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她做事考虑比我周到稳重。”白柳摇头,他抬头看着那座岛,语气平静,“我在想别的事情。”
“什么事情?”唐二打问。
“佳仪刚刚告诉我,说女巫那边告诉她,说大量污染的鳗鱼都是雌鳗鱼,雄鳗鱼女巫是无法消化的,但雄鳗鱼很少见?。”白柳若有所思,“任何生?物都有过量繁殖的倾向?,在一?个已经过量繁殖的物种里,雌性?如此的多于雄性?是很少见?的,一?般是雄性?多于雌性?。”
“一?种生?物如果是以繁殖为任务,那么在早期的时候,的确会大量生?产雌性?,但当雌性?的数量抵达一?定数额之后?,就会反过来了,这种生?物又会开始大量生?产雄性?。这样?才能?达到过量繁殖的目的。”
唐二打有些疑惑,他迟疑地反问:“你是说……其实还?有大量女巫无法消化的雄鳗鱼存在,是吗?”
“嗯,我个人是这样?猜测的。”白柳一?顿,“任何一?种怪物都有其对应的弱点和消灭方式,这是这个游戏的设定,我其实在想,如果女巫的消化液无法消灭雄鳗鱼,那么按照这个游戏的对称设定,能?消化雄鳗鱼的,就应该是……”
唐二打缓缓说出口:“男性?的消化液。”
白柳微笑:“bingo,我就是这么想的,而且我想的更恶劣一?点,我觉得可能?是肠液。”
唐二打脊背一?阵恶寒,他望着白柳恶趣味的笑容无奈扶额:“我总算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我引上来和我说这个话了,牧四?诚要听到你猜测的这设定能?吓得捂住屁股跳起来。”
“为什么猜是肠液?”
“因为如果男性?可以消化鳗鱼的液体?也是唾液,那么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还?没被发现。”白柳托腮,语气懒散,“现在鳗鱼已经过量到需要去国外偷渡女性?过来解决了,但普通平民的家庭是出不起购买预备女巫服务的价格的,而且因为大规模的女巫审判,很多家庭里已经一?个女性?都没有了。”
“在这种极端又绝望的情况下,也是会有男性?去模仿女巫的行为吞咽鳗鱼,试图消化对方的。”
“我们楼下救过来那堆人里至少有两个男人这么干过,他们嘴角有奇怪的刮痕,还?是新?鲜的。”
“如果假设男性?的消化液可以消化鳗鱼的这个猜测是真的,那么至少上消化道这种普通人容易实验的地方,不太可能?,不然女巫的局势不会那么一?边倒,那么我觉得相对来说更难实验,或者很少有人想到的下消化道比较有可能?。”
“也就是肠道。”
“佳仪和我的猜测是一?致的,但目前她那边没有合适的实验人选,所以没有办法得出最准确的结论,为了避免诱导,所以她暂时没有把自己推断出来的结论告知?给女巫。”白柳扫唐二打一?眼,“所以我们明天的任务除了救下被审判的女巫,还?有一?个别的任务。”
白柳微笑着说:“那就是抓一?个教廷陪审团的神父,给佳仪做实验。”
冷汗狂流的唐二打长出一?口气:“这个没问题!”
吓死他了!刚刚白柳扫他一?眼的时候他还?以为白柳要说既然缺人,不如你就过去给佳仪做实验吧,这种事情这人也不是做不出来!
另一?头,教皇宫。
从主厅走出来的菲比脸上的笑容一?瞬间消失,变成了一?个无趣的表情,她快步走过花园,在抵达修女厅之前,看向?了她右手边那座直达岛上的天梯,视线不动声色地停了一?下。
这天梯笼罩在一?层银蓝色的光罩里,她在来的时候就尝试了两次要上去,除了掉了十七点的血,一?无所获就像是那个教皇说的那样?,没有钥匙,的确是任何人都上不去的。
但作为钥匙的【权杖】被教皇片刻不离地拿在手里。
这教皇能?将红桃锁进牢狱里,身上一?定有什么特殊的怪物设定或者说buff,再没有弄清楚之前,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
但这也不代表她不能?动。
“齐一?舫,主教等下会给我颁布任务,让我去负责一?些女巫审判案,你记得,他让我去哪里,你和刘集就申请去哪个审判庭。”菲比语气冷酷地对齐一?舫下令。
齐一?舫疑惑地问:“是要做什么?”
菲比仰头望向?他,碧绿的眼瞳里一?丝情绪也无,脸上却带着纯洁的笑,她双手合十语气虔诚地祈祷:“还?能?去做什么呢?当然是去送审判庭的人下地狱啊。”
“这不就是修女的本质工作吗?”
教皇不能?动,那就先?从底层的神父打起,看她能?动手杀的的怪物在教廷的第几层吧。
齐一?舫被菲比笑得毛骨悚然,但作为一?个具有联赛素质的选手,在他知?道菲比拿到战术师权限的时候,他知?道他对菲比能?说的话只剩下了一?个字,那就是:“好。”
“明天是一?场硬仗,今晚好好休息吧。”菲比笑眯眯地对齐一?舫挥挥小手,“记得睡前祈祷哦,这样?主会庇佑你睡得好的。”
齐一?舫:“……好,好的QAQ。”
呜呜,皇后?,miss you!
菲比回到修女厅,她站在自己洁白的蕾丝花边床边,床边洒落银白色的月光,她缓慢地抬起头,看向?外面亮得不可思议的月亮,月光洒落在她金色的长卷发上,熠熠生?辉,她的神色淡漠又圣洁,碧绿色的眼眸宛如桂冠上的绿宝石,泛着一?层迷蒙的光晕,她闭上眼睛,双手合十抵在胸前祈祷。
她向?来站着祈祷,她从来不向?任何人跪下,哪怕是祈祷的时候,这世上没有谁能?让她下跪,哪怕是神也不行。
“愿主护佑……”菲比开口说道这里,突然卡顿,然后?她无所谓地耸肩,“当然你不护佑也可以,我会亲手让他们下地狱的。”
她说完躺在了床上,头不偏不倚地躺在枕头最中央,盖的被子?上一?丝褶皱也无,她双手合十交叠在胸前,这是一?种很规矩的睡法这是她那位虔诚的教徒母亲教导她的睡法,就像是祈祷一?样?。
都是她曾经不理解,又觉得麻烦的东西,但她已经习惯了。
她从有记忆开始,就被她的父亲注意到了。
她的父亲不可思议地望着她,罕见?地在一?堆男孩中将她抱到了自己的膝盖上,取下了她死死攥着手里的枪,问她:“你为什么要拿着枪对准你的哥哥?你还?上了膛?是谁教你的?”
她怎么回答来着?好像是,“杀死他我就可以拿到他手里的小熊了,那是我的,我已经警告了他三次,他还?没还?给我。”
“没有人教我,但我见?你用?过。”
她的父亲让那个所谓是她哥哥的生?物将小熊还?给她,但对方只会哭闹,咬死不还?,还?拿小熊来擦自己的眼泪,于是她毫不犹豫地抓起枪,给了这小男孩手上的小熊一?枪,枪械巨大的后?座力让她的手臂直接脱臼了,所有人都站了起来,包括她的父亲。
“你在干什么菲比?!”她父亲惊奇地望着她。
那个原本抢夺她小熊的蠢笨男孩抓着那个被枪打得粉碎的小熊布偶残骸,吓得坐在地上,尿流了一?地,她望着她的父亲,却离奇地笑了起来:“小熊被他摸脏了,我不想要了,但他也不能?要。”
她的父亲望着她的眼睛,就像是看到了一?个怪物,又像是看到了一?个天才,他惊叹般地询问她:“你现在是什么样?的感觉,菲比?”
菲比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我觉得非常快乐。”
一?种纯粹的驾驭力量,威胁对手带来的快乐。
从那以后?,辛奇马尼家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敢抢属于她的东西,她的父亲为了给她一?个名正言顺的继承人竞争资格,将她的亲生?母亲,一?位来历不明的女性?迎娶进了辛奇马尼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