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观宁用尽全力挣扎自地面站起,他解下对方给他披上的银白狐皮大氅、直接摔在了对方身上,同时冷越嗓音发哑、郁怒开口:
“记住你答应我的话!”
话音落地,便直接转身离开,再没有多给身后的混账疯货一个目光。
这被愤怒与虚弱冲晕头脑的狼狈太子,因而也不会知晓,身后俊朗的年轻瑜王以如何黑沉病态的眼神一直紧盯他脚步摇晃离去的背影;又在他彻底离开御花园后,如何用他才穿过的大氅,兴奋又撸了一次,直用腥臭的精液味彻底玷污其上沾染的、太子身上的清苦药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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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天色暗,洛观宁挑了偏僻的小路、走的又急,才不至于被人瞧见自己如此荒唐狼狈的模样。
御花园距离东宫并不算很远,然而太子今日只有中午吃过药,午后小睡到黄昏、又急急忙忙被瑜王诓骗着赶到假山,一直折腾到这个时辰。
方才神经一直紧绷着、眼下松懈下来,身子便开始沉重疲累、愈发感觉不好起来。
这病弱太子出过一身燥燥的薄汗,又叫夜风一吹,便开始浑身发起冷。他隐约有点后悔一时赌气将大氅扔给了洛观川,走了又有半柱香后,身上愈发冷的不禁发起寒颤、面颊却开始微微泛烫,同时脑中也开始昏沉沉不太清醒起来。
……好像受寒了。
洛观宁不禁抬手揪着胸口布料,难耐垂低泪痕未干的浓黑长睫,一阵一阵地咳喘起来。他回宫的脚步都开始虚浮、摇摇晃晃仅凭着记忆和本能往东宫的方向走。等到终于见到巍峨宫门时,神志已然涣散到极致。
守夜的宫人一见太子终于回来,便登时行着礼迎上来,因着周遭暗沉夜色,他们却还没注意到太子一身颇见不得人的痕迹。洛观宁倒不担心他宫中人嘴巴的严密程度,也就没拒绝众侍卫迎接,一踏入宫门后终于不再警惕,身体压抑一路的病意瞬间涌上,叫他眼前发黑、身形一晃,直直向后倒去
周遭宫人登时混乱惊叫出声,一片难以分辨的说话声中,洛观宁却感知自己似乎没有倒在地上,而是被一个结实的、染着书墨香的怀抱给接住。
……?
他却连睁眼去看那人是谁的力气也没有,最后一点意识仅停留在对方将他横抱起来的动作、以及轻轻触上了他唇角的温热手指,便彻底昏迷在了风寒引发的高热中。
? 第 4 章 4高热中误认太傅为女主,主动索吻被亲晕/家宴告发女主私通
意识因高热而昏昏沉沉、感官迟钝,灼灼的无力感自四肢百骸间流淌扩散。洛观宁躺在榻上,眉眼难耐皱紧、烧至泛起薄红的眼皮紧闭,凌乱墨发汗涔涔黏腻在脆弱侧脸,看上去可怜至极。
朦胧之中,他感觉光滑瓷勺触了触他的唇,似乎有人欲给他喂药;然而这陷入半昏迷状态的病弱太子却连张开唇的力气也没有,药汁顺着抿紧的胭肿软唇滑落,将那指痕未消的白皙下巴都染上了一层水光。
耳边仿佛隔着棉纱,将房中声音都遮掩得距离极远。然而洛观宁却清晰听到一声极轻极淡的叹息。
……
他以为是侍奉他的宫人没了耐心,素来骄傲的太子哪里能忍受被如此对待?即便意识还昏昏沉沉,却也泛起了火气,不免吃力抬起手、闭眼向着那叹息传来的方向扫去。
“……滚、……唔!”
指尖堪堪触到布料,却被对方捉住了一截伶仃手腕,随即动作温和却强硬地摁在了枕边。
洛观宁被高热烧到迟钝的头脑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后,唇上竟覆上一个微凉柔软的触感。
唇瓣紧贴着厮磨、湿润软肉尝试撬开他紧闭的齿关,即便是处于意识不清的状态,洛观宁仍本能对如此带着侵犯意味的举动感到抵触。他不禁蹙起细眉难耐哼喘两声、漆黑浓睫激烈颤抖,似乎准备努力睁开眼,来看一看这无礼之徒究竟是何模样。
可因虚弱而无力的齿关到底是被对方轻易突破,那火热舌尖顶入湿热口腔之内,同时将一口苦涩药汁渡进了太子口中。
对方似乎生怕他记不得如何吞咽、颇为尽职尽职勾着他的舌尖含吮搅动,迫他将那苦药尽数咽入肚腹;略有些急促的温热呼吸喷洒在发烫的面颊,洛观宁不适呜咽出声,被人紧握的纤细指尖都不免蜷缩收紧,一副被亲的快要喘不上气、难耐至极的脆弱模样。
一碗苦药被男人分了五六次才全部喂下。到后面时,他分明以被人亲的唇瓣微张、嫩红舌尖含吮得半吐在胭软唇肉外,轻易就能叫人用瓷勺将药喂进口中;可对方不知怎的,竟还是固执用那样孟浪下流的方法,强迫他喝下一整碗苦药。
最后一滴药汁也被尽数渡入口中,对方终于恋恋不舍得将唇移开,榻上的病美人却早已被吻得面色潮红、软唇泛肿,那双平素鬼气十足的漆黑凤眸紧闭,蝶翼般浓密长睫被泪意浸的湿漉漉半垂、睫根都染上一层温热水汽,将那美貌妖醴的苍白面容之上,本就黑翎般极重的墨色,愈发晕染出恍若泼墨的质感。
……
谢雪枝乌润眉眼间浓重欲色翻涌,平素光风霁月的如玉太傅坐在床榻旁,眼神莫名地看着自己长相华美的尊贵弟子,冷淡内敛的端正面容之上,原本血色浅淡的薄唇却洇出极为潮湿艳丽的胭脂色。
赫然昭示,他方才对床上的美貌太子做出了何等大不韪之举。
男人睫羽垂低,温润瞳仁被东宫之中煌煌烛火染得亮意堂皇。他垂眸看着洛观宁,看对方不知何故暧昧破皮的唇角、看那被他含吮亲吻到唇珠泛肿的胭红软唇、看湿漉漉微颤的秾黑眼睫……谢雪枝眸底压抑的情绪愈发翻腾,他缓缓伸出手,修长指尖堪堪要触到美人漆黑睫尖之时
却见本应陷入熟睡的太子竟然吃力蹙眉颤了颤眼睫,而后,缓缓睁开了一双狭长妖异的眼!
谢雪枝指尖微顿、呼吸一滞,几乎以为对方发现他那些压抑在端正皮囊下不可告人的肮脏心思。然而在慌乱又莫名期待跳快的心跳声中,对方涣散湿润的凤眸只瞳仁微微停了半晌,而后缓缓抬起,看向他的方向。
这病弱太子似乎尚且处于并不清醒的状态之中,漆黑眼眸迟钝看了他许久,仿佛终于辨认出他是谁,竟然眸色微亮、露出极为少见的欣喜神色,直直看着他:
“咳咳……怎么才来,小宁好想你……”
青年难耐咳着开口、嗓音中却竟染着微哑的委屈。谢雪枝心跳陡然加快,因为对方望过来的那双染着欣喜的长眸而头脑发昏、几乎疑心自己陷入一场过于美好的清醒梦。
他温润眉眼陡然一亮,心却愈发因对方可怜可爱的模样软了下去,那本来触向美人睫尖的手掌转而向下,正欲摸着对方汗湿侧脸温和安慰两句之时
紧接着,听到的却是对方神情恋慕望着他与胞妹五分相似的脸、轻轻唤的一声:
“……阿姊。”
谢雪枝表情一怔,伸向洛观宁侧脸的手掌霎时顿在原地。
然而床榻上泛着高热的病美人竟主动迎了上来,灼烫细腻的面颊紧紧贴上男人停在半空的手,如贪慕接触的可怜狸奴般轻轻地蹭,漆黑妖瑰的凤眸痴痴看着太傅的脸,视线偏执至极、竟半刻也不舍得挪开目光。
这暴戾恣睢的华贵太子,也只有在面对谢棠梨时,才会露出如此脆弱可怜的模样。
他用那样撩人的眼神看着对方,似是万般深情;脸颊乖巧蹭向对方掌心时,早被冷汗浸透的里衣松垮垮贴紧玉润胸膛,纤细脖颈间亦是一层蒙着莹润光泽的薄汗,叫那精致喉结滚动时色情模样、衬托得愈发惹人口舌发干。
美貌的太子便昂起一张仿佛还没太傅手掌宽大的、妖异靡艳的脸,面色病态浮红、软唇胭肿,乌黑长发轻拂间、浓睫颤颤如蝶翼,看向男人、嗓音轻哑恳求:
“小宁难受,阿姊再亲亲我好不好?”
……
洛观宁是真的烧到有点糊涂了,他喝下药后恢复了点力气勉强能睁眼,却不成想看到女主在照顾他。洛社畜也来不及想女主这个时候怎么会出现在东宫,第一时间尽职尽责来表现自己的痴情人设,装着可怜卖起惨来。
他想女主怎么也不会真亲他,多半会是被他吓得又落荒而逃,早已做好被人给抗拒推回床榻上的准备时……