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野偏着头亲他的侧脸，眼尾，用鼻尖慢慢蹭他的鬓角，没有别的心思，但就是不想松开关思量。

“我抱你上去。”徐青野用下巴蹭了蹭关思量的脖子，小声通知他，通知完就将人一把抱了起来，一边上楼一边亲他的脸。

关思量抓了抓他的头发，让他看路，一直到了卧室才松开手，又摸了摸徐青野被自己抓乱的后脑勺。

徐青野微微低下头让他摸得顺手一点，他盯着关思量的手腕上的铃铛，忽然往前拱了一下，头顶顶着关思量的胸口，又很小声地说：“你早上跟我说的话，再说一遍吧。”

关思量的手没动，徐青野等了一会儿，还是没动，他抬起头看关思量，对方正盯着他看，见他抬头，关思量才抬起挂着铃铛的手，叮叮当当地响了起来。

我又不会说话。

“你别糊弄我。”徐青野说，“你知道我是什么意思。”

关思量摇头：不知道。

“你知道。”徐青野抓住他的手晃了晃，清脆的铃铛声在两人中间响起来，“你不说，我就要问你了。”

关思量笑了一下，没说话，徐青野还抓着他的两只手，停顿了一下后，说：“你喜欢我吧。”

关思量没有糊弄他，很快地嗯了一声，徐青野松开他的手，又问：“什么时候，比我早吗？”

关思量又很低地嗯了一声。

“我问完了。”徐青野飞快地说，站起来去衣帽间拿睡衣了，“洗澡吧。”

关思量接过他拿来的睡衣，目光在他发红的耳朵上停了停，没说什么，去浴室洗澡了。

徐青野看着卫生间的门关上，才拿着自己的睡衣去了外面的卫生间。

洗澡的时候徐青野走神了一会儿，脑子里乱七八糟地想了很多事，到最后出来时发现记得最清楚的竟然是庭檐声马上要毕业典礼了，他要去参加。

前几天谢桥说庭檐声毕业典礼结束后一起去谢家庆祝一下，正好徐正贤回来了，徐秋月也在家。徐青野算了算时间，还有半个月。

手机响了两声，徐青野胡乱擦了擦头发，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是谢云飞发来的消息，其中一条是一张订车成功页面的截图，徐青野放大看了看，不是很贵的车，他也无所谓这个，送他了就行。

徐青野回完消息才回卧室，关思量在吹头发，站在床头那里，穿着徐青野的睡衣，很大，袖子裤腿都挽起来一大截，胳膊举着，袖子松垮地滑下去，堆在胳膊肘那里，一套睡衣被他穿得空荡荡的，瘦得要命。

关思量吹完头发关上吹风机，正要去拔下插头时看见了进来的徐青野，便冲他招手，晃了晃手里的吹风机。

徐青野走过去，“你给我吹吗？”

关思量点点头，指了指床让他坐下，徐青野很听话地坐到床边，关思量站在他两腿中间，又打开吹风机，另一只手的手指插进徐青野的头发里慢慢拨弄。

徐青野抱着他的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侧脸贴着他的胸口，脑袋杵在关思量下巴底下，关思量仰着头得劲儿地给他吹干了头发，放下吹风机，推他的肩膀。

徐青野松开他，掀开被子把他推进去，然后关了灯，在他旁边躺下。

黑暗中的呼吸声尤为明显，徐青野听着身边低低的喘气声，忽然觉得很安心，关思量的呼吸像扫在他心脏上一样，又酸又麻，有点痒。

关思量的呼吸越来越低，大概是睡着了，徐青野看了他一眼，然后东西很小心地坐起来，掀开被子，关思量是平躺着的，睡衣被蹭起来一角，徐青野慢慢把他的睡衣拉上去一点，露出了关思量的小肚子。

平坦消瘦，甚至有一点凹陷进去，和以前没什么分别。徐青野轻轻摸了摸那里，然后用手掌盖在了上面，有点热，很软，一点都感觉不到这里面曾经有一个他们俩的孩子，而徐青野曾经还摸过，虽然那时候他什么都不知道。

徐青野咬着牙，闭上眼很深地吐出一口气，发烫的眼睛忍了又忍，在想到关思量一个人走进手术室的样子时，到底没忍住，眼泪顺着睫毛流下来，很安静地落了几滴泪。

徐青野挪开手，俯下身在关思量的小肚子上亲了一下，碰到的瞬间眼眶猛然发胀，比眼泪来得还要汹涌的难过把徐青野压得喘不过气。

他很快地放下关思量的衣服，重新给他盖上被子在他身边躺下，把他抱进怀里，徐青野闭上眼，从来没觉得关思量离自己这么近过，他很想再对他说一次我爱你，但还是忍住了。

他要把这句话放在最后说。

夏天真的来了，过了夏至后温度一天天地升高，庭檐声学校的毕业典礼因为温度原因推迟了几天，选了不那么热的一天。

庭檐声给徐青野打电话告诉他这件事的时候他那边特别吵，不知道在班里干什么了，徐青野本来还想问问他到底要不要换学校，那头有人喊了庭檐声一声，让他管管他同桌，庭檐声一句话没说，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徐青野啧了一声，把手机放下，继续跟他司机说话。

“直接把车开过来吧，不用放家里车库。”徐青野说完坐直了，胳膊撑着办公桌，看着面前很年轻的司机，“你给我开车快五年了吧。”

小王司机立马站得更直了，“徐总，等到九月就满五年了。”

“真快，我记得咱俩差不多大来着，”徐青野喝了口水，看向窗外，“你叔叔挺好的吧。”

小王司机的亲叔叔是上一个给徐青野开车的，从他上幼儿园开始就专门负责接送他，一直到大学那几年身体不好动了手术，徐青野就让他安心养老去了，小王司机是他叔叔推荐给徐青野的，不爱说话，但很听话。

小王司机点点头，“他很好，您给他买了房子养老，还一直让疗养院给他留着一间病房，他很感谢您。”

“因为王叔一直对我很好，我当然会管他。”徐青野转过头，冲他笑了笑，“你也一样。”

“提完车后，想办法把行车记录仪关了，以后我都坐这辆车。”

徐青野走到落地窗前，面无表情地看着楼下的车水马龙，像一条条理不乱的线，不知道急匆匆地通向哪里。

--------------------

下一章就干他爹的谢云飞(╬??皿??)

21

庭檐声毕业典礼从早上就开始，要先开家长会，学校规定九点到校，徐青野六点多就醒了，睡不着，他给庭檐声开过家长会，毕业典礼还是第一次，他倒也不是紧张，就是挺期待的，比庭檐声期待多了。

夏天六点多天已经很亮了，遮光窗帘拉着，房间里很昏暗，徐青野趴在枕头上，看关思量睡觉，关思量最近胖了一点，下巴没那么尖了，侧躺在枕头上，半张脸都埋了进去。

徐青野看了一会儿，在他露在外面的脖子和胳膊上来回看了看，最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脖子，大概是有点痒，关思量往后缩了缩，很快就醒了，半睁开眼看见徐青野凑在自己面前的脸，有点心烦地用胳膊推了他一下，翻身背对他。

徐青野也跟着过去，又开始亲他的后脖颈，在凸出的那块骨头上轻轻咬，被子里的手掀开关思量的睡衣伸了进去，在他腰侧摸了几下。

关思量闭着眼，往后靠了靠，贴在徐青野身上，徐青野亲了亲他的耳朵，“还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