出这话的时候,语气没有多酸,更多的是?非常平静地评价。
南扶光第一反应是?他觉得自己一个穷读书的配不上人家高大英俊年轻人,半晌身?边那人却凑过来,问她:“你喜欢这种棺材脸?”
原来在说?他配不上她噢?
南扶光心想虽然棺材但它确实很好看且镶金,人要识时务,这两年她被家里催婚催的想跳楼,天上掉下?来这么个听都没听过的娃娃亲,要不是?这会儿在飞机上今晚她高低多放一挂鞭炮。
“还行吧。”南扶光打开手机看了看那张合照,“他也姓宴,这姓挺少?见的,说?不定你们?八百年前是?一家。”
“用不着八百年前。”
男人露出个索然无味的表情。
“这是?我侄子。”
南扶光“哦”了声,心想,合理。
“这年头小叔文学挺流行的。”宴歧一边说?一边重新拎过他的平板电脑,“你要不要考虑踹了他跟我在一起?”
南扶光的大脑“啪嘎”一声宣告短路,她“啊啊啊”了半天,像是?一只被拎着脖子的鹅。
认真地等了半天也没等到正?主儿转过头跟她说?那一句“我开玩笑的”,她只好自己开口?:“别开这种玩笑。”
正?常人这会儿顺杆子往下?爬打个哈哈就结束了,奈何对方?似乎很震惊她居然还敢提这茬(?真的很莫名其妙),认认真真的看了她一眼,道:“我没在开玩笑。”
南扶光被看得心惊肉跳,有一种自己做错事的感觉。
就好像上辈子他们?明明说?好了彼此等一等对方?这辈子她却先出轨为?敬。
于是?南教授悻悻然,一脸内伤的坐回?了自己的位置,缩成了一团,完全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她就成了出轨的负心汉之?类的角色。
就像月下?老人某天睡醒了,突然想起世界上还有她这么一个边角料。
身?边那人飘过来的低气压太吓人,南扶光心中忐忑开始看周围想换个位置,奈何周围的人在平飞后就基本睡着了还睡得很香,她只能硬着头皮坐着。
在身?边的人调整坐姿时,南扶光这才发现这位大哥方?才正?一本正?经地在欣赏一部……
仙侠题材狗血电视连续剧。
也不知道这年头霸总除了爱投资烧钱有不切实际的项目外?,还喜欢业余闲暇时看看狗血短剧……
南扶光跟着偷偷看了一段,女主的未婚夫就为?了搞PUA硬是?不给女主想要的东西,害女主深入锁妖塔龙潭虎穴死去活来
在锁妖塔里,女主靠着个起死回?生?的法器才没死得发硬,期间她被掏心窝切脑袋死了不知道多少?回?,每死一次南扶光就在心中高呼一声“傻逼吧”“啊啊傻逼吧”“卧槽真的傻逼吧”。
到最后她想邀请宴歧换一个电视剧看,这种电视剧看多了他脑子受损大概率会富不过三代,结果还没来得及开麦,就听见宴歧叹息一声。
“也许他们?就活在未来。”
南扶光还沉浸在脑残剧情中无法自拔,想了想“嗯”了声:“哪里像未来?”
“他们?可?以御剑飞行,不羡慕吗?”
南扶光低头看了看自己蜷缩在沙发上的脚:“羡慕什么?我也在飞,是?站在剑上飞会比较高贵吗?那我觉得还是?坐在飞机里飞比较舒服,风吹不到雨淋不着,累了还能睡一会。”
宴歧轻笑了一声。
是?这样的啊。
可?惜大概是?距离得太远,习惯了高高在上的他化自在天界从来不会俯首勘探哪怕一眼,永远沉浸在自己还是?人上人、地界是?囚犯才去的不毛之?地的美梦里。
他们?以为?凡人甚至是?地界之?人愚昧无知,连沙陀裂空树都无法窥视的生?灵能有什么了不起的前程呢
他们?大概也不知道,地界早就有了龟兔赛跑的寓言故事,三岁的奶娃娃都在听。
“真有神仙就好了。”
“………………怎么?什么?这部剧的哪个剧情还让您向往上了?”
宴歧幽幽转过头:“可?惜‘仙侠‘的‘仙‘是?‘修仙‘的‘仙‘,若真有神明,比如什么神女仙君司命星君”
南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