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1 / 1)

祈铭歪头盯着他看了几秒,纳闷道:“你怎么又不高兴了?”

您饭都不吃了跟人家咔咔聊,我能高兴么?从杜海威到养猪专业户,现在又冒出个奥斯本,您这移情别恋移得也够快的。

心里玩命逼逼,罗家楠却是嘴硬:“没,我没不高兴,你聊你的,我吃饭。”

正说着,就看庄羽左手一托盘米饭、右手一托盘菜迎面而来。米饭照旧多得气吞山河,连厨房师傅都说,别人添饭是按勺添,到庄羽那,论锅。到跟前把俩托盘放下,庄-论锅添饭-羽坐到罗家楠对面,语气是少见的平易近人:“根据赵钱忠的供词和吴天他们摸排上来的信息,上面决定对赵敬法立案侦查了,活捉赵钱忠是整个案件的侦办基础,罗家楠,在这件案子上,算你立了一功。”

视野里有一半都是白花花的大米饭,罗家楠错开视线,故作高姿态的:“庄副处,立功就不敢当了,麻烦您以后联合办案的时候,别卡我卡那么紧就行。”

“我照章办事,从来不以个人的喜恶来要求同事。”

说着,庄羽铲了一大勺米饭进嘴。罗家楠一向看他吃饭觉得堵得慌,又看祈铭边发消息边笑,更觉肺管子也一并塞住。正闹心着,忽听一口气干掉半盘米饭的庄羽说:“对了祈老师,养猪专业户托我给你带句话,他说,你的好意他心领了,不用给他寄东西。”

罗家楠一听,立马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你要给他寄什么啊?”

祈铭坦然道:“我看他那天在直播时说云台坏了,想送他个带传感器的。”

“没必要,一二百块钱的他一样用。”

庄羽接了一句,说完感觉好像暴露了什么,即刻收声低头干饭。祈铭是不往多了想,不过这话落在罗家楠的耳朵里则是另外一番感觉看起来庄羽和这位“养猪专业户”的关系很近嘛,连人家用多少钱的云台都知道。

【第十一卷 -完】

TBC

作者有话说:

楠哥:竖起我八卦的小天线

祈老师:闲的吧你

第十一卷 完结了,这文写了七个月了,我想连着休息两天,周四开第十二卷《恩将仇报》,感谢理解~

感谢订阅,欢迎唠嗑~

第209章

“铭铭啊, 你丁阿姨约我周日去福利院做义工,你有时间么?要不要一起回去看看?毕竟是你小时候待过的地方。”

难得罗家楠祈铭一起回趟家尽孝心,却不得不听老妈在饭桌上旁敲侧击地催他俩抱孩子。祈铭确实在福利院待过一段时间, 然而世易时移,快三十年前的事了, 再说那个时候祈铭完全不适应福利院里的环境,整个人处于严重的自我封闭状态,每天除了看书还是看书,对外界的一切充耳不闻, 于那段时期没有过多的感情投入与记忆。所以听刘敏娇拿自己过去的事情做引子,他不得不直截了当地拒绝道:“真没时间,妈,我下周有两场讲座,周末就算能休也要在家准备稿子。”

眼瞅着老妈脸上挂起失落的神情, 罗家楠赶紧出言缓和气氛:“没事儿,妈, 到时候我要有空我开车送你和丁阿姨去。”

“你啊,少给我开空头支票, 哪回你答应开车送我,到点儿人能出现?”刘敏娇嗔怪道, “福利院不远, 我坐717就能到, 需要司机, 我用你爸就行。”

刚闷下一口儿子敬的酒,罗卫东闻言眼一眯:“不是, 媳妇儿, 我周日跟老彭他们约好去钓鱼了, 一大早就走。”

刘敏娇质疑道:“老彭仨孙子,大周末的不在家看孩子,跟你出去浪?”

“他说带大孙子一起。”

罗卫东说完看儿子冲自己直挤眼,忽然意识到不该火上浇油人家带孙子一起去钓鱼,他能带的只有鱼食。这纯粹是给媳妇嘴里递话,看吧,等罗家楠他们走了,指定又得数落他不上心催小两口抱孩子。话说回来,他对小两口抱不抱孩子的事丝毫没有执念,有了可以帮着带,没有就这样过也挺好,反正不管是老两口还是小两口不指着第三代养老。当然他能理解刘敏娇的执着,一是真喜欢小孩,二是念着现在罗家楠祈铭他们还年轻,等老了,有一个人先走了,剩下的那个不至于太寂寞,逢年过节也有个人好惦记。

果然,一听老公的话,刘敏娇开启了滔滔不绝的举例模式,各家孙子孙女的光辉事迹和暖心感人的举动全来了。说句实在话,祈铭根本没耐心听这些,可为了照顾“婆婆”的情绪,必须硬扯着笑脸当听众,还得不时应和一声“哦,这么棒”“是么,好懂事”之类的陪衬话。他感觉自己这辈子仅有的一点情商全用罗家楠他妈身上了,主要老太太真心拿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对待,有点好吃的好用的总得惦记着他,他动手术住院,每天变着花样的给他煲汤做饭,后续生活不便还帮他去打扫家里卫生,除了让抱个孩子之外,从不对他和罗家楠提任何要求。

好容易挨过这顿饭,祈铭脸都笑僵了,出门后拿到罗家楠给的车钥匙也扯不出一丝笑意。上车扣好安全带,罗家楠瞄了眼祈铭神情疲惫的侧脸,安慰道:“别往心里去,她说她的,你当没听见。”

发动汽车,祈铭没立刻开出车位,而是盯着前方被路灯照亮的位置默叹了口气:“我知道,但心里还是会忍不住愧疚,严格意义上讲,你妈是在PUA我,当然我没有指责她的意思。”

“上纲上线了啊,哪来的PUA啊,当妈的都絮叨,你妈要活着可能比我妈还”

话说一半,罗家楠猛然意识到自己嘴瓢了,赶紧抬手轻轻拍了下脸,赶在祈铭跟自己怄起气之前承认错误:“不是不是,我说错了,该打该打。”

祈铭是习惯了某人酒后嘴上缺个把门的,没跟他置气,只说:“我妈不会絮叨,她不是那种用丈夫和孩子衡量自身价值的女人,我是觉着,冲我爸那样一心只念事业和名誉的男人,如果他俩能活到现在,可能已经离婚了。”

罗家楠咂摸了几秒,问:“所以你这脾气像你妈?”

“不,我像西斯维尔,维克多说的。”

“……听起来维克多也挺不容易的……”

祈铭闻言侧头瞪他:“你在内涵我?”

“没有,绝对没有,”罗家楠顶着副嬉皮笑脸的态度指天发誓,“得祈老师垂青,我罗某人三生有诶我去!”

这一脚油轰的,南瓜头差点磕瘪了。路上俩人照旧大呼小叫了一通,进了家门,罗家楠刚把鞋换上手机就震了起来,一看陈飞打来的,他整个人顿时有点不好:“咋了头儿?我可刚跟我爸喝完酒。”

陈飞都替他打算好了:“上火车上睡去,票已经给你订好了,一小时后发车,南站。”

一听这么急吼吼的,罗家楠顿时酒醒了一半:“啥事啊?”

“去年高速路边的那个抛尸案,嫌疑人DNA对上了,现在人在迟局他们那扣着,你带彭宁过去,就地审讯。”

“呦呵,白送上门的啊?那成,我收拾一下就出门。”

罗家楠抬腕看了眼表,转头冲祈铭努了下嘴,对方立刻心领神会,上二楼帮他去收拾旅行包。收拾完下来说要送罗家楠去火车站,被对方严辞拒绝去的时候罗家楠能跟着,回来呢?太不放心祈铭一个人开车了。自打祈铭偷开过一次车还剐了,罗家楠干脆把备用钥匙给了彭宁,另一把恨不能睡觉都揣裤衩里千防万防,家贼难防。幸好人家布加迪车主大度,没让祈铭赔修理费,不然他这车可以直接委付给保险公司了。

说起这位开布加迪的土豪,自打对方约祈铭吃过一次饭,罗家楠按着车牌号顺藤摸瓜,把人家祖宗三代捋着查了一遍,连坟里的都没落下。还成,除了齁有钱,没什么特别的,家族成员关联的企业多到他眼花缭乱。

土豪的中文姓氏十分少见,问,读作一声,大名问劼礼。问劼礼和他同年生人,但照片看着比他这号天天风吹日晒的细忽多了,说二十五六都成。他去问吕袁桥知不知道这家人,吕袁桥说知道,当初家里的地产公司面临贷款展期困难时,还跟问家借过过桥款。不过对于问劼礼本人,吕袁桥并无了解,只说没听过对方有什么负面消息。

总的来说是个清清白白的有钱人,这让罗家楠多少放下点心。祈铭愿意拓展社交圈是好事,他不能硬拦着,就是对方太有钱了,搞得他稍微有那么一丢丢心里压力。俗话说,没钱三分好,有钱七分好,问劼礼请祈铭吃饭那地方他听都没听过。正赶上大闸蟹肥美的时节,一整桌蟹宴,据说用了五十只大闸蟹拆膏拆肉拆粉。当然人家不是为了单请祈铭,同桌的还有几位商界和文化界的大佬,并有两位小明星到场作陪,像是为拓展人脉搞的聚会。那顿饭算是把彭宁吃美了,回来好一通炫耀,害罗家楠被欧健叨叨“有这好事大师兄从来不想着我”。

票是动车二等座,没地方放平了睡,罗家楠只能歪椅子上凑活一宿。好在祈铭够贴心,给他包里塞了U形枕。彭宁就惨了,以为是卧铺,啥都没准备,一晚上各种变换姿势,后来罗家楠实在忍不了他在旁边跟条蛆一样的咕涌,掰起扶手让他靠自己身上睡,搞得彭宁受宠若惊的。

之所以走的这么着急,是因为案子再不结就得移交悬案组了,这对于重案组来说,面子上过不去。奸/杀案,一具全身赤/裸的女尸被抛于距离高速路约二十米远的荒草丛中,死因是机械性窒息。根据现场勘验,尸体是从坡面上滚下来的,说明嫌疑人的抛尸手法简单粗暴,具有很强的随机性。死者的头面、指纹均被破坏,身上没有任何可供排查的物品和记号。同时事发地刚好是监控盲区,所以他们当时只能大面积排查相应路段所有近远端进出的车辆,却未发现有嫌疑的对象。唯一的线索是遗留在死者体内的男性DNA,可惜的是,系统里没有对应的记录。

死者到现在还身份成谜,失踪人口库里对比不上,颅骨复原之后发协查也没消息,看起来她的生死无人挂念。祈铭根据死者的健康状况判断,她很有可能是只“流莺”,也就是那种在路边招揽客人,上车跟着走到哪算哪的妓/女。这类人流动性极大,几乎无固定居所,多数还吸毒,后来尸体的毒理结果就显示其冰/毒阳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