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兰死后,埃文斯已经很少对周边事物上心了,除了和她相关的物什。

前三百年除了巡游各地试图寻找萝兰,还要分心去处理吸血鬼与教会遗留下来的历史问题。

美第奇家族本轮不到埃文斯来接手,但家族长老的突然暴毙,以及其他适龄继承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一时间经常跟在萝兰身边帮忙处理事务的埃文斯竟成了意外合适的人选。

况且一场大战之后,吸血鬼实力大大减弱,基本是隐匿于世的状态,但总要有一个人作为吸血鬼和人类之间的桥梁。

再加上年长者奥斯顿的大力举荐,埃文斯就从一个无名小卒的新生吸血鬼一跃而成把握整个欧洲经济命脉的掌门人。

初初在面对纷至沓来的信件和纷繁杂乱的账本时,埃文斯感到的只有无措和厌烦。因为这些真的很耽误他找萝兰的时间。

可奥斯顿说的又不无在理,如果萝兰大人回来后发现你把她的家族弄得一团乱,她会怎么想。

那时的埃文斯尚还年轻,只要有人用萝兰压一压他,他就会听命于势。

可年岁渐长,能力也越来越强大,没人再敢用萝兰的名头去压这个已经完全冷淡无情,手段强硬的吸血鬼埃文斯了。

工作处理地越来越娴熟,但埃文斯清晰又绝望地知晓, ? 萝兰离他越来越远。

萝兰刚去世的前几年,埃文斯每晚都能梦见她。

她冰冷却又滑柔的身躯,灵活的舌尖,尖利的犬牙,在他身上肆意挑逗。

埃文斯醒来后的性器硬得几乎快要爆炸,一晚又一晚的月亮就这么被他生生熬了过去。

记得在刚成为血侍没满一年,萝兰的生日到了,是草长莺飞的阳春三月,最后一天。

埃文斯问萝兰,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吗,他想送她一件礼物。

萝兰觉得有点好笑,埃文斯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不都是她给的吗,送礼物毫无意义。

听到这话,埃文斯有点难堪地低下头,轻声说,可我还是很想送你一件礼物。

那时埃文斯还很会在萝兰面前装,他知道萝兰吃软不吃硬。就像她的人,明明下面那么柔软,却能吃进去埃文斯这么硬的肉棒。

萝兰一看埃文斯像小媳妇似委屈的样子,立马心软,诶呀好啦,我想想我喜欢什么,嗯......我喜欢月亮,你能偷来送我吗。

埃文斯抬起头,为什么,喜欢月亮?

埃文斯以为萝兰会抓住这一时机提出一些床笫间放肆的要求,可她的回答竟这样.....纯情。

大概是因为,月亮庇护了我们这卑贱又低劣的血族吧。

回答埃文斯的问题时,萝兰抬头一直看着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

未转化前的我十分厌恶黑夜和月亮,太阳那般耀眼,恨不得一天常亮,我不懂为什么要有这样昏暗的月亮。可现在的我却无比感激月亮的存在,没有它,如蝼蚁般的我们将无处藏身。

可我还是希望没有月亮,那我们的族人是不是能够光明正大存于世。但又是那样喜欢月亮的矛盾心情,所以,埃文斯。

说到这,萝兰转头,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埃文斯,你帮我把月亮偷过来吧,这样我就能私人收藏了。

埃文斯看着萝兰的脸庞,一阵失神。

少女寂寥又兴奋的语气,刺激着他的心脏。明明自己才是那个寄人篱下的血侍,埃文斯竟泛出一股怜惜的心情。

埃文斯很少在白天见到萝兰,基本都是在暗蒙蒙的黑夜。

如果偷了月亮,杀了太阳,是不是他就能和萝兰经常见面了。

彼时,这样黑暗极端的想法竟已初具模型。

0031 29 暖

桑园醒来时,已一片天光大亮。

第一反应是茶餐厅的工作,心里一急想鲤鱼打挺,又倒在床上。

桑园这才意识到,全身酸痛到像是骨头架被拆卸又重新组装,每个关节都透着酸麻感,尤其是大腿处。

低头一看,根根清晰的指痕又红又青交杂映在腿肉上,因为没有耻毛的遮掩,红肿的穴肉显得异常可怜。

桑园躺在床上醒了会神,才慢腾腾挪着僵硬的躯体起来穿衣服。

出房门时,莺歌恰巧路过,她转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桑园,又低头走过,都没留给桑园打招呼的时间。

桑园没猜错的话,这姐姐又要去院子里发呆了。

刚下楼想找点东西吃,就看见一幕令她略感惊悚的画面。

埃文斯先生正靠在厨房的流理台上,垂眸安静等着锅里的水开,认真的神情和昨晚俯在她身上舔弄有得一拼。

旁边还有一堆明显处理好的食材,切得都异常规整,一看就明显练过。

埃文斯身上穿的衣服已经换了一套,昨晚的黑西装不知所踪,但仍是一如既往地矜贵。

桑园不认识牌子货,邦德街上的奢侈品店她认识的压根没几家。只能通过低调的设计和面料以及昨晚上手真实的触感,勉强有个概念,埃文斯穿的衣服应该都很贵。

但昨晚埃文斯随手把衬衫揉成一团垫在桑园腰下更方便他的进入,以及她模糊感受到应该有很多很多液体浸透衣服时,埃文斯毫不在意。

桑园的负罪感莫名就少了一大半。

埃文斯靠在流理台上等水开,桑园就靠在厨房门口看着埃文斯。

可应该是什么举动和声响都瞒不过埃文斯的。

他抬眸朝桑园直直看来:“醒了?萝兰小姐,睡得还好吗?”

说实话,虽然和埃文斯见过很多次了,但桑园几乎很少敢正面和埃文斯对视。因为每看向他一次,就是一次短暂的心脏地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