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官并不知道南扶光与鹿桑要抢夺“真龙龙鳞”的?为什么,以为如外面传闻那样纯纯因为不爽宴几安被?鹿桑抢走在搞竞争,在无理取闹……
此时的?眼神未免带上一点同情:“云上仙尊的?意思是,莲月宗必须在「陨龙秘境」中护法鹿桑,协助确保她拿到‘真龙龙鳞’。”
南扶光想?了下,那日和宴几安争吵时他也没提有?什么“护法”“协助”,就说了那些人目的?不在“真龙龙鳞”,不会有?人和鹿桑抢。
这是
噢。
她一下又想?明白了,连带着眼神变得嘲讽,这些元婴期大佬,不是给鹿桑准备的?,是给她准备的?,防止她在秘境里玩杀人越货。
她正?想?说什么,此时宴几安似乎听?见了南扶光的?声音,中断了和那人说话转过头来,肖官似乎还是对云上仙尊拥有?一定的?畏惧,在其目光扫过来时就立刻退开。
与南扶光对视的?一瞬间,宴几安抬手?制止了上官舟的?话语,向她走来。
“忙完了吗?”
“忙完了。”南扶光忍不住道,“如果不是你找来的?人,我?能更早忙完。”
宴几安脸上罕见浮上一丝无奈:“他不是我?找来的?……下雪了,送你回去。”
南扶光知道这时候说“我?自己?长了腿”也是形同废话,这几日宴几安雷打不动的?送她上工与下工,旁人均以为他们和好如初,不再为那日演武场的?事翻脸,只有?当事人心知肚明,这不过是云上仙尊进一步的?单方面监视与提防。
南扶光至今也不知道那杀猪的?对他说了什么,搞得他整日神经兮兮,如临大敌。
但事实证明,有?些人并不是宴几安想?防就防得住的?。
刚出了演武场,在工作人员出口的?末端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十分具有?存在感。
大雪之中,男人一身黑,外头批了件黑色的?厚重皮毛大氅。
那么冷的?天别的?凡人都戴虎皮帽子防止冻掉耳朵,偏这人如同不知何为寒冷,只是随意戴着斗篷的?兜帽。
他带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与脚上所踩的?长靴大约是一张皮子做出来的?,漆黑的?质地踩在荧白雪中显得异常夺目。
见到南扶光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雪走出来的?第一时间,他掀开了兜帽,一层雪落下,也不知道他在那站了多久。
立刻有?雪花飘在他头发上,微卷的?发随意束起,发底紧贴头皮剃处着狼青。
整张脸从?兜帽下露出时,南扶光得以看清他的?脸色真的?比他们上一次见面的?时候差太多,整个人看上去十分疲惫,就好像打从?那次演武场受伤后?他就再也没能好好休息。
南扶光听?见身后?宴几安的?脚步一瞬间听?了下来,与此同时,不远处的?男人大步向她走来,一边走一边摘了手?套。
南扶光拢着袖子,看着那杀猪的?气势汹汹向自己?走来,急切摘手?套的?模样还以为他要跟她打架。
但她最?近没惹任何人。
此时那人已经大步流星杀到她的?跟前,没给她发问的?机会,他弯腰顺手?将自己?的?手?套塞进她身上的?斗篷的?口袋里,然后?就着弯腰的?姿势一把揽过她的?肩,将她重重抱入怀里。
当着宴几安的?面,就好像他完全不存在,或者压根是个死人。
熟悉的?气息连带着人体的?温度铺天盖地地笼罩着她。
男人温热的?呼吸带着水汽撒过她的?面颊,掐在她腰间的?手?指力道想?要就此把她的?腰折断一般。
“我?不找你,你就可?以完全不来找我?,你的?心是不是比黑裂空矿石还硬。”
我没事 。
南扶光想解释最近真的很忙并没有人在搞“看我们谁先忍不住找谁”的比赛, 再说也没人通知过她?什么?时候有这种比赛的。
眨巴眨巴眼睛,云天宗大师姐只?来得及十分短路地“啊”了声作为全部的回应,连带着大脑也放空了,被这无?缘无?故的指责牵着鼻子跑, 她?居然真的觉得可能?是自己的错。
原来每天双面镜联系他也不够吗?
明明都是她?主动联系他的。
有时候正巧他在换药, 还显得爱答不理?的, 她?都没来得及为这个?跟他算账,反而先被指责如同黑裂空矿石一样的铁石心肠了!
但南扶光没有反驳他。
毕竟那么?大一只?生物扑过来抱着她?摇尾巴,她?现?在整个?被笼罩在他的皮毛大氅之?下,满鼻腔都是他身上普通皂角味夹杂着冰雪气息, 那雪像把人浸透了似的, 带着一点儿凛冽。
她?抬起手拍拍他的背, 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可以松开了。
但固定在她?腰上的铁臂不仅没有松开甚至收紧了些,她?甚至感觉到他好像扭过头, 鼻尖埋在她?耳下迅速地嗅了嗅。
“……”
干什么?呀!
不管是不是错觉, 南扶光感觉到自己的耳温在升温, 这时候她?能?听见周围陆续的脚步声,大概是选拔赛结束了,收工的工作人员陆陆续续地从员工通道走了出来。
那些脚步声与收工后愉悦的闲谈声不约而同地在某一个?距离处放低或者减缓,南扶光猜测那大概就是正好以修士的视力能?够看到通道尽头发生的一幕的距离
云上仙尊垂手站在一侧,面无?表情, 目光冷淡。
在他眼皮子底下,他的未结契道侣被一个?高大的凡人男子抱在怀中, 她?的手从斗篷里伸出来柔软地搭在那个?男子的肩上, 白皙的手与黑色的大氅皮毛形成触目惊心的对比。
鹅毛大雪从天上飘下来,落在他们的头上,肩上, 甚至睫毛上。
周围窃窃私语的声音响起来,有震惊也有兴奋,有叹息也有厌恶,南扶光吸了吸鼻子,心想,完蛋了,我的清白毁于一旦。
但转念,她t??又?想,无?所谓,谁他爹的在乎。
……
好不容易把挂在自己身上那人拉开,南扶光总算得以认真看他的脸色,她?也不是很懂就这么?几天一个?人怎么?能?憔悴成这样,于是问他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