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明拖着重伤的身体,勉强回到自己与杂役相邻的破败木屋中时,已然淡月疏星、夜色沉沉。
他回到屋中的第一件事,却不是运行功法,借助今日一战再次进阶实力,而是拿出藏在衣领下的玄玉扳指,运起灵力、进入其中空间。
这扳指是他母亲留与他的遗物,本来只当做睹物思人的念想,却在两年之前,无意中用血液激活了戒指内的空间,他才发现其中竟暗藏乾坤。
从空间中的残书之中,苍明得知,这扳指曾经的主人名讳为修奇上人,虽在引灵大陆的历史从未听说过如此人物,可从对方留下的法器与功法书籍上看,对方的修为绝不会低于斩道也可能竟到达传说中的天人境。
而更为重要的一点是,这位修奇上人,也曾与苍明一样,是毫无修炼天赋的废材。
受尽白眼的野狗得到如此天降之喜,自然是夜以继日地研读对方留下的笔记、并按照笔记努力苦修。他又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在没有绝对的自保能力,连一丝一毫灵气也不曾与外人展露过,依旧假装自己是毫无修为的废物。
本该继续这样隐藏下去,直到他突破明心之后
然而两年多的努力,却在今日,被尽数打破。
苍明几乎不用去想,都会知道过不了多久,家主就会来找他、询问他修炼的方法。
可即便如此,第一时间感受到的,竟不是头疼或愤怒,而是……
欣喜。
在近距离目睹了燃烧自瘦削指尖的灿金火苗之后,那种浑身颤栗的、心脏颤动的欣喜。
就在那个瞬间,他见到了强大这个概念的具象化存在。
美丽又脆弱、如一捧洁白玉砂,须臾便会消融于金火热意之下,却毫无疑问的强大。
想要靠近、想要铭记、想要……
得到。
这种陡生的偏执想法,在被青年以疏冷玫红的眼眸傲睨、在心脏处霸道打上烙痕的那刻起,在他的脑海内攀升到了极点。
苍明从六岁那年开始就是条不受待见、又狠又凶的野狗。野狗哪里懂得礼貌规矩?他只知道,见了美丽的存在心怡,那便玷污占有;见了强大的对手兴奋,那便征服侵略。
好东西要靠不择手段去抢,只有弱者才会坐等分配。
扳指内的乾坤空间苍茫如星空,夜灰粗布衣衫的青年颀长身形在方向不甚分明的空间内找寻,最后定定站在了一处甚少踏足的法器存放处。
暗蓝光线之下,苍明伸手开启分类此处的法器柜,墨色的冷眸内光泽晦朔、难以分辨其中情绪。
修奇上人颇爱收集奇巧古怪的珍贵法器,留给后人足有满满十数柜分门别类、用途各异的奇珍异宝,堪比大陆上各个国家的小国库甚至储备会更丰富。
所以,就是连一些用途不可言明的失传法器,竟也在此可以寻到。
苍明第一次发现此柜时只觉无聊,但考虑万一日后缺乏魔核金币,便也能用这些东西换些资源,就没有将它们销毁掉。
哪里会想到,有朝一日,他竟也会有用到此处东西的时候?
他对其中一件法器有些许印象,那是由大陆上已经灭绝的淫芋藤所制、供人自渎助兴的器具,略有半臂长度、二寸粗细,当中镂空可供容纳男子阳具的紧窄孔窍。若仅仅如此倒也不算稀奇,当今一些特殊娼馆内也有类似玩意儿,可因那淫芋藤,此法器多了一个特点
只要注入灵气,法器激活认主后,其主人便会与此物感同身受。
而苍明此刻胸口处的烙痕,尚且残存洛观宁的灵气。
有如天助的顺利。
不过瞬息之间,青年沉黑眸底却浮露许多思绪。他最后自那木匣之中取出法器,指尖触着伤势狰狞的心口处,扯出一丝灿然纯净的灵气,垂眼注入那淫物之中……
肉白法器之上灵力纹路一亮而逝,苍明重新将其放入木匣内,薄薄眼皮垂低、凌厉长睫在眼下遮掩出一片深沉如墨的影。
还需实验一下,是否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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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洛观宁这个等阶的修炼者,基本上已经没有什么睡眠的需求。
三更天时,他才在屋内运行了一个周天的灵力,神清气爽,趁着月色正好、没有惹他不悦的阳光,便起身出门,想要随便转转透气散心。
正不巧,看到了才从烟兮云房间内出来的苍明。
这几乎坐实了他白日对二人之间的猜测。洛观宁心底了然,面上却微微皱起眉,露出几分不悦神情。
却只是在路过青年身边时,瑰丽眼仁斜睨,冷且威胁之意十足的淡淡看了对方一眼。
这天之骄子素来心高气傲,即便撞见如此场面,却也不屑于去像个无脑莽夫般争风吃醋那样既是对他自己的贬低,亦是对兮云的不信任。
他败了散心的兴致,本欲转身回自己的房间,然而却才迈出一步,突然,一种隐秘的异样感如过电般顺着脊椎,骤地传入脑中。
细细密密的触痒感,自完全没有被触碰过的深处无端蔓延扩散,如有生命的什么植物舒展细小根系,在其间探索深入。洛观宁表情陡然一僵,惶然站定在原地,不知这异样感从何而来,疑惑才刚自脑海内冒出了个尖,便叫敏感嫩肉间愈发清晰的麻痒感觉给刺激到混乱难以分辨。他削瘦腰身一颤、下意识咬紧了樱粉薄唇,强自压下险些发出的难耐喘息,却突然抬起手,汹涌灵力陡然冲向身旁沉默青年
“轰”地一声巨响,尘土飞扬间,洛观宁掐着苍明的脖子,将人牢牢摁在了院中假山之上。
“是你搞得鬼?”
未尝情欲的肉穴敏感多汁,才被不知是何东西自内触碰摸索几下,便抽搐着开始分泌出湿黏清澈的骚汁,湿漉漉的湿热流淌感开始在腿心蔓延,洛观宁不适的本能夹紧腿根,呼吸微微凌乱、雪色睫羽半垂轻颤。
白发美人在夜晚并未戴着那碍事的纱笠,月色清冷如纱、披落在他雪白长垂的高束发丝之间,泛起恍若珠光的漂亮光泽。
他这句咬牙切齿的问话说出口,抬眼却又见男主摆出与白天时如出一辙的不为所动表情、用那双冷黑狭长的眼眸光晦暗看他,才又想起对方的耳疾,是听不见他的话的。
……可此刻,若是用灵力传音,定会叫对方也听见他羞耻的轻喘。
高傲的天之骄子哪受得了这个?身体燥热发颤,表情却愈发冷了下去,玫红瞳仁杀意十足注视被他掐着脖子、连呼吸都开始困难的青年,企图从对方表现中窥探出蛛丝马迹。
玄蚕丝织就手套触感冰冷、修长细瘦的手指恍如玉石,坚硬横亘在苍明的咽喉处,仿佛下一秒就会毫不留情收紧,将皮肉下包裹的颈骨给捏至粉碎。
濒死的威胁近在咫尺,苍明感知到就在动作间,胸口被他扯烂的烫伤再次开始渗血,本该窒息昏沉的头脑因痛意而格外清醒,他于是得以借着明亮月色,清晰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